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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丧尸·放肆

“你们等等我！”夏旭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她恋恋不舍地放手，帮他扶住乱晃的绳梯。

他终于下来，“我们平时不走这边……出了点事……老大让把前面洞口封了。”

“什么事？严重吗？”沿路经过掩饰的痕迹依旧惨烈，看起来不太乐观。

果然，夏旭光摇头，“不太好。”

经过一段黑暗的地道，灯光骤亮，眼前豁然开朗，空间变得开阔，同时扑面的血腥浓烈起来。霁瑶赶紧看向袁驰，他目色清明，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尽管如此，她还是向他靠拢了些。

中庭十几个人，大半是伤员，在接受治疗，看到突然出现的他们，齐齐转过头来。

看惯了满目疮痍，习惯了疲惫颓萎，乍然出现这么一对漂亮干净的男女，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目光大多都是善意的，霁瑶不再惧怕，站在袁驰身前回以微笑。

面对熟悉的人夏旭光说话不嗑吧了，先向大家介绍了他们，又对他们道：“那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可能被跟踪了，还好他们没找到洞口，为了把他们引开，大家受了点伤。”

情况确实不太好，普通伤还好，能源枪造成的辐射伤很麻烦，极不容易好。虽然他们有自家洞里出产的蘑菇，晒干了磨粉可以治疗，但仅作用于轻伤，严重的依然无法，比如眼前这位。

他整个右边小臂被灼伤，溃烂产生的黏液涌出痂皮，身边女人将药粉撒了一层又一层，依然无法阻止伤口的恶化。辐射已经从内部将骨头、血液、神经摧毁，然后从外部开始腐烂，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崩溃，什么也做不了。

“手臂截了，他还能活。”霁瑶冷静地说。

女人眼眶含着的泪还是落了下来，男人反倒笑了，“享不了齐人之福啰，小老婆要离我而去了。”说着抬起手高高举着，挤眉弄眼，一脸痛惜，“老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霁瑶扯住袁驰的袖子，他头轻点了一下，她忙卸下背包，“我带了些药……”

“谁也别跟我抢，这活必须我来干！”另一头走来几个人，是严老大回来了。他身边的老六大步走来，笑得震天响，一把拉上裤管，露出一条金属腿，“哈哈哈！总算能报仇了！”

受伤男人笑容僵住，立即把手放了下来，“你不行！砍个丧尸还要三四刀，我当初可是给你一刀切，没让你受罪！”

“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保证一刀给你了结了。”

“你不行！让老大来！”

“你小子是不是怂了？”

“可能吗？”

两人吵得旁若无人，严老大顾不上和霁瑶袁驰打招呼，问女人：“麻药消炎药还有没有？”

女人蹙眉，“有一点，不够。”

“没事，直接来吧！死不了！”受伤男人又开始叫嚷。

霁瑶举起手，“我这有消炎药，麻药没有。”

严老大对她点点头，转头对男人道：“那你就忍着吧。”又对老六道：“你来，下手准点。”

“好嘞！我去准备家伙！绝不叫他挨两刀！”

“等会多来几个人把他摁着。”

“诶！”受伤男人突然大叫：“小夏！小夏！小夏！”

夏旭光吓一跳：“在！”

男人突然兴奋：“我不是可以拥有机械臂了！”

夏旭光愣了一下，郑重点头。男人放声大笑，全然顾不上疼痛，关于新老婆的畅想已经上头，“钢刃是必须有的，激光弹也要装起来……”

众人按严老大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进行，人一多空气中的气味越发难闻，霁瑶有些担心，袁驰太能克制，现在一定不好过。正好严老大也不想他们待这，领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里面空间更为开阔，顶上一排钨丝灯泡，光线不强，却足够看清大致情形。长长的通道两边是规整的格子间，有的门开着有的关着，严老大指着后面几间道：“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住几天，这几间都空着，你们挑一个。”

霁瑶当然愿意，知道袁驰肯定是随她，正好抓住机会留下。

“严哥。”路过的房里走出一个女人，同所有人一样，她身材瘦削，脸庞粗黑满是疲惫，但她的疲惫又显得不一样。霁瑶看向她怀中，是个婴儿。

严老大一直紧绷的脸此刻终于柔和了些许，“今天外面吵了点，小家伙又闹了？”

女人看着孩子，温情在眼里发光，笑容将干瘦的脸撑得饱满，看起来是那么幸福满足，“刚睡醒，想出去玩了……这两位是？”

“朋友，”袁老大逗着孩子，孩子啧啧吮着手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霁瑶和袁驰，“忙完这两天我去黑市看看，给他换点营养剂。”

“不用，”女人连忙说，“我听老马说最近外面不安全，他现在能吃点糊糊，撑到下个月没问题的。”

严老大没坚持，“带他去泉眼边转转，这几天别出去。”

女人点头，看向霁瑶和袁驰，“需要我帮忙吗？”

严老大说：“你照顾好孩子就行。”霁瑶也接着说：“谢谢，我们自己来就好。”

被冷落的孩子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女人抱歉地冲他们笑笑，哄着孩子往前面去了。

严老大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脸完全松弛下来，笑意重回，“老马的儿子，他很健康。”

回想之前一起同行比袁驰话还少的男人，她得出结论，“像mama。”转头瞄袁驰，你看，出生在废土的健康孩子，奇迹也许很少，但总会出现。

又有人出来找严老大，她趁机把他拉进房间，“你如果觉得不舒服，不用顾及我，马上离开这里。”

虽然很希望留下，但他的状态不稳定，她不确定这么多人他能否承受，如果让他难受，那就离开。

“我很好。”

他的神情是放松的，甚至有那么些些愉悦，果然留下是正确的决定。她也高兴，上前抱住他，“我喜欢这里，喜欢他们。”他没有回应，但她知道他是喜欢的，“我们应该回昙城再收集点物资，我记得A市有麻药，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我去。”

她抱得更紧，“我跟你一起。”后脖颈被捏了一下，他说：“待在这，我会回来。”

好吧，他一个人确实快很多，“那你再亲我一下。”

心情好，就想放肆。踮起脚尖，抱腰的手绕上他的脖子，期待地看着他。他低头，按在后脖的大手移到了后脑勺——“袁队！”

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