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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玩家等级还不怎么高,两边没有传送,要去的只能自己找路。但这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魔域里不论NPC和怪,只要看见他们就会攻击。如果不小心死了,点去复活,复活点也是魔域的复活点,周围如果有人也是魔道玩家和NPC,接下去就是一个死循环了,不说玩家,一不小心就被敌对阵营的NPC轮掉好几级。对于普通玩家来说,去魔域也就等同于自寻死路了。当然也不是不能去,有些玩家接了特殊任务,会得到了一些伪装道具,可以凭道具偷偷潜入,潜入的时候可以顺手偷偷采点魔域的资源或者摸个小怪什么的,大的动静还是行不通的。反之,魔道这边的玩家也能去其它八州。这八个州里,有五个是正道的范围,里面魔道玩家进去后下场就和正派修士入魔域一样。而另外三个州都与魔域相临,管理要相对松一些,也看玩家的运气,里面的NPC不一定会针对魔道玩家。这四州相接的地方是一个特殊的小镇,它的面积很小,资源也很少,它的特殊性在于可以容纳任何阵营的玩家和NPC。想在这里聊天也好,打架也好,没有人会管。是个经典的溻乱之地,同时也是魔域的入口和出口。这会儿司星辰和江河已经跟着邵严来到这个混乱之地,黑水镇。黑水镇有条黑河,过了那条河,就能进魔域。不过河有多条分支,每个分支到达的地点都不同,落地后遇到的怪物、NPC等级也都是未知,只能靠玩家们的运气。黑水镇荒芜,除了枯木荆棘,就是土丘沙地,这里是显而易见的贫瘠。但矛盾的是,与这样荒凉的环境相对的,却是热闹的黑水河边。这里有来自九州各处的修士、妖邪。他们有的在黑水河畔唯一的茶肆里喝茶聊天,更多的则在这河岸的四处斗殴。单斗、群殴、杀人夺宝甚至是调戏美人,什么场景都能看见。“还真的是一片混乱啊。”江河看着眼前的场景感叹道。“走吧。”邵严带着两人绕开人群,来到黑水下游,这边修士少了许多,魔道玩家多了起来。魔道玩家也不是真的魔道,即便是对立阵营的,也不是每个看见红名就会冲上来的。相反的,还有不少对立阵营玩在一起的玩家们。但红名毕竟扎眼,邵严身上还背了把流光溢彩的橙武,他们三人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一双双眼睛落在他们身上,江河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预备好随时加血,要他们仨在这死掉,掉级还是小事,武器掉出来那可就亏大发了。与对面的一群魔修鬼修距离越来越近,江河精神高度集中,手放在司星辰给他做的笛子上。“哇哦,大佬和大神!”“啊,武器好闪,闪得我这个鬼修要融化了!”“橙武啊……孩子也想拥有。”“想要就你上!兄弟们给你呐喊助威!”“滚!塑料兄弟情,当我没听说?冥神都说了摘星大佬是魔鬼,你们不拉着我,还让我让?”“你喊那么大声干嘛?生怕人家听不见吗?小心过来爆你菊花!”“艹艹艹菊什么菊?快闭嘴吧,寒山也看过来了,溜了溜了……”一群人极其敏捷地从司星辰三人身边路过了。江河疑惑回头。嗯?就这么走了?他还以为他们真想抢他舅那边橙武呢。“冥神是谁?”司星辰问道,是魔域哪个NPC吗?不知道对应是沧衍大陆的哪个魔修。江河摇头。邵严站上船,回身朝司星辰伸手。司星辰看了一眼,把手搭了上去,接着就听见跟前的人解释道:“前天在魔域里遇到的玩家。”一听玩家,司星辰就没继续关注了,只是瞥了邵严一眼,笑道:“舅舅晚上睡不着跑去魔域打怪了呀?”邵严回看他,两人都知道那天是因为什么,司星辰却偏要这样调侃他,他笑着回道:“是啊,因为很怕某人转身就走,怕得睡不着。”司星辰“呵”了一声,“舅舅你也会怕?”邵严垂眸:“是人都有弱点,当然会害怕。”江河缩在船尾安静如鸡,视线跟着两人对话移动。嗐,自己果然多余了,瞎cao什么心呐?既然确定了,江河也不准备把自己的瓦数调高,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下了线后才给两人发消息,说突然想起学院还有事,他先回了。船上的两人都是一静。司星辰撇了撇嘴,没再跟邵严继续斗嘴了,这种行为,有些许幼稚。邵严坐了下来,跳过了刚刚的话题,说了句没什么意义的话:“还有一会儿才到。”他没有得到回音,也在他预料之中。衣料间有摩擦声音,船只因上面人的动作轻轻摇晃了下。司星辰在邵严身边坐下,也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邵严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就忍不住皱眉,反驳道:“我不会。”哪怕前面是地狱,他也不会后悔。司星辰瞥他一眼,不屑、质疑以及不解和恼怒,情绪一一过去,最终他转过头,什么也没说。邵严会后悔的。因为他马上就会发现他的那些能力,到时候邵严哪怕展露一丝一毫的贪念,司星辰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他的道侣,只能觊觎他这个人,而不能觊觎他那双能锻造出无数宝物的手。他很自私也很吝啬,不是他主动,道侣也休想从他身上得到半分修为。他看过太多因为他的少宗主身份,因为他得天独厚的炼器天赋,因为他的修为想要成为他道侣的人。那些人打着爱的旗号靠近,结果一双双眼里全是贪婪,令人恶心。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的能力和修为,别人又凭什么全心全意爱他?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知道自己的性格脾气都不讨喜。这是个陌生的世界,司星辰对一切都抱有警惕,但有一个人却冒出来,说控制不住,掐不灭。司星辰不得不怀疑其目的。“你到底在气什么?”邵严看着司星辰沉默的模样,语调轻松地询问,这看起来只是一个单纯的疑问。司星辰没说话,不准备回答。他抱着剑,看向前方。邵严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他有点吵又有点烦,司星辰瞪了他一眼。邵严收敛了,眼中笑意却没收,放在司星辰身上的视线也没收。这个人啊,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吧?即便是邵严逼着他做选择了,主动权依然在司星辰手里。因为邵严根本没有“胁迫”他的筹码,他其实可以走得干净利落。但他留下来了。他一直在恼,他留下来这件事。邵严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含义,但他愿意相信里面至少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黑水河上又多了几条船只,它们行驶时荡过来的水波与司星辰他们这船荡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