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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坎儿啊。……叶松寒虽然颇得皇帝青眼,但说到底,只是个官场的小虾米,所谓的“南书房行走”,也不过是“讲究文义”,平常为皇帝解释一下典故什么的,正事他是插不上手的。这种商量叛军应对的事,他当然更没资格参与。不过也不能随意闲着,无论在哪里,该上班还得上班啊。叶澄就每天待在安排的宫殿偏房里,和几个翰林院的同事一起值班。事倒不多,陛下也没心思召见他们。在其位谋其职,叶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也不cao心别的。他最近在琢磨他自己的事。他这次的任务,和叶松寒的心愿倒是很接近。“留下佳名”这四个字,认真算起来,也有很多路子可以走。第一个最简单,风华翩翩,引人心折的才子路线,这点叶松寒已经完美符合形象,名气也很不小,遗憾的是系统不让靠脸。直接给他排除了。第二,为民做主,嫉恶如仇,详见最后一位门神——海瑞。这是“青天大老爷”的路子,可惜叶澄现在待在翰林院,不能外放,自然也只好放弃。第三,以下皇帝面子为己任,直言进谏,代表人物魏征。当今皇帝挺好的,除了偶尔有些浪漫情怀,真没什么大毛病,不兴宫室,不爱奢侈,也算勤政。叶澄实在不愿意去做那个鸡蛋里面挑骨头,处处讨人嫌的人。其他大搞发明,利国利民;上阵打仗,保家卫国等等等等,说起来都有种种不足之处。最后就只剩下专心修书做学问这一条路了,既符合叶松寒的身世气质,又安全保险,不招人忌讳。等到年纪大一些,修书撰文弄个名头来,再去书院任职,教几个学生。无论如何,在清流文人之中,也能混个佳名出来了。叶家这样的人家,也未必想让叶松寒爬到什么内阁高位去,清贵又的大儒,恐怕更合宗族的心意。两全其美,一切妥当。叶澄放下一件心事,下了班就溜溜达达地往住处走。院子门口,几个小太监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见到叶澄,领头的人连忙上前几步。叶澄也认识,这是之前跟在季芳泽身边,喊他进去的那位内侍。他和福生并肩进了屋子,关切道:“福生公公怎么来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吗?”福生笑得喜庆:“上次叶大人来得及时,主子心里记着,便派小的来给叶大人送些东西。”“多谢殿下赏赐。”福生身后的小太监们将东西放下,一一出了门。叶澄见福生还不走,了然道:“福生公公有话不妨直说。”“倒是还有那么一件事。”福生心里有点苦。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差事。本来皇子派身边的太监去接触前朝臣子,就是件遭忌讳的事,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说出去人家都不信。但是主子的命令也不能不听:“这个,叶大人啊,主子还有东西在您这儿呢。”叶澄一怔,皇子玉佩,宝剑,还有软甲,他当天就交给皇帝身边的内侍了,难道季芳泽没收到吗?他解释道:“殿下的玉佩,宝剑,还有软甲,我都交到陛下身边的公公手里了。”“咳,不是这些。殿下说物尽其用,这些原本就是送给大人的。”福生将盒子一一打开,露出里面的宝剑,软甲,还有其他别的物件,然后轻咳了一声,“但是主子那件衣裳,还是请叶大人还给咱家吧。”叶澄这下真是不明白了。以季芳泽现在的身份,一件衣服,他能穿上三两次都算多了。一件别人穿过的,没什么皇子印记的常服,也值得专门让人过来要?叶澄无语片刻。好在那件衣服也洗干净收好了,叶澄找出来,给了福生。……季芳泽的院子里,宫人比寻常多了几个。他平常喜欢清静,院子里本就静谧,如今更是个个凝神屏气,不敢弄出一点稍大的动静来。屋里,季芳泽坐在软塌上,对面坐着一位宫装女子。说起来,她年纪不小了,岁月却格外眷顾她,和季芳泽相似的脸上光滑细腻,五官极美,举止自有一番雍容气度。皇帝夜里说第二天要过来,但是他实在没挤出时间,过来的人选便换成了皇后。皇后坐下来,倒也开口没问叶松寒的事,只是仔细问了季芳泽最近的饮食,有没有哪里不松快不舒坦。母子说着话,皇后的视线从屋内转过,问道:“怎么不见你身边的福生?”季芳泽平静道:“儿臣让他去办点事。”说着话,福生从外面回来了。他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些面孔,本来是打算待会儿再去见殿下,但皇后刚才问起,站在屋门口的大宫女瞥见他的身影,便示意他来回话。“手里拿的什么,过来给本宫看看。”福生背上瞬间出了一层汗,见季芳泽不说话,便将手里的匣子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皇后打开,翻了翻:“这就是叫你父皇夜不能寐的那一件?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一件旧衣服,还大费周折地要回来。”季芳泽没说话。“你父皇昨夜跟我念叨这件事,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皇后放下那件衣服,挥手让人把那件衣服拿下去,“阿娘的狸奴,也长大了。”皇后轻声问:“你是喜欢年轻俊秀的公子,还是说,只喜欢这一个。”这里的人,俱是心腹中的心腹,说什么也不怕的。季芳泽轻声道:“儿臣那日见他从云霄来,方知什么叫‘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皇后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想的?这世上有男子正经成婚,也有各成家室,互不相碍的。”季芳泽:“既是心中所恋,自然要名正言顺。”皇后闭了一下眼睛,揉揉额头,面露疲态:“你对叶松寒了解多少呢?他人品如何?家中可有妻室?”季芳泽平静道:“他尚未婚配。”“可问题就在这儿。这样的人品家世,他今年二十有四,却还未婚配,甚至没有定下来的人选。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皇后轻声道,“这样的人,他不是心里有人了,就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瑕疵。你觉得他是哪一种?”季芳泽没说话。“在母后看来,他是前一种。”皇后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叶松寒这个人,母后虽然身处后宫,却也知道他的名字。你父皇那时候对他赞不绝口。但本宫对他印象深刻,是另一件事。”“当年弱冠折桂,打马游金街,半城闺秀都倾心。”皇后平静道,“你端王叔家的依兰郡主,最矜持傲气不过,琼林宴上远远看了叶松寒一眼,就闹着非君不嫁。端王妃就这么一个心肝女儿,拧不过,只好跑到宫里来求赐婚。叶家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