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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人管理啊。」爱吃包子V:「脏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听说那时候的欧洲是没有下水道这种说法的,什么垃圾都往街上扔。人少了的话反而干净了很多吧?」「这个问题很矛盾,但是为什么要在美好的早餐时间中讨论这个问题?」「虽然有些羞于启齿,但是很遗憾,我们的祖辈确实是这样的……」喻鲭:「主播所在的时期已经好了很多了。在历史上,这个时期的伦敦已经开始了温室农业,政府方面会出资雇人收集粪便再通过泰晤士河转送去郊外贩卖成粪肥。以前都是直接堆在街上的……」但是很显然瘟疫爆发之后,泰晤士河贸易极速萧条,众人连保命都来不及,极少有人愿意再去碰那些东西。这也就造成了如今的伦敦尸横遍野的状况,但也是这样才加速了病毒的传播。左鹤:“……简直就是恶性循环。”运尸人面无表情地推着手推车从她藏身的小巷前路过,之前训斥隔离者的那两人却留了下来。他们是专门负责看守隔离房的,以免有人在隔离期逃跑。方才不过就是离开了几步,一回来撞上了运尸的队伍,便听到了他们的吵闹。每一次运尸人来的时候这些家伙都会想尽办法地讨巧、贿赂,看守者对这样的喧闹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便有些怀疑也没有深思。而那些人还指望着左鹤能救他们出去,自然也不会供出她。目前看来,左鹤的处境仍旧安全。禾加水:「要跟上去吗?」左鹤点头,“去看看。”但如烟云:「这是要去教堂吗?」左鹤沉默了,半晌才答道:“我也不知道。”一个国外的用户说道:「伦敦大瘟疫爆发期间,大批人口死亡或是外逃。只有少数牧师被强制性地留在城中处理后事。」“他们不是牧师。”左鹤断定道:“职业习惯不同。这只是一群运尸人而已。”1666年的英国,轰轰烈烈的清教运动才刚刚告一段落。大部分的国人都崇尚以加尔文主义为核心的清教。而加尔文主义的核心观念之一便是信仰得救,如果是虔诚的清教徒,此时少不得要履行代言人的义务对罪人们进行训导,而不是骂骂咧咧地拉起尸体,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是的,我正想补充这一点……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打字很慢。我对伦敦历史略有了解。」原来这是之前那位历史教授。「你很有趣,似乎对英国历史有些了解?」这是另一个人。左鹤一顿,碰到行家了。“不,只是直觉罢了——更多专业方面的知识,还希望屏幕前的各位能够伸出援手。毕竟……这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勘察三百多年前的伦敦的机会。无论那些专家学者相不相信这是否是真的伦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已经对这个直播间开始感兴趣了。而对左鹤而言,她对伦敦的历史确实并不怎么了解,当初搜索出来的与黑死病相关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与中世纪早期有关的,此次伦敦大瘟疫也仅限于粗浅地了解了一番,倒是没想到会传送到这个时间点来。系统:【如果把你送去十四世纪,别说你受不受得了,异端裁判所了解一下?】“……那倒不必了。”*左鹤一路尾随在那几人身后,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悄无声息。伦敦阴暗的色调很轻易地便掩盖住了她的存在感,这样的氛围甚至感染了直播间,那些充满质疑与戾气的言论也慢慢少了起来。反而是一群资历颇深的人开始对镜头中所出现的一些镜头进行起了点评,头头是道的专业分析,让左鹤也受益匪浅。她其实也才刚刚抵达这个世界没两天,因为城内戒严的缘故根本没空出门,也就无从得知城内的情况。所以这一次出门直播城内景象,既是系统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意愿。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群运尸队最终并没有去教堂,反而是绕到了某处城墙附近。左鹤老远就能看见那青岩城墙边多出的一个又一个的土包。与周围的整体风貌比起来,看起来非常地不协调。这里……是伦敦墙吗?左鹤屏声静气地跟了上去,走近之后才看到,在那些土包之外,更多的则是没有来得及完全掩埋的残肢断臂。没有棺材、没有墓碑甚至连根装作十字架的木棍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具又一具无名的尸体。也许他们生前身份不同、职业不同、地位不同,然而染上黑死病之后,结局却只有一个……左鹤抬起头望着那一堵连绵不断的高墙,昔日内战期间全欧洲最强军事工程之一的伦敦墙,比起它光鲜的过往,此处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坟场。第104章疱状玫瑰四————见他们没什么警觉性,左鹤又稍微靠近了些,找了个掩体藏在暗处,勉强听清了他们的谈话。“教堂已经装不下了……这里也快满了。啧。我听说那些老牧师都跑了!”一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推车上的铁锹,开始挖土,“这地方也怪阴森的……”雨水将土地润地不成样子,一铲子下去泥水四溅,他故意大声地讲着话,好像这样就能驱散那些恶灵似得。“管他呢,有人付工资就行。要不然谁他妈愿意来做这种工作,臭死了。”另外两人将手推车停在一边,将尸体倒在地上,忽然又站起来四处打量一番。左鹤下意识地往里躲了一点,却反应过来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她,反而是在张望完后又转过头去,做贼似的在尸体上摸索了一阵。“说起来,每次去收尸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呼救的样子,我觉得我都快窒息了。”其中一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贼眉鼠眼地盯着哨。“这两天又是酷暑又是阴雨的,这些尸体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烂了……”挖坑的人搭话道。“唉,看习惯就好了。这活也不知道还能干多久,每天接触这些家伙,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家也得被划上十字了——”“你们可闭嘴吧!就你他妈会说话!赶紧干活!”另一个始终没讲话的人憋不住了,一人踹了一脚。“……行行行不说了。怎么样,摸到好东西没?”“好东西?做白日梦去吧。这些人真是越来越穷了,估计早就被那些看守的家伙给被掏过了……勉强够几壶酒吧。”“还想着那家放屁的酒呐?全他妈都是水。看见没,这墙上都还贴着禁酒令呢,别瘟疫没死坐大牢去了——要我说要是什么时候能喝上一杯那些吸血虫们喝的咖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