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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柔和了起来。她用力握了握陆景洵的手,怕他难过,所以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会一直陪着他。陆景洵低头看了温浅一眼,将她牵到目前,掀开长衫跪下:“爹、娘,我带着阿浅来看你们了。”温浅也跟着陆景洵在他身边跪下,安静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将路上采的一束花儿放到墓前,说:“爹、娘,我是温浅,景洵的王妃。”无声地揽住温浅的肩,陆景洵说到:“阿浅的前半生并不算顺遂,今日带她来拜祭你们,是希望你们可以在天上替我保佑她后半生平安喜乐。”温浅将头靠在陆景洵肩上,浅笑着说:“爹、娘,我以后一定会替你们好好照顾景洵的,也会一直陪着他度过这一声。”一阵风拂过,树枝上的雪被抖落下来,落在温浅和陆景洵的肩上,温浅有些惊喜地仰头去看陆景洵,说:“你看,一定是爹、娘听到我们的话了,在回应我们。”陆景洵神色温柔地看着温浅点点头。又在这里待了半晌,末了陆景洵将一壶酒洒在墓前,牵着温浅起身离开。两个人见天色还早,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城外的军营转了转,毕竟这种喜庆的节日里还有很多将士戍守在军营里,没有机会回家与家人团圆。慰问过军营里的将士,陆景洵拉着温浅散步到了马场。这里的马场分为两个部分,一边喂着的是成年的骏马,随时能够上沙场与敌军厮杀,而另一边是一些还未长大的小马驹。温浅有些欣喜地看着这几百匹小马驹,觉得它们有些可爱,她松开陆景洵的手凑到马厩边,拾起一把干草去喂它们。不知是不是因为温浅身上的味道太过陌生,她刚将那把干草递到一匹枣红色马驹身边,那匹马驹突然发狂一般嘶鸣起来,暴躁地甩着头想要挣开脖子上的绳子,甚至激怒了旁边好几匹马驹。见情况不对,陆景洵赶紧上前将温浅拉进自己怀中,不出片刻,最先发狂的那匹马驹就挣断了绳子,冲出了马厩。温浅后怕地拍着胸口看向脱缰的马儿,但很快它就被赶来的马倌制住了,马倌将那马驹安抚好后,牵到温浅和陆景洵跟前:“卑职失职,让王爷和王妃受惊了。”温浅挥挥手示意没有大碍,看着此时正不耐烦地喘着粗气的马驹问到:“它没事吧?”“启禀王妃,想来这畜生只是不小心受了惊,没有大问题。”闻言,温浅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打量着那匹马,心里琢磨着什么。见温浅心不在焉的模样,陆景洵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索性也不在外面久留,带着她回了王府。看着陆景洵牵着自己往别亦居走,温浅停住步子拽住他:“先去趟承言阁吧,我有事情需要求证一下,不然我不放心。”“何事?”陆景洵有些疑惑,但还是依了温浅抬步向承言阁走。温浅摇摇头:“只是个猜测,等等证实了再告诉你。”温浅记得之前她在陆景洵的承言阁打发时间时,无意间在书架上翻到过一本记载如何养马的书。凭着记忆寻到那本书,在陆景洵探究的视线里一页页快速翻看过去,这样翻了数十页之后猛然停住,仔细看起上面的内容来。书上写到患有马瘟的马有时会十分狂躁,有时又会十分木楞,而且被毛粗糙,鼻头干燥且鼻液增多,奔跑的姿势看上去也有些怪异。这完全和今天看到的那匹马驹的表现一模一样。温浅下意识地拉了拉陆景洵的袖口,将书册举到他面前,指着那段话示意他看。陆景洵果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片刻后温浅抬手抚平陆景洵的眉头,轻声问到:“那批马驹是哪里来的?想来应该不会是在这里染上的马瘟。”陆景洵冷笑一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之前大败胡狄,进贡这批马驹子是他们降书上的条件,前些日子刚刚送过来。”“按照道理,这样的马匹送来之前不是会有专门的马医进行检查么,怎么会没有发现?”温浅低头思考着,忽然她想起什么,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陆景洵,“你说会不会是温之延搞的鬼?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他之前找过兵部尚书白大人,然后白大人就翻看了关于粮草马匹供应的册子。”温浅其实是没有资格干政的,但一想到若是这批马真的出了问题,最后还是会惹得陆景洵头疼,就忍不住担忧。经温浅一提醒陆景洵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他之前看过那些册子没有问题,但如果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是想在了解以前粮草马匹的供应情况然后在之后的马匹上动手脚呢?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幸亏温浅今日有所察觉,若是继续发展下去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甚至很有可能连这临安城的人都不能幸免。俯身亲了下温浅的额角,陆景洵说到:“阿浅,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我现在再去趟军营,若是回来晚了就不用等我了。”温浅拉住陆景洵的手:“干嘛说谢谢,你忘记我说过要为你分忧的吗?我陪你一起去吧!”陆景洵低头见温浅神色认真地看着他,知道若是今天不答应温浅她肯定不会罢休,索性轻笑一声,回握住她的小手:“走吧,带你一起去。”第59章谋划南安王爷和王妃的去而复返明显让马场的下人们都吃了一惊,之前安抚住那匹小马驹的马倌见状赶紧迎上来问到:“王爷和王妃是有什么事吗?”陆景洵一直握着温浅的手,站在马场门外远远地望着里面的马厩:“马场中可有马医?”“有的有的,只是如今过年了,马医昨日都已经告假回家了。”马倌不知道陆景洵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何意,只能如实回答。按理说这么大一个马场不可能只有一个马医,陆景洵闻言沉吟片刻:“所有马医都告假了?”“是。”马倌其实也觉得奇怪,马场原本有三个马医,哪怕是过年也应该留下一个来,以防万一有什么突然的情况发生,可是这三个人昨日齐齐离开,还异口同声地说就过年这几日不会有什么事的。温浅闻言看了陆景洵一眼,连她都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了。握了握温浅柔弱无骨的小手,陆景洵道:“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说罢,似是怕温浅拒绝一样,松开她就往马场里走去。温浅愣了一瞬,随即赶紧追了上去。听到身后传来的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陆景洵无奈地停了步子,转头去看温浅,刚想说什么,就被温浅笑着打断:“我跟落雪姑姑学过医术,虽然不太精通,但好歹还是把你救活过的。”温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