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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里面有他讨厌的怜悯……他后悔提醒庄善瑢了。幸好庄善瑢只是目光怜悯,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有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但可能顾及身份,没有摸。这也让三皇子松了一口气。三皇子力图摆脱尴尬情绪,硬着头皮又写了几个字,催促庄善瑢帮他。庄善瑢思索了很久,任由三皇子一次又一次地催促,才为难地说道:“可是如果直接告知了皇宫那边,先不说会不会有人信,你觉得不会对您有危害吗?皇上最是怕妖魔鬼怪的,他经常请巫医进宫为他驱邪。您这个样子,极有可能会被当怪物的。”三皇子一直靠着会撒娇被父皇宠着,能肆意行事,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如今被庄善瑢提醒,猛地一阵后怕。他父皇的确宠他,但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是他父皇的儿子,更多的原因是他懂得花心思想办法讨父皇喜欢。整个宫里、整座朝堂的一切事情都是听父皇的心意办事,以父皇的安全和享乐为中心,怎么可能为了现在这个处在诡异情况中的他,给父皇带来潜在的危险呢?他见过父皇“宁错杀也别放过”的严酷苛刻,他没办法去冒险让父皇知道了。【那你别说,谁也别说。】三皇子艰难地在泥地上写出这些话,随即挫败又难堪。系统满意地看着三皇子落魄的样子,还假惺惺地关切道:“殿下,我们回屋吧,这里冷,容易着凉……要……要我抱您吗?”三皇子心情败坏,一听还要被抱,更是火大,可是他潜意识里也很快就知道如今的处境不能再随意撒火了。生活在皇家,他无法相信感情的坚固:以前的他不但是受宠的皇子,还是个外表英俊的男人,庄善瑢自然爱他、尊他、敬重他,可他如今只是一条狗……谁会爱上一条狗呢?交流困难还无法给予身体的抚慰,还无法给予任何的生活保障,就如同以后要伺候一个最低等的哑巴太监,每个女人都不愿意这样的人当夫君吧。这样的他,如果还乱撒脾气,肯定会更早地失去庄善瑢的感情。当然,虽然三皇子很清楚现在的处境,但要三皇子现在就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三皇子抬头深深地看了眼庄善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庄善瑢真美啊,即使从小往上的这个角度,脸部轮廓瞧着还是美的,眼眸也熠熠生辉地散发着感情;即使在他的体型对比下,庄善瑢显得是那么高大的时候,那微皱的细眉、那微动的娇艳唇色也有让人想要呵护的欲望。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这庄善瑢迟早是他的妾室,就是要服侍他的,那便让她服侍,别去乱想什么耻辱不耻辱的。他伸出了爪子,抬高了狗头,虽是让人拥抱的模样,姿态却是高傲。他没想到,他寄身的这条狗的样子真的很丑,当他做出高傲不屑的人类架势的时候,像条让人警惕的疯狗。系统抱起了他,特地说了他的爪子脏,带着他去池塘边洗爪子,让他看清楚他的丑态。三皇子看惯了精美的事物,不管多少次瞧见这丑狗的样子,还是心梗,如今被系统带着可以长时间“欣赏”,他越加膈应这具狗身体了。若是他在街上看到这条狗,不但不会去捡,还定是要驱赶的,只有这庄善瑢会去收养。说真的,要不是庄善瑢说当初收养这条狗是为了给重病的他积福,他肯定要嫌弃起庄善瑢的目光,进而嫌弃起庄善瑢来的。好不容易洗好了爪子,被庄善瑢抱回了房间,三皇子心情郁郁,完全放空自我了。庄善瑢给他换了药,又喂他吃了饭,他都配合得浑浑噩噩,再次从放空状态里清醒时,他发现庄善瑢低头垂眉,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梳子给他梳毛。庄善瑢的动作都尽量是在小心了,但耐不住他动了,梳子动到了他的伤口,这一碰的剧痛,好似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样,唤醒了他被恶狗欺负的记忆。他尽量不要被那些不堪的经历影响,可是他在遇到恶狗之前可是一直娇生惯养着,因此还是控制不住地又被那恶狗欺辱的可怕记忆影响着,整个人慌乱了起来。“疼吗?殿下对不起。”庄善瑢的声音非常懊悔。慌乱中的三皇子行动没有章法,瞪大了受惊的眼眶,忍不住冲着庄善瑢龇着牙凶狠地低吼了几下。这无比动物性的样子让庄善瑢眼中的关切动摇了许多,三皇子等反应过来后有些后怕。他不相信感情,也从父皇那边深知人类对妖物的排斥与恐惧。或许庄善瑢因为太爱他,从一条狗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可以暂时抵消对妖物的排斥,但如果他越来越像条狗,庄善瑢肯定会渐渐排斥他的。高傲又为了命可以审时度势的他,立刻收回了怒气,即使伤口疼,也温柔地摇了摇头,望了望伤口,示意庄善瑢给他上药。他不得不结束狰狞的样子是那么乖巧,他温柔又可怜的样子是那么顺眼,系统满意地收回做作的恐惧,假装后知后觉地说道:“我不是怕您是……我刚刚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怕您生气。”三皇子费劲地指示系统去拿了纸和笔,费劲地在地面上用嘴叼着笔写出:【没事,就算怕我是真的怪物也没事,害我的怪物可能就是嫉妒我,想要如此害我来达到目的。】他巧妙地暗示自己的一切反常都是真的怪物害他的,意思是他不但不是怪物,还是受害者,想要以此消除庄善瑢潜在的警惕心。这一天,三皇子过得非常的心累,但也就是这一天里,他思考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只有庄善瑢一个人的身影了。第42章也不知是野生动物的为了能够觅食,所以精力较好,已经变成狗的三皇子即使受了重伤后伤口在折磨着他,但他也是无比清醒的。不过清醒地去感知疼痛,清醒地感受着无能的挫败一点一滴地吞没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在早晨公鸡第一声叫时就清醒了,血红的双眼里的眼泪死死地被憋在眼眶里。他渴望早点调整好状态去叫庄善瑢服侍他,却很难从憋屈的情绪里挣脱,只能安静地痛苦地发泄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纸窗外透着的光线一点一点地变亮,但他的怨气非但没有消除,还凝聚成一团,沉重得他喘不了气。他有点怕庄善瑢此刻清醒过来,怕庄善瑢“善解人意”地让他哭出来发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性格:要是庄善瑢这样做,他是有发泄的渠道了,但一时的发泄解决不了问题,他会更恨自己的狼狈被人发现,自此讨厌起庄善瑢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