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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自己想说出“长翅膀的小天使”。记忆里父母的最后一面。她记忆里亚麻色发,蓝眼睛的男人。还有。很多空虚的、巨大的痛苦。她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渐渐木然,如石沉寂。孤月璧感觉自己向摘下了望远镜一样,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和陛下的距离。是那个陛下啊,孤月璧狠狠吐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飞快被冬天的冷风吹散。陛下不会再来见我了。我连禁区都走不出去,活着都成问题,我多想喜欢陛下啊。吐那一口气,好像吐出了心里的不甘。视野中忽然出现了翡翠色的游丝,朦朦胧胧,孤月璧揉揉眼睛,似乎有一团游丝的集合体快速朝这个方向飞来。孤月璧眯着眼睛,那翡翠色的游丝时隐时现,她疑惑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游丝移动的如此规律,不太像她能想出来的幻觉。翡翠色的游丝如透亮的玉,从末端的白色渐渐染上雅致美丽的绿色,散落着点点绿光,孤月璧抬起笨重的棉袖子避开一根舒展的精神力游丝,不经意看向远处的街道时愣了一下。禁区的一切都静止了。一个缠绕着翠色精神力的人影闲庭信步的朝着孤月璧走来。行道树的树干被那美丽的精神力游丝穿了许多小洞,雪花一片片跌碎在翠绿色的丝线上,空中飞扬无数细碎的雪屑,映衬着灯光,尘土一样。直到特戈尔出现在视线里,孤月璧忽然脱离了刚刚的不知所措,平静的跺了跺脚取暖,心中甚至有个角落在为过去的梦叫嚣着,陛下那句话是对我说的。不是对你。孤月璧也不清楚自己这幅奔往战场的心态是做什么的,平静之余,她居然还有闲心思吃一下惊,哦,我居然这样敌视这个女人。翠绿的眸子,柔和的金发好好的披在肩头,简单的露肩裙边缀着许多不知名的紫色花朵,特戈尔丝毫不被禁区的灰色的冬天影响,整个人像是阳光下舒展的花朵,带着新鲜的美丽。“初次相见,6s。”这样的女人,好像是电视剧里自带鼓风机和bgm的主角,享受着看客的目光,得到至终不老的爱情。孤月璧的眼神动了动,这样的人,就像宝石一样。经过这些日子,孤月璧的眼睛已经有点禁区机器人的冰冷麻木了,她撩开眼前的刘海,揉了揉眼睛道:“您好。”女人端庄的站在那里,柔声款款的介绍着自己,“我是皇室下一任继承人,你可以叫我特戈尔总长。”她是继承人,是陛下的特戈尔总长,自己是战后遗弃的6s。许是这些日子的禁区生活,总算磨掉了她的棱角,孤月璧咬唇,低声道:“……特戈尔总长,冒昧请问,”一阵恶心涌上来,孤月璧咬了一会拇指,好半天才缓过来:“您找我,是为了什么?”孤月璧睁大眼睛,从没想过会得到这样回答。这个结果比谩骂和侮辱更让她铭记在心。金发女人提起裙子,微微屈膝,缠绕与身的无数精神力游丝编织出了正经的感谢符号,“我来向你表示感谢呦,”对方的声音又轻又欢快,孤月璧眼睁睁的看着她行完一个礼,足尖甚至未踏在雪层上,特戈尔的声音悠悠长长:“感谢你,治好了陛下的感情缺陷。”心里涌起惶恐,孤月璧嗓子干干的,“你是……什么意思?”特戈尔做出一个可爱的惊吓的表情,反问道:“你不知道吗?”孤月璧咬着牙逼自己找出一句客气的话:“请问您方便透露吗?”一把精神力游丝编制而成的折扇落在特戈尔手里,她心不在焉的接了点雪屑,像是遇见了穷鬼的富豪:“这个嘛,毕竟资料机密程度很高,你是以什么立场向我讨要这份资料?”孤月璧瞧了特戈尔好一会。特戈尔爱陛下,这些精神力游丝看起来柔软,实则硬的不像话,纳薇曾说过,精神力游丝越脆越硬,代表这个人越愤怒。7特戈尔也是仇视她的。“爱慕者。”孤月璧静静答道。特戈尔神色不变,以扇掩面轻笑,“陛下那副容貌,居然能迷住6s啊,其实这份资料虽然机密度很高,但只是相对于陛下的妻子而言的。”“每个高等基因都有感情缺陷,陛下也不例外,但这种缺陷有治愈契机的,可能是对某人的同情,可能是帮助了某人后的欣慰……”这天真冷啊。“感情缺陷一旦痊愈,陛下的喜怒哀乐就会慢慢显现,我真想知道,陛下回忆起小时候我把他按回营养槽的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啊。”孤月璧觉得很冷,她缩了缩手指,可身上这件调价的笨重男士羽绒袖子很短,不能盖住她的手指。她明白了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陛下喜欢她,像喜欢一个让他有了感情的,恩人。王宫的公主在等国王的心解冻,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来特戈尔真的是来感谢她的,感谢她的成全。孤月璧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成全了什么?她是这场缠绵悱恻恩义两全的看客,偏偏喜欢上了故事书里的国王。那句“爱慕者”,好似抱着书籍深情告白的小丑。是啊,是啊。人间多少热闹,就有多少寂寥,她在暗影里爱上了光芒下的国王。“多谢您,告知我这件事……”孤月璧茫茫然的低下头,看着手边的精神力游丝,问道:“您一开始很生气吧,纳薇跟我讲过,一个人生气的时候,精神力游丝是硬而脆的。”特戈尔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女人总会控制不住情绪嘛,但对陛下这种工作,我很理解。”翠色的精神力游丝横在一片掉落的枯叶上,孤月璧不由自主的抬头看,那枯叶悠然的把精神力游丝压的一弯,然后掉了下去。最后一点点疑问也没有了。孤月璧愣愣的看着那片枯叶,连特戈尔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慢吞吞的扶着冷硬的木椅,把那片枯叶捡起来。她看着叶子上的纹路,想起陛下说的话,她不懂陛下那片枯叶的意思。她不懂。孤月璧像个偷拿了别人东西的孩子一样,缓慢的找了个角度,把落叶放了回去。“月璧?月璧?”孤月璧回神,看见舒伯蓝担心的摸了摸她的脸和手,“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冷天地球人的手和耳朵都很红,月璧你应该还活着吧……”“我没事。”舒伯蓝大疑,非常不信:“真的、真的没事吗?”孤月璧点点头,很正常的问了句:“你要回去吗?”舒伯蓝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