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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的凶杀案这么简单,禁不住急道:“殿下,属下认为此事……”“不必多言。”元黎冷冷一扯嘴角,道:“孤自有计较。”丛英心想,您的计较,该不会是顺水推舟,毁了和长胜王府的这桩婚,去追寻您那位奶香味儿的息月吧?毕竟这些年殿下与陛下关系剑拔弩张,若殿下铁了心要逆着陛下心意来,也不是不可能这么干。但这话太大逆不道,丛英不敢说,只能应了声是,默默退下。小案后,云泱轻轻咬了下笔,若有所思。**同一时间,远在宫中的圣元帝也听到了消息。“你的意思是,这两桩命案极可能是冲着太子来的?”圣元帝啪得丢掉手中奏折,眼底闪烁着冷厉的光芒。他极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底下宫人顿时吓得跪倒一片,匍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罗公公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放回案头,道:“倒不是老奴的意思,而是这两桩案子实在是太蹊跷,两个身世背景跟江湖人毫无干系的阴月,竟前后脚的都死在朝廷禁绝已久、只有江湖中才会出现的蛊毒之下,而且都和太子殿下有些牵扯。若是普通牵扯也就罢了,偏偏还都是冒充殿下的什么故人。”“现在倒好,明明是作案手段极其凶残恶劣的凶杀案,百姓们的关注点倒不在凶手身上,反而都在揣测那两名阴月与太子殿下的关系。甚至……还传出来一些特别不好听的话。陛下您觉得这正常么?”圣元帝脸色果然一下变得极难看。“你说的没错。这幕后之人,不仅是要诋毁太子的名声,真正的目的,怕是要毁掉皇家与长胜王府的这桩婚,甚至是挑拨朕与长胜王夫妇的关系,让朕寒功臣的心。试想,若清扬与文媛知道太子心中有个念念不忘的息月,这一年来从未停止过寻找,他们夫妇二人会如何作想,朕还有何脸面去替太子求娶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疙瘩。”罗公公道:“可奴才不明白,就算是这桩婚真的结不成,与那凶手又能有什么好处?”“哼,亏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连这点子事都看不明白。”最初的火气过后,圣元帝倒慢慢冷静下来,从腕上摘下珠子在手里盘着,道:“若太子娶了长胜王府的小世子,日后,长胜王府与东宫化干戈为玉帛,有北境十万大军做支持,太子的储君之位便算是彻底坐稳了,旁人哪还有觊觎的份儿?若太子没有这个福气,日后朝局如何,恐怕连朕都左右不了。自古皇家祸起萧墙者数不胜数,朕不想朕在位期间,也出现这样的事情。太子性子敏感执拗,若一味沉浸在陈年旧恨里,与长胜王府过不去,对他并无好处。一个优秀的储君,不仅要有强大的手腕与能力,更要有足够宽广的胸怀。朕不能由着他任性,联姻,是化解仇恨最好的办法。”“更何况,北境战局关系着整个大靖的安危,北境安,大靖才能安,朕将长胜王府的世子赐婚给太子,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就是要告诉长胜王夫妇,只要他们奋力为朕守国门,日后大靖的皇后,非云泱莫属。”“所以,无论是作为父亲的私心,还是作为帝位的私心,朕都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桩姻缘。”罗公公心头猛一跳,由衷感叹:“陛下为殿下计深远,老奴感佩。”“只是,诚如陛下所说,殿下性情敏感而执拗,这心里一旦藏了人,怕不好放下,多半要苦了小世子。”圣元帝不以为意道:“年轻人,感情都是慢慢培养来的,云泱那孩子机灵活泼,朕相信,相处久了,太子一定会喜欢的。”罗公公谨慎的问:“那这次的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案子的事交给太子慢慢查就是,朕不担心。但婚仪的事拖不得了。”圣元帝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珠子,道:“朕已决定,让内务府将婚期提前,三日后就让两个孩子完婚。”“他们不是想毁了这桩婚么,呵,朕偏结给他们看。”作者有话要说: 长胜王夫妇:谢邀,麻烦您下次暗示的明显点陛下。终于要成婚啦。谢谢支持^_^第16章未免再被挑错,云泱每抄完一小段,都先对照着书检查一遍,再继续抄下一行,一篇述而,拖拖沓沓抄了近两个时辰才抄完。外面更鼓第三次响起,竟已是三更天了。云泱借着琉璃灯遮掩悄悄往中间长案望去,就见元黎仍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手里却已换了另一本书,比之前那本还厚,封皮上画着个大骷髅,多半也是什么江湖异闻录之类的。狗太子为了破案,还挺费心的。随即想起云九说的那句“城中巡防事宜亦在八大营职责范围内,若处置不当,太子说不准还要牵连受责”,心想,狗太子这样权欲熏心的家伙,一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才对这案子如此尽智竭力。云泱这次成竹在胸,收拾起笔墨,将新抄好的那份递过去,本来还担心元黎故意刁难,晾着他,看完书再给他看作业,没料到这回元黎立刻直接放下了书,将那十来页宣纸从首到尾阅了一遍后,就提笔署上了自己的大名。“多谢太子哥哥啦。”“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搅太子哥哥读书了。”云泱美滋滋的把两份课业都收好,转身,轻手轻脚的准备溜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沉声音:“且慢。”云泱还没来得及转回去,一道阴影自后方笼来,元黎竟起身站了起来。云泱抬头,恰对上对方冰雕一样没有温度的脸和一双锐利幽深的眸子。见对方面色不善,云泱装乖巧,问:“太子哥哥还有其他事吗?”元黎手里尚握着书,也不说话,只寒眉冷目的一步步往前逼近,云泱只能往后退,直到哐当一下撞到紧闭的门板上,退无可退,方抱紧怀中的作业,警惕的瞅着前面的人。元黎终于停下,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盯了云泱片刻,忽冷冷一扯嘴角,道:“害人终害己,再有下次,孤绝不姑息。”云泱心念电转,眼睛眨了眨,道:“我不明白太子哥哥在说什么?”“不明白?”元黎玩味一笑,一手撑在门框上,将小东西彻彻底底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哂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只要孤拿不到证据,就不能拿你如何?”“但你可知,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一定会在这世上留下痕迹。这回万幸只是普通的疥蛇,若下次引来的是一条见血封喉的毒蛇,林魁恐怕早就见阎王爷去了。他推了你一下,你就要夺他性命,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歹毒,连孤都要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