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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用,不知道是悲是喜,只好谢恩。秦啸走上台阶,站在房门外,梁吟以为他就这样要推开门去见臧缨,可是他伸出的手没有推开门,而是抓着门环。他背朝着梁吟,梁吟不能看到这位少年天子的表情,可是他的背在颤抖,不知是在用力还是在努力压抑自己。最终秦啸还是没有推开这扇门。“陛下。”秦啸停住脚步,回头看梁吟,梁吟又跪倒在地,行了大礼:“陛下宽心,臣必定,完璧归赵。”秦啸闻言,终于露出笑容,一双桃花眼似乎更艳了,“他喜欢甜的,如果不喝药,拿点甜的给他。”他走出院子,看着红漆的柱子,柱子上写着一幅对联,却不是方制的手笔。梁上刻着一些花鸟,虽说是数九寒冬,整个长廊竟充满着春意。他绕着长廊走了一圈又一圈,数清梁上有几只燕,最后在廊上坐下来。一只猫窜出来蹲在秦啸脚边,秦啸与它大眼对小眼,一把将猫捞起,放在腿上。这只猫虽是野猫,却说不出的乖巧,安静瘫在秦啸的腿上,也不乱动。秦啸立刻就上手摸这小猫,一下一下手法还颇为熟练,“小猫,我也很想去见他。”]?“可是想起他伤成那样,我就不忍心看。”“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秦啸将猫抱起,和猫面对面地说道。秦啸不急,但急坏了梁吟,他一边悉心照料,一边写信给林首席和已经告老的祖父,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林大人和祖父那边的回信内容大同小异,说可能是因为之前有过多次受伤的经历,吃药过多,这才影响了药效发挥。梁吟这边将臧缨的身体状况如实禀报,秦啸那边派人收拾行李。方制身死,秦啸点了柯安来接他的工作,柯安虽看上去有点不可一世,办事还算是仔细,派人把几位的东西细细打包收好。秦啸端着汤药到臧缨房间,以为臧缨还是像往常一样昏睡,谁料臧缨睁开眼,双眼清明澄澈,见秦啸来了,笑出梨涡。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喊了梁吟来看,汪凉秋也到了,众人皆是又惊又喜。不过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臧缨也不说话,只会傻笑。秦啸坐在臧缨床边,两人对视好久,臧缨笑着叫了他一声“三哥哥”。汪凉秋似乎是想起什么,“梁大人,臧大人身上可有肿包?”梁吟一拍脑袋,“后肩上有一个。”秦啸伸向臧缨的里衣间,“确实有一个,把大巫请过来。”汪凉秋看着秦啸迟迟不愿掏出来的手,小声提醒:“陛下,您这样会硌着臧大人的。”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拿出来。大巫还是像那天见到的那样,穿着黑袍子,脸上戴着个古怪的面具。柯安已经将秦啸的身份告诉他,他见到秦啸慌慌张张跪下来了。“这位大人和小虎一般,还请大巫施以援手。”大巫点点头,掏出黄色的符纸烧了化在碗里,“喝掉。”梁吟端着符水,汪凉秋奉秦啸之命送大巫,等汪凉秋回来,梁吟手上的符水还没有喂给臧缨。“陛下,这药......”“别喝了,这位大巫和之前江边见到的不是一个人。”梁吟一头雾水,看着汪凉秋倒掉符水。臧缨拉住准备离去的秦啸的衣服,甜甜地叫了一声,“三哥哥。”秦啸的心被酸水泡着,他已经无力思考大巫的事情,他想知道那位被臧缨这么叫着的三哥哥是谁。☆、第二十六章先生把嘴张开,让我进去对于臧缨的来历,秦啸不是没有好奇过,这人在皇城毫无根基,却在多年打拼之后能在皇城站稳脚跟。秦啸小时候颇受臧缨照顾,却仅仅是在臧缨常常给他这一方面。秦啸从来没有问过臧缨在夺嫡之战中他选择谁,因为秦啸知道,不管他站在谁那边,肯定不会是连正经名字都没有的自己。可是一个雨夜,臧缨冒雨来访,问秦啸,“九皇子,若你成为天子,你将如何?”秦啸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说,“我在夺嫡中毫无胜算,根本当不了皇帝,五殿下现今得了多数朝臣的拥护,他日荣登大宝的该会是他。”“九殿下,不谈五殿下,若是你有机会呢?”秦啸当时怎么回答臧缨的,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如果能成为皇帝,我不求自己能成为千古明君,做个一般的皇帝救好,希望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若我有错处,臣子们尽可以指出让我改正。”“那如果边疆贼人来犯,是守是让?”那夜大雨,站在雨中,他右手持伞,左手一直拢在衣袖。秦啸站在廊下,透过层层雨帘,臧缨的灰色袍子被雨打湿,头发也粘在脸上,毫无平常利落的模样。“厉朝的天下,我会把它不少分毫地传给后人。”“王家人眼光好。”“殿下早些歇息,臧缨先行退下。”臧缨悄无声息地离去,让秦啸怀疑臧缨是否真的来过,他也只当是梦一场,做过就忘了。梅雨季节终于过去了,五皇子秦匡终于干掉自己登基路上的最后一颗绊脚石——他的七弟,以通敌卖国的名义。七皇子被处死的时候是个艳阳天,因为是处决皇亲国戚,来午门看斩首的人特别多。秦啸知道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而且死得可能没有这么体面,秦匡或许会一张草席,将自己的尸首胡乱一裹丢在乱葬岗里,就算王家也保不了自己。秦啸自然不想死,他还小,不过十五岁。谁知道竟然先等到秦匡的死讯。缠绵病榻只剩一口气的先帝写了圣旨,将秦匡赐死。秦匡带着训练有素的府兵和一些依附于他的兵部势力前来逼宫,被先帝的禁卫军全数围剿。先帝至死,都将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逼宫失败的秦匡葬于西皇陵,只有犯错了的皇室成员才会被葬在那里。夺嫡之战中,除了秦啸,其余皇子都死了,秦啸就这样成为了新的皇帝。登基大典那天,秦啸寅时就被宫人薅起来,穿朝服,戴御冕,整个过程秦啸都是昏昏欲睡的,以至于臧缨进屋了他都不知道。系腰带的时候秦啸感觉过于紧,出言提醒,才发现给自己系腰带的并不是宫女,而是臧缨。“吾皇万岁。”臧缨给秦啸行了一个大礼,脑袋磕在金砖上,声音特别响。“臧爱卿平身。”臧缨换了一身墨黑锦缎朝服,配上他雪白的皮肤,衬得他皮肤胜雪。“丞相将尚书之位给臧缨,臧缨之前可是秦匡的人。”“陛下,臧缨可信,陛下只管用它,如果没有臧大人冒死告御状,我们不会赢得这么漂亮。”在秦啸登基后不久,曾经让手下的人去查臧缨,但是传回来的消息皆是不明:籍贯不明,父母不明,出生年月不明。秦啸不知臧缨口中的江南人士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说话完全没有江南口音,倒是偶尔会说出一些江南特有的小食,谈到江南独有的自然风光。现在他扯着自己的衣袖,叫自己“三哥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