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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上几分。“嗯,好着呢。昨儿淳儿去西郊大清寺耍完了,要明日才能回来呢。你这次是见不到他了。家中一切可好?”“都好,母亲身体健朗得很,墨染也很好。”“墨染这孩子,你就不必瞒着了,他整天东游西逛,招猫斗狗的,我在王府里都整天能听得到。真是不省心。”说着,蹙了蹙姣好的眉。“他左右也不犯大错,就由着他去吧。”“你呀,就知道惯着他。他若是懂事一些,也能替你分担,你看看你,这样劳累,才多久不见,又清瘦了。”谢清婉疼惜不已,那样诺大的谢府,就靠他一个人撑着,他有多辛苦,她还不知道?只可惜谢墨染厌恶管家、做官这些事儿,她又出嫁了,不能帮衬着。“若每次都清瘦,那我现在就只剩皮包骨了。哪里还能这样玉树临风?”谢墨薰笑着道。谢清婉被他逗笑,心知他也不愿让她担心,便不提这茬。“近来母亲总是托人带话给我,你可知为何?”“定是为了我的事儿吧。”谢墨薰心底哀叹,有捅到长姐这里来了,虽说长姐真心疼他,但也抵不过母亲的意愿。“你知道便好。你如今也不小了,业既已立,原该成家立室了。早些时候,你冗事烦劳,我们也不想拿此事再给你添烦忧。现在诸事都有条不紊,你成个家,也有个能帮衬的人,平时也有个人能知冷知热的。”谢墨薰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据实已告,“jiejie,其实,我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哦,哪家小姐这样有福气?”谢清婉一听,很是欢喜,只要他自己有这个想法便好,她这个弟弟受了那么多辛苦,为了家族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她不想连这等终身大事也逼迫着他不能做主。“她叫陆沉。”谢墨薰索性直言,只要长姐应允了,母亲那边就好办。若不说出来,母亲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闹得不可开交。“就是前一段时间,带着谢墨染胡闹、后来又没了影踪的那个人?她是女子?”谢清婉略一思索,便想起这个名字,十分惊诧,但随即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她不是大家闺秀,是个山林女子,初次入了这个尘世,行事稍微有些无忌,但人很良善豪爽,只是不通世事而已。”谢墨薰耐心的解释道,他只能这么说,如果长姐知道陆沉那样的身份,定然是不会应允的。“她那样的,怎堪谢家主母之位?”“长姐,我是真心实意,只愿与她白首相伴。”谢墨薰跪拜了下去。谢清婉看着这样郑重其事、眉目决绝的谢墨薰,心道,她这个弟弟,竟是完全沉陷进去了。她凝视着谢墨薰,谢墨薰也同样回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谢清婉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请长姐成全!”看着很是激动的谢墨薰,谢清婉心下微微酸楚,他多久没有这样喜怒形于色了呢。因父亲早逝,他早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本该活泼玩耍的年岁,却要学着阴谋阳谋、治理家业。即便平时里笑着,也都未达到眼底。那个陆沉在锦城那段时间,他每次来见她,虽然话并不多,一样的行动沉稳,但她却能轻易地感受到他比平时有了真心地喜悦,整个人也多了几分他这般年纪的人该有的活泼的感觉。当时她还奇怪是谁这样大的本事,原来那会儿就有苗头了。他万事顾全谢家,事事不能顺着自己的意愿,这次,她也想让他合心顺意一次。但是,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山野女子,无论如何不能成为谢家主母的。“那个陆沉,她是什么意思?”“她还不知道,”谢墨薰难得有些羞赧之色,随即又道,“不过等下次寻到她,我自会告诉她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说。当时,我见她与走的那样近,还带着墨染那样胡闹,还派人试探过她。”谢清婉笑道,缓缓走向一侧上首的铺着团花锦绣软垫的桃花心木描金椅,端重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黄玉莲花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示意了以下旁边的椅子。谢墨薰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从容地走向前坐在谢清婉下首的椅子上,也端起茶盏,轻轻推移开盖碗,低眉笑着问道,“如何?”“冷静沉着,武艺也不俗,但心思过于深沉,绝对不像表面那样,只是个初出江湖的女子。”谢清婉放下茶盏,语重心长地说,“若是平常女子,即便是小门小户的贫寒之家,我也不会特别反对。但是,这个女人不简单,绝对不行”。看来,是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谢墨薰心下松了一口气,笑道:“长姐多虑了,她只是沉默寡言一些,而且在江湖上,总要小心谨慎,她绝对不是那样心思重的人。”“你不必给我灌迷汤,你一向知道我的性子,多说无益。”“长姐果真不愿意成全?”“万事皆可商量,唯独此事不行。”谢清婉语气坚决,不容置喙。“我这一生,万事中,有哪个是可商量的呢?”谢墨薰看着谢清婉,眼中一片暗沉。“长姐当初不也是那样决绝,和家中断了关系,也要嫁给粟王殿下?”谢清婉被堵的无话可说,只得来了句,“但你不能这样随心所欲,你是谢家家主。”一时间二人皆沉默不语,屋内静的连风吹帷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粟王妃既然没什么吩咐,下官就先行告退了。”“墨薰……”谢清婉欲喊住谢墨薰,但见他一脸冷漠疏离,便难以开口,眼睁睁看着谢墨薰告辞离去。18.重创陆沉用力睁着双眼,摇摇晃晃地用剑鞘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向前挪着。她还有很多企望,还有许多人要去补偿,还要去过美好干净的生活,她不能放弃。就这样跌跌撞撞前行,终于眼前一黑,跌倒在地。“家主,前面好像躺了一个人。”孟唐道。“你去查探一番。”孟唐纵马上前,然后翻身下马,将地上的黑衣人翻了过来。但见他全身衣袍已然破碎不堪,里面露出许多皮rou外翻的深长的伤口,正汩汩留着鲜血,衣袍已被血浸湿。即便孟唐这样刀口舔血的人,还是不禁皱了皱眉。此时陆沉脸上还带着一层面具,孟唐虽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当目光触及那把古拙的剑时,心下一惊,这不正是荧惑么?那他……孟唐不及细想,赶紧将陆沉抱着走向了马车。孟汉看着抱着个人走过来的孟唐,露出不解的神情,“这是……”孟唐没理他,径直走到了马车前,说到:“家主,这好像是陆姑娘,我看见……”不待孟唐说完,谢墨薰已掀开了车帘,看着昏迷不醒的陆沉,心下一痛,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