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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呀?”“很快的!”说完,不等她再发问,秦城将伞塞进她手里,调头就朝不同的方向走去。柯七律紧走两步,却没追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迷雾里。路口的交通指示灯重新变回红色,冰冷地阻止着想要横穿道路的行人。柯七律没有再追,只是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就往秦城指的那座礼堂走。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柯七律向来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索性不去想他离开的原因。眼前是洛疆最大的礼堂之一,虽然不及颍州的建筑那样豪华,但很有仪式感,光是站在门口看着,就能感到一种净化般的洗礼。往往是重大的表彰会,或者重要的会议才在这里召开,也有人选择在这礼堂里举行人生中最重要的婚礼,但那都是富豪们的特殊待遇。“你,干什么的?”柯七律收起伞,刚要踏入礼堂大门时,被附近巡逻的保安拦下。“我来参观。”她笑了笑,并不紧张,“游客。”保安一愣,大概没想到在这个季节还会有人来洛疆旅游,惊讶之余,也没有太过苛责,倒还很好心地从保安室里取了一只装伞的塑料袋。“用这个把伞包住,不然会滴水,弄湿地面,也弄湿你的衣服。”虽然柯七律知道他其实在意的是礼堂的地面,不过还是很礼貌地道了声谢,将湿漉漉的伞折整齐,装进了透明塑料袋内。“谢谢。”礼堂里空无一人,一排排整齐的木椅像巍然不动的士兵在站岗,她看着看着,几乎都能凭借想象,看到那时秦城在台子上站得笔直的模样。功勋章戴上他脖子,他敬了一个无比帅气的军礼。这么一想,柯七律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秦城敬礼的样子了,上回见,还是一年前她到洛疆部队探亲,他在部队的大门内目送她离开,几乎快要看不清时,他朝她缓缓敬了一个礼,帅得一塌糊涂。礼堂格外安静,哪怕她已经将脚步声放到最轻,还是有回声在整个礼堂里荡漾。柯七律走到最前面,挑了第一排的第一个位子坐下,而与此同时,又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一愣,回头时便看到浑身湿透的男人正站在大开的礼堂门前,他没打伞,所以连头发都湿得贴在额前,细小的水珠簌簌而落,划过他坚毅的脸庞,如他笔直的身形一样,直直坠地。秦城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隔了这么远,几乎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柯七律还是知道那就是他。于是她站起来,视线隔空和他相对。“你去干嘛了?”他不说话,只是一分一分冲她扬起嘴角,有力的手臂缓缓抬起,最后形成一个英姿飒爽的军礼。像极了那时他目送她的样子。柯七律已经被帅过一次,然而此刻还是被迷得有些神魂颠倒。“喂,回答我啊,你到底干嘛去了?”她双手圈在嘴边,朝他喊话,声音在空荡的礼堂里来回碰撞,却也撞不动秦城笔挺的身体。他仍旧冲她敬着礼,目光那么虔诚,那么炽烈。“秦城,我在问你话,你到底……”“柯七律,嫁给我好吗?!”一声铿锵有力的问句,让柯七律在傻了两秒的同时,觉得他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柯七律同志,嫁给我好吗?”他敬着礼,似乎用尽浑身的力气冲她喊着,“嫁给我!”雨声忽大,她泪如雨下。“嫁给我!”一遍又一遍,他好像不厌其烦,而她也始终听不腻。秦城等不来回答,终是按耐不住,大步流星朝她走来。远远的,她就开始用手背使劲擦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可心尖却越来越暖。“嫁给我,就今天,行吗?”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崭新的钻戒,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虽不大,但格外精致。“抱歉,时间太赶我没有让柜员包装,这枚戒指我已经看上很久了,觉得它特别配你,只是一直没机会。在火车上我已经说过,这次的案件是终点,我不会再待在洛疆,所以嫁给我吧,嗯?”原来他是去买钻戒了。柯七律用力咬着唇,明明已经在努力,可眼泪却还是不由自主往下滑。“终于等到你求婚了。”她又哭又笑着说,“幸好我还没老。”雨肆意的下,迷雾森林里阳光普照,世界一片清晰。☆、你是最美的孤星:22到洛疆部队的一路都在下雨。还是不久前的那个司机,将车开得飞快,直到秦城提醒他,才逐渐降了车速。“怎么才到这边,就急着回部队呢?”司机瞄了眼后视镜,“女朋友看上去挺疲惫的,不休息一晚?”秦城将昏睡在自己肩头的柯七律拥了拥,把盖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外套又裹紧几分,说:“回去有事情。”司机微微点头:“急事?”秦城抬起眼:“差不多吧。”司机皱眉:“听说最近边境附近不太平,有人受伤是不是?”秦城眉心轻蹙,眼神再没从后视镜挪开:“您听谁说,有人受伤的?”司机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都是传言的咯,哪个晓得是谁说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听一嘴说一嘴,实际上心里都没谱。不过边境最近乱,这个大家都知道,早些年不是有个犯罪团伙吗?就是那个经常在金三角贩毒、拐卖人口的罪犯窝子,一直没被抓着。这不,我家邻居的小孩子就出了事嘛,前段时间和爹妈坐火车,好像就被那伙人给掳走了,是生是死都没个数,可把那俩夫妻难受死,一晚上几乎头发全白……”“邻居?”秦城蓦地扬眉,立刻追问,“你说的那对夫妻,能不能详细介绍下?”司机愣了愣,也没多想,既然别人问了,也就无话不说。“其实我和他们也不算多熟,才搬来不到一年,不过他们家那个臭小子倒真是挺讨人喜欢,长得虎头虎脑,我想想啊,应该……应该有七岁了。就前段时间的事儿,他们一家子去颍州亲戚家过年,回来时坐的火车,听人说孩子就是在火车上丢的,到现在都没找着,我估摸着,怕是凶多吉少咯。”“那个孩子是不是眼角有颗痣?”秦城几乎毫不犹豫地问道。司机惊奇:“咦,你怎么知道的?”秦城向前探身,手支在驾驶位的靠背上,声音沉了沉:“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先带我们去一趟您家?”…………柯七律醒来时,出租车正好熄火。她抬头环视一周,第一反应就是司机开错路了。“这不是去洛疆部队的路吧?”司机边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