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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嘛,不管是什么江湖侠女,也都得吃饭啊。”夏小乔笑眯眯的回答,又说,“你也学着点。”谢荣国却立刻后退几步,一本正经的说:“君子远庖厨。”夏小乔见说不通他,又叫宣谋:“那你来学,你说你嘴这么馋,总指望别人下厨伺候你哪成?还得自己会做才是真食客。”宣谋抱着胳膊倚在门边,懒洋洋的说:“我怕把自己毒死。”谢荣国那日是被宣谋挟着逃出大内侍卫手中的,所以他一直对宣谋充满了敬畏之情,闻言立刻插嘴:“宣大哥这样的高手,下厨做菜岂不是太浪费了!要是宣大哥喜欢美食,等以后没事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厨子怎么样?”说着就凑到宣谋跟前,想磨着他学几手功夫。他其实也跟兄长谢荣民一样从小喜欢舞刀弄枪,但谢子澄觉得一个大儿子胡闹已经够了,对他就管束的特别严,除了骑射之外,一概不许他学,只让他好好读书,所以谢荣国也就是比一般人身体强壮,却并不懂武功。谢夫人在房里听见儿子跟宣谋嘀嘀咕咕,怕他真的跟人学什么武功去闯荡江湖,谢荣民的事已经够让她担惊受怕了,可不想小儿子也去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忙从里面叫了一声“二郎”,把儿子叫了进去。宣谋听见谢夫人把谢荣国叫进去数落,就离开屋檐下,走到灶边坐下,一边帮夏小乔烧火,一边问:“你这是要一直伺候他们?”“唔,等等京里的消息吧。”“你既然这么关心京里的形势,按你一贯的好管闲事,应该自告奋勇去帮忙才对啊!你不是也认识那个傅什么吗?”夏小乔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真稀奇哎,不是你和徐老劝我不要什么都想管么?”“我没有。”宣谋立刻否认。“哼!你是没有劝我,只是每次都冷嘲热讽!”夏小乔没好气的说,“我是觉得这种事不该我管。政治斗争,不管谁胜谁败,我都不该参与其中,这并非我内心愿意做的事情。我决定以后就像花爷爷他们那样,顺从内心意愿,不勉强自己去做看起来对的事情。”她说完把料理好的鱼放入油锅中煎炸,等鱼煎好装盘,又调了汤汁浇上去,香气出来,宣谋举着筷子刚要吃一口,就听见后院花爷爷欣喜的叫声:“花开了,开了!”夏小乔与宣谋对视一眼,“难道牡丹开花了?”她也很想看看那株迟迟不开花的牡丹开起来是什么样子,便出门就往大院里跑。宣谋既想看热闹,又舍不得刚出锅的鱼,干脆端着鱼盘子跟在后头,两人兴致勃勃的跑到大院钻进花房,还没来得及看花,就见花爷爷捂着胸口直直倒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春节活动开始啦,投地雷票貌似可以抽奖呢~☆、晋江VIP夏小乔眼疾手快的抢上前扶住花爷爷,见他双眼微微眯起,神情痛楚中夹杂着巨大的喜悦,想起他之前说的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话,心里不由一沉,也顾不上看花了,忙叫宣谋:“快把花爷爷抱到屋子里躺着。”宣谋已经放下了那盘散发诱人香味的鱼,走上前将花爷爷接过去,却并没有按夏小乔说的带着老人出去,而是握住他的脉搏,输了一阵真气给花爷爷,然后又给他揉了几下胸口。花爷爷这才像是喘过气来了一样,神情慢慢放松,一双浑浊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向那盆牡丹,就好似在看着一位绝世美人。“太好了,花开了……”花爷爷低声喃喃,“你们看,这花开得多美,我没骗你们吧,这就是名种姚黄。‘唯有牡丹真国色’,你们看它像不像穿着黄裙的杨妃?”夏小乔这才看向那盆牡丹。那花果然开得极为灿烂夺目,就像一位光彩照人的二八佳人一样,让人看一眼就不舍得移开目光,只觉周遭本来昏暗的环境都被那几朵亭亭玉立的淡黄花朵照亮了。她不由赞道:“是啊,真美。花爷爷,多亏您一心一意培育,始终不曾放弃,我们这才能看到这样美的花中之王呢!”花爷爷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花草有灵,怎么会辜负土地的给养和园丁的汗水呢?它们终有一日是会回报你的。”刚说到这里,贺酩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嘴里含糊的问:“什么开了?”问完才注意到他舅舅正倚着宣谋半躺在地上,终于清醒了些,“舅舅这是怎么了?”“我很好。”花爷爷转头看了外甥一眼,一直迷迷蒙蒙的眼神忽然清亮起来,“这株姚黄终于开了,我也再无遗憾。酩儿,我无儿无女,身后事只能你和子锐来办了。我一生除了花花草草和几本手记外,只余两袖清风,倒也走得干净,你就打一口薄棺,把我葬在田边那棵香果树下,我也不用你们四时祭祀,有落叶野花相伴,足矣。”夏小乔没想到老人家正高兴着就交待起后事来,欲待开口劝慰,那边贺酩已经走过来,跪坐到花爷爷跟前,应道:“我记下了,舅舅放心。”花爷爷欣慰一笑,目光移开,再次落在那株开得灿烂的姚黄上,他苍老的面容平静而满足,嘴角笑纹向两颊伸展开去。花房内一瞬间安静极了,夏小乔莫名的不敢开口。她看看贺酩,贺酩却跟花爷爷一样望向了牡丹花,再看向宣谋,他垂着眼睑,似乎正在看花爷爷皮rou松懈、长了几颗老人斑的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没能出声,就感觉花盆那边忽然一亮,转头看时,果然那几朵开得正盛的淡黄花朵齐齐发出莹润的光,不由瞠目结舌的去看其他人的反应,想印证是自己眼花。然而本来低头的宣谋也在这一瞬间抬起了头直视花朵,贺酩脸上同样满是惊愕之色,再看花爷爷时,他却面带笑容闭上了眼……。夏小乔觉得不对劲,忙叫道:“花爷爷!”宣谋和贺酩也同时回过神来,宣谋先伸手在花爷爷脖颈上探了一下,接着又试他的鼻息和心跳,夏小乔跟贺酩都紧张的望着他,他收回手后,却让人失望的摇了头:“已经去了。”夏小乔不由抬手按住了嘴,她不敢相信花爷爷就这么死了,却又觉得并不算意外,并且心里不知是悲是喜。就连贺酩都没有悲色,反而上前握住花爷爷尚有温度的手,非常平静的说道:“果然花木有灵……”他话说了一半,宣谋忽然侧头向着夏小乔身后冷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夏小乔吃了一惊,转头看时,一个黄衣少年就站在她身后。那少年眉目如画、衣袂飘飘,特别的好看,一双澄净无比的眼睛正定定望着她。“你……你怎么进来的?”夏小乔和宣谋有同样的疑问,以她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