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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种满了金桂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其他品种的花,因地处偏远,鲜少有人来,她去那里便无需提心吊胆。但现在花朵凋零,金桂未开,着实没什么看头,又看腻了这深深悠悠的宫巷,遂最近几日都懒在房里,很少出去。还是太嫔看不过去,她现在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怎的如她一个深宫妇人一般懒怠,勒令她出去多逛逛。柴未樊不便拒绝姑姑的好意,便带了卷碧和听芙二人出去。先去了金桂苑,满面凋零,真没什么看头,不过出来到底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四处走走,舒展下筋骨也好,她就在金桂苑周围漫步。不知不觉就走远了些。她很少逛至离保春殿太远的地方,但今日欣赏周围新鲜的景致一时忘了神,不知不觉走远了些,直到卷碧捅了捅她胳膊才回过神,略抬头,视线扫到一片大红的衣角,未看个齐全,就下意识跪了下来。声音清脆沉稳,“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步子不缓不慢走至她跟前,停了下来,柴未樊再次垂了垂双眼,不过离得太近,也让她看到眼前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一个女子,裙摆是名贵的云锦,金丝缭绕,盘成繁复的花纹,瞧着是姑娘家的穿着。等了片刻,皇后娘娘叫起的声音响起,“起来吧。”柴未樊在卷碧二人的搀扶下小心起身,起来后仍旧眼视地面,不敢抬头越矩一眼,皇后倒是又开口了,“柴家四姑娘?”尚且稚嫩的声音带着丝天家威严和几缕若有若无的漫视。“启禀娘娘,正是臣女。”“嗯。”皇后低低应了一声,视线轻轻在她脸上扫过,毫不在意,瞧着就要离开,柴未樊轻轻松了口气,突然,她身边的女子开口了,声音清丽婉转如黄鹂清啼。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戏谑。“早就听闻柴家四小姐久居宫中,等闲不与宫外来往,幼蕙实在有些好奇四小姐的长相,不若抬起头来让我们瞧瞧。”她巧笑嫣然,伴在皇后身边,逗乐子似的说。第2章柴未樊镇定自若,等了会,见皇后娘娘没说话,便十分平静地抬起了头,一眼定到皇后的下巴处,唇瓣轻启,“臣女容貌寒酸,恐入不得娘娘的眼。”皇后眉头微皱,扫了眼旁边的幼妹,没说什么,更没多瞧柴未樊一眼,只抬脚直接走了。“走吧。”两人擦过柴未樊的肩膀——未走远,依稀能听到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还在跟皇后娘娘说笑。“容貌尚算可以,不过比起柴家大姑娘还逊了些。”“柴府这些年愈发没落了,前些日子宝阳郡主举办赏花宴,都未曾见到柴府的人影儿。”“……”直至皇后一行人走远了,她才动身,不过也没继续往前走了,直接打道回府。卷碧抿着唇,气得脸蛋发胀,但自小的教养让她说不出任何放肆的话来,那个……那个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这么跟她家姑娘说话!柴府虽说比不上施府,但也是簪缨世家、勋贵门第,她家姑娘到底也是勋贵家的嫡女。倒是柴未樊没什么感觉,不说近些年柴府愈发没落,她也只是个不受宠的被人遗忘到角落的柴家四小姐,而对方来自出了个皇后的施府,更是皇后嫡亲的meimei。不过因着皇后这件事,她又藏在保春堂不出“深闺”了。直至秋收时节,各地的农田丰收状况呈报上来——年丰时稔,皇上龙颜大悦,为庆祝今年风调雨顺,丰年大吉,特意搭了个戏台子,请各宫上了名号的主子一道前去观戏才重新走出保春殿。当然是跟着太嫔一道去的。皇上登基时间不长,如今也不过二八年华,后宫不充裕,宫里数得上的主子无非就是太皇太后,太后等人,太嫔一般不出席这等活动,但这次皇上为着国泰民安而龙颜大悦,加上太后特意派人来通知过了,她要再不去就是不知好歹了,所以这次没有推辞。还有一点原因,太嫔想,樊姐儿入宫来陪她,一向乖巧,很少离了保春殿去远处闲逛,大抵是在宫里待久了,这性子也是越呆越闷,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哪有不爱撒欢乱逛的,都是跟着她这个不受宠的太嫔,所以她想,这次去看看也好,就当给樊姐儿解闷了。柴未樊倒没想那么多,她天生就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宫里日复一日的日子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难过,这次姑姑打算参加那个戏宴,她跟着一道去就是了。戏宴于下午申时开始,在御花园举办,因柴未樊不常参加这种事,太嫔又没办法跟她坐一块,所以将身边的大丫鬟觅巧派给了她,方便照料,她又带了盛盏。到了时间,便拢袖跟太嫔一道赶去御花园。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曳地望仙裙,臂间挽着缕烟罗紫轻绡,打扮得明丽轻快又不过分华贵,十分符合她现在的身份。到御花园的时间不早也不晚,顶头尊贵的譬如太皇太后、太后、皇上等人都没来,皇后倒是来了,她负责督办这件事,所以早早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差错和需要弥补之处。柴未樊和姑姑不在一处坐着,姑姑被安排在太皇太后和太后等人周围,占据了前排比较好的位置,她则被安排跟公主郡主等人一处。她赶过去的时候,那片位子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五六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不过被众人围在正中心恭维着只有两位——长公主和宝阳郡主。长公主是五皇子的亲jiejie,母妃是宫里的陈太妃,一向得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宠爱和看重,宝阳郡主则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嫡女,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在宫里的地位也可想而知,其他皇亲贵族在这两人跟前都要低了一头。她带着觅巧和盛盏过去给长公主和宝阳郡主等人请安,长公主今日穿了件华贵大方的金罗妆花缎织海棠锦衣,描了个孔雀妆,孔雀尾眼妆斜斜一睨,镂空鎏金缀花步摇摇曳,富贵姿态凌然绽放,她淡淡瞟眼柴未樊,挥挥手,让她落座了。至于宝阳郡主,根本就没瞅她一眼。柴未樊的位子在最后一排,靠个边边角角的位子,旁边是两位不得宠的郡王的女儿,三人都是不受看重的小透明,坐在一处,可不正好!她坐下后,朝那两位微笑示意,随后就安稳坐好,坐等好戏开罗。旁边立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件茶壶,两盅茶杯和两盘点心,觅巧给她斟了杯茶。柴未樊端起,轻轻抿了口,勉强润润嘴唇就放下了,不敢喝太多,怕一会开场后失礼。戏还没开场,她就安静坐在后面——看“戏”。这个“戏”包括身边不受重视,跟她差不多地位的郡主县主们,也包括最中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