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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路边招出租,没一辆是空载,全都从他身旁飞驰而过,一点减速都不带有。赵熙曜还是按了键盘上的3,等着电话被人接起。又气又急地,赵熙曜往路边扫了一眼。教师宿舍门口的小超市,门前停着一辆红色的漆已经掉的差点认不出来的雅马哈。赵熙曜一个箭步冲进向超市,一把掀开门帘,吓的柜台后边正捧着碗吃饭的叔婶掉了一只筷子。“韩叔,韩朝哥是不是在家,他摩托能不能借我,我有急用!”赵熙曜焦急地说。韩婶一看是赵熙曜,立即回应道,“是熙曜啊,韩朝在家呢,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回家倒头就睡!”说完,往里喊了一声,“韩朝!熙曜着找你借车呐!出来见人!”说着往厨房走,絮絮埋怨老头子慌里慌张,筷子都掉地上去。韩叔看赵熙曜急的红脸,喘着粗气,不禁念叨说,“熙曜啊,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可别学韩朝,屁大点事弄得跟要炸天一样。”说着端起桌上的碗,朝赵熙曜比了比,“喝点粥吗?今年夏天老家新下的玉米面。”赵熙曜连忙摆手,解释道,“真是急事,有个朋友出事了,现在打不到车,我着急去救他。”正说着,韩朝掀了里边儿的一道门帘慢吞吞地出来了,后面跟着韩婶。“借车啊,我那小哈雷在门口歇着呢,前几天刚被我躁过。”说着抓了抓头发,看着面前桌上黄澄澄的玉米粥新鲜,端起来就喝。韩婶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人熙曜在门口站着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在这喝粥,快去看看!”赵熙曜一把拉过韩朝,拖着他就往外走,韩朝懒懒散散中途还从挂着的糖果长条上揪了两根棒棒糖。“朝哥,我朋友出事了,人也联系不上,刚刚打个电话给我喊救他,但是没说几句就挂了。”赵熙曜把韩朝拉到车边,手掌摊开,“钥匙借我。”韩朝眼神发亮地看着他,“搞什么,真人版无间道吗?一起去。”“你试试看。”小巷深处走出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生,眉眼清秀,但是目光冷的要杀人。她拎了拎手里的药袋子,走到赵熙曜和韩朝面前站定。重复说,“韩朝,你不怕废了一条腿,就尽管去。”“驰心姐,我没让韩朝跟着一块去,我真的没空跟韩朝在这废话,他就是不肯掏钥匙…”赵熙曜话没说完,唐驰心利落地翻了韩朝的裤口袋,掏出一串钥匙来,稳稳地放在赵熙曜手里。“快去吧,就当我借你的。”唐驰心向赵熙曜利落地一挑眉。“哎不是你这女的怎么这样啊,你这随便翻人裤口袋啊,我告你性sao扰。”韩朝呆愣着,含着一块棒棒糖,右边腮帮子鼓起好大一块,含糊不清地怨道。但身体一点反应没有,反倒自然地接过唐驰心手里的袋子。赵熙曜来不及拆解这俩人间的别扭,拿到钥匙就一个跨步上了车,钥匙啪嗒转动,发动机瞬间发出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轰鸣。“谢了哥,回头请你吃饭。”“躲着点交警!臭弟弟!”韩朝向着已经驰去十米开外的背影喊道,说完圾拉着拖鞋转身看后面的人。唐驰心早就走远了,正要掀开小超市的帘子向韩叔韩婶问好。韩朝一把把她往外拉,“进去干嘛呀,说会话。”唐驰心踩着高跟鞋才堪堪抵到韩朝的下巴,她被韩朝拉着,但并不抬头看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一副随你便的模样。“驰心,别不理我呀。”两人沿着马路牙子走,韩朝走在唐驰心的左边,靠近滚滚车流的地方,时不时拿胳膊碰一下唐驰心。唐驰心终于被碰烦了,抬眼瞪他。一抬眼,韩朝没心没肺地冲她笑,桃花眼笑的弯弯,刚起床没打理的刘海随随便便耷拉在脑门上,被风分开一小绺,是恰到好处的慵懒惬意。要怪路灯打光太好,鼻梁也显出深邃的侧影,脸颊上两个酒窝完全地显露在光里。现在这个角度拍下来的话,可以起名为少女心事。唐驰心下意识地想。可惜不是她的心事。这是唐驰心见惯了的认错的方式,也是从小到大,最讨巧最有用的方式。唐驰心叹了口气,手伸到韩朝背后,拉起他连帽衫的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他脑袋上。“干什么?”“想被偷拍吗,笨蛋。”是凶巴巴的语气,但是听话人却笑地像是失了智的二傻子。…………分割线…………………赵熙曜抄近路走小道,终于飞驰到了钱玓公司楼下。刚要冲进楼内,就被保安拦住。“加班也要刷卡。”保安拦住企图跨越闸机的赵熙曜。赵熙曜有口难开,正巧钱琢下班路过前台,给工作人员嘱咐事项。赵熙曜听到了他们谈到钱玓,急忙冲过去抓着钱琢的胳膊,“你认识钱玓是吗,你能给我他秘书的快速联系方式吗,他出事了,很紧急!”钱琢一听,稳住赵熙曜的手,冷静地说,“你仔细说,钱玓怎么了。”钱琢带着助理开车,火速赶往钱宅,赵熙曜坚持骑着韩朝的“小哈雷”,得知地址之后,分道扬镳。钱琢听前台说钱琢下午就走了,心知不妙,妈那边公司进口香料的仓库突然失火。钱玓下午本该在公司的,想来也是扭不过性子,还是去见了钱宏江。妈告诉他钱宏江终于同意离婚,但是最后一个要求是见钱玓。没人把这当一回事,父亲要见孩子会有什么稀奇,钱琢还特意为了避嫌没有和钱玓一同回家。但他疏忽大意了,钱宏江从澳门回来后种种怪异的行为,又是过问公司股价又是问妈公司的进展。人心难测,亲父子亦可毒。他听着赵熙曜说钱玓在电话里求救时,心都紧紧揪起来,如果钱玓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他钱琢亲手送弟弟上的绝路!钱琢先一步到了钱宅,他跑着上台阶的时候,脚步踉跄差点踩空。他拉门,拉不动,掏钥匙开,钥匙拧都拧不动。门早已从里面锁死。钱琢开门那刻呼吸都屏住了,心里的后悔与恐慌随着分秒的流逝,简直呈几何倍数增长。怎么也打不开,怎么拧都拧不开。大拇指边缘因为用力而摁出了苍白的印记,凹陷的钥匙把食指指节也压的血色尽失。钱琢就像疯了一样地用力掰着钥匙。乓—钥匙生生断成两截,其中一段彻底陷死在了锁眼里。“别管钥匙了!”赵熙曜不知何时到了,一把拉住想要踹门的钱琢,举了举从门口停车库捡来的扳手,“从窗户进!”钱宅一楼的客厅和外面走廊只隔了一扇落地窗,赵熙曜抬起扳手,瞄准落地玻璃边角上的细小裂缝,全神贯注,一举用力!咣—-的一声脆响。裂缝从那一个小点迅速延展,瞬间散成无数扭曲的蛛网样折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