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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哪里了?”乐正诚突然从一侧冒出来,崖底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只有零散的幽光,朦朦胧胧看不清他的脸。封止渊刚想回答,突然瞪大了眼,不用他指示,青光便提前蹿了出去,在他与傅斯乾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罩。剑气浩荡,被保护罩弹开,在崖底四处流窜,绞碎了周遭的藤蔓,将腐蚀透彻的尸骨撕成碎片。青光掩映之下,出现了一张怪异至极的脸。傅斯乾:“……”封止渊:“……”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怪物。乐正诚的脸从中间分开一条界限,一半仍是端方正派的宽厚模样,一半变成了眼珠堆积的“小天堂”,二者泾渭分明,互不干扰。也不是互不干扰,二者用着同一张嘴。“你们方才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人。”乐正诚看着九灭化成的青色光罩,似是厌恶至极,皱着眉道,“这东西还是收了吧,看着就烦。”封止渊想一鞭子抽过去,却被傅斯乾摁住了手,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不太对劲。”封止渊偏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傅斯乾默不作声地侧了侧身,借封止渊的衣裳挡住自己的伤口,缓了口气,沉声道:“方才不小心掉到了其他地方,刚出来,凌云仙尊在外面可有发现?”乐正诚侧着脸,满是眼的一半隐匿在黑暗中,正常的那半边浮现出近乎扭曲的温和微笑:“原来如此,我估摸着时间,此时距离我们下来,应该已经过去一天了,你们掉到了什么地方,怎么耽误了这么久?”一天?怕是没有这么久吧。昨夜是月圆之夜,今日也是月圆之夜,典籍中记载的月圆之夜,指的可不是一个月只有一天,而是除开弦月之外的所有夜晚。此时应该已经是傍晚了。傅斯乾与封止渊对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傅斯乾浑不在意地答道:“不久吧,在那地方摔着了,睡了一觉,醒来就出来了,没在意耽误了多久。”他瞎编完就听到封止渊的传音:“这群傻不拉几的东西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还没暴露吧?”能用上这么多形容词,可见魔尊大人心里有多嫌弃。傅斯乾无声笑笑,捏了捏他的手,决定为傻不拉几的东西讨一个公道:“一群没脑子的愚蠢东西,你指望它们有多聪明?别要求太高,哪能跟你那位能干的手下那么聪明。”傅斯乾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又在内涵燕方时了,这个习惯好像改不了了。他刚想找补一番,就听到封止渊的附和:“确实,比银宿都蠢。”傅斯乾:“……”“不对,银宿是你手下。”封止渊反应过来,满脸嫌弃地传音给他,幸灾乐祸道,“啧,你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手下?”傅斯乾想反驳他,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小青龙指着自己鼻子骂登徒子,小白脸的画面。那傻龙之前还在自己面前数次挑衅,说自己配不上封止渊。呵呵,确实蠢到家了。“你们怎么不说话?”明明是乐正诚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十分诡异。傅斯乾身上有伤,封止渊也不想在这群邪祟的地盘动手,遂回道:“时辰不早了,没查到什么,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乐正诚桀桀地笑了下,半张脸的眼里闪着幽光:“好啊。”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道缓慢的声音:“他、是、坏、人。”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心理描写比较多,主要是为了交代前世的事,还有埋下的伏笔。交代完感情,接下来就是走剧情啦。今天想出了预收固氮受的名字,超开心!第105章葬我于红尘1“他、是、坏、人。”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声音缓慢而坚定,听起来笨拙极了,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般,带着一股滞涩感。他是坏人。谁是坏人?傅斯乾骤然抬头,与乐正诚的视线对上。——无数双视线。风云骀荡,剑气破空,崖底响起一片簌簌的响声,被剑气绞碎的骨头渣溅向四周。凛然整齐的剑气破开那漂浮在天际灰白屏障,露出后面扑过来的人,和人脸上那无数只蕴着邪光的眼。而在此时,原本堆积在一侧的眼,也越过了分界线,蔓延到乐正诚另外半边脸,凸显蠕动,恶意诡谲难测。一条极窄的青光劈开当下卷来的剑气,直直地冲着那邪气的眸子而去。眼看那青光就要劈到了,隐匿在黑暗中的鬼眼却突然消失了。杀机一触即发。封止渊将傅斯乾往身后一推,俯身向前,抓住那道漂浮在半空的青光。在他身侧,从极其刁钻的角度,以极快的速度蹿出一道黑影,呼吸间便跃至封止渊面前,狞笑着往他脸上贴。封止渊只看到满满的眼扑面而来,他心中恶寒不已,手一抖,就甩了几鞭下去。迎上他鞭子的是一道绚丽的剑光——长穹!长剑在纷杂的剑光中刺来,正对封止渊没挡住的地方,傅斯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捂着伤咬牙快去向前冲去,在他手上,金光疯狂跃动。遮日几近暴走。但他来不及了,那剑尖已经抵达了封止渊身前。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庞然大物突然跳出来,将乐正诚撞倒在地,而长穹的剑尖,也被惯性带得向一旁歪去。傅斯乾看准时机,一剑斩下,剑光与与九灭同时到达,将长穹击飞。傅斯乾如今才安下心来,提着的那口气散了,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遮日掉在地上,将傅斯乾脚下的骷髅头插了个粉碎。金光陡然膨胀起来。封止渊回头便看到傅斯乾捂着心口吐血的画面,他目眦尽裂,快速冲到傅斯乾身旁,接连点下几个大xue,咬着牙愤怒又委屈,心中戾气肆流,却不舍得说出一句重话,只轻声问道:“疼不疼?”傅斯乾心口的伤疼得要死,却像喝了蜜一样甜,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不疼……别急……”然而封止渊还是做不到不急,傅斯乾是他心尖的软rou,戳一下都疼,何况看着这人在他面前伤上加伤。傅斯乾屏息凝神,封住了自己的感觉,这样虽然会降低对身体的掌控力,但能暂时消除伤口带给他的疼痛,他长出一口气,语气轻快不少,推着封止渊转身:“先解决那丑东西。”封止渊不赞同地拧起眉,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封住了感觉?”傅斯乾眨眨眼,一脸理所应当:“太疼了,没有感觉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嗯。”封止渊抿着唇应道,若此时拿精致的琉璃灯照一下,定能将他耳根飞出的红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