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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对,三年的那种。”傅远舟说,他成绩太差,国内上不了好大学,就被家里送到了国外。这很符合他的心意,因为他去的是沈西顾所在的国家。其实这两年他根本没好好念书,而是被沈西顾带着到处玩,课业一路飘红,本来早就该被学校劝退了,后来是沈西顾帮他摆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反正不影响他继续逍遥就行。冉书棠点点头,又问起了傅远舟在国外的见闻,傅远舟心不在焉地回应,想着冉书棠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是没人理吗,居然和他聊这么久,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发觉冉书棠似乎还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傅远舟想找个借口溜了,正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西顾给他打来了电话,在那边含笑叫他:“Seven。”“西顾,你还没睡?”一瞬间傅远舟惊喜万分,当即和冉书棠说:“我朋友打电话找我,我先出去接电话。”“你在和谁讲话?”沈西顾问。“一个同学,我跟你说了,我今天来同学会,倒是你,怎么还不睡,你那边都是深夜了吧。”沈西顾低笑一声:“想你想得睡不着。”“得了吧,rou不rou麻。幸亏你是个男的,不然这话被小菲听见了,我该怎么和她解释?”“那就不要解释。”沈西顾淡淡地说,“有什么不好?”“去你的。”傅远舟笑着走出去,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冉书棠的脸上闪过了失落之色,但他的心思都放在沈西顾身上了,完全没多想。后来他没再进去,在门口等虞菲结束,和冉书棠的对话也戛然而止,那就是他们上辈子最后的联系。当时的傅远舟没有任何愧疚感,只认为是结束了一场毫无营养的对话,但现在他回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对不起冉书棠。这辈子他和冉书棠关系走近了许多,也更懂他了,或许那时冉书棠是真的想和他走得更近些,如果那天晚上他回去了,后来会不会发生不一样的故事?傅远舟怔怔出神,眼睛望着冉书棠一眨不眨,冉书棠起初还在沉默着做题,却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一点点绷紧,终于抬起头说:“你在看什么?”“我……”傅远舟突然回神,才察觉到自己看了他很久,就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就看你还挺好看的——啊,不是。”一见冉书棠的神色又在变化,傅远舟一下子正襟危坐,开口说:“我是想和你道歉。上次没来得及和你说,但那张照片我已经找到了,也了解了那时候的事。”“对不起。”他的表情很认真,“比赛那天我爽约了,让你等了整整一天,我很抱歉。”冉书棠沉默了一会,垂下眼睛问:“你想起来了?”“算是。”傅远舟有点心虚,这些他都是听母亲讲的,他自己是真的半分印象都没了,可能是跟当时他在发烧也有关系,他只对自己的高烧有着充足的记忆。“你为什么没来?”冉书棠问。“我发烧了,在家休息。”傅远舟说,“当时情况特殊,我们没法和举办方联络,可这些都不是理由,我没能遵守和你的约定,对不起。”冉书棠怔了怔,似乎从未考虑过是这样的缘由,一时间他的表情不复原本的平静,变得有些复杂,最终缓缓摇了摇头:“不能怪你。”“但结果是一样的。”傅远舟说,“还有上次我不小心亲到你的事,我也很……”“别说了。”冉书棠霍然起身,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缓缓坐下去,耳根隐隐发红,“上周的事不用再提了,我……不怪你。”他这么说,傅远舟自然不会纠缠,他也巴不得这样,便继续说比赛的事:“如果你还很在意,以后我们可以再比一场,分出当天的胜负。”“就现在比呢?”冉书棠恢复平静,抬头看他,“我家有几套棋。”“现在不行。”傅远舟干咳一声,“我连规则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得等我重新学学。”“好。”冉书棠回应。两人暂时陷入沉默,傅远舟想着还有什么该道歉的,便听到冉书棠轻轻地开口。“从高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记得我,对比赛的事毫无印象。”“我告诉自己,好多年不见,我长大了,你认不出我很正常,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有时会迁怒你,这是我的错,我也要向你道歉。”傅远舟有些唏嘘,这话可不假,比赛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他们两个的样子都变了不少,但是冉书棠居然能马上认出自己,这到底是何等惊人的记忆力和执念?“返校那天,你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是‘其实你一直对我’,后半句话没有讲完,那时我以为你认出了我,对我有印象,我很高兴,可是后来……”冉书棠没有说下去,傅远舟心虚,他说这句话本来就是为了逗冉书棠玩,却让冉书棠产生误解,有了很大的期待,可是后来他完全没认出那张照片,也难怪冉书棠会那么生气。他想了想,又开口说:“如果你愿意,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说着他伸出手,冲冉书棠露出笑容:“以后一定一起切磋,还请你多关照我,以后我还需要你的辅导呢。”“……好。”冉书棠怔忪片刻,伸出手来轻轻地和他握了握,随后很快收了回去。“你有没有觉得很巧?”傅远舟笑着说,“明明你比我小两岁,但正好是跳级生,还考进了一中,和我成了同班同学,甚至是同桌……”“……不是巧合。”冉书棠说。“?”傅远舟不解。“我会跳级不是巧合。”冉书棠握着他的手在一点点收紧,仿佛坦诚这件事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我是为了你……我在很久以前就找到了你,才花了两年时间连跳两级,为的是……能和你一起念书,让你重新认识我。”傅远舟错愕不已:“你是为了我?”冉书棠沉默不语,满脸通红,他已经没法再承认第二次了。那你上辈子怎么都不说呢?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你不会很难过吗?这一瞬间傅远舟有太多想说的了,可是他说不出来,心中又是遗憾,又是庆幸。遗憾的是上辈子他们摩擦太多,以至于关系恶劣,形同陌路;庆幸的是这辈子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们解开了误会,以后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原来冉书棠不是讨厌他,反倒还很重视他。傅远舟心情愉快,露出了笑容,忽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谢临给他打了电话。“你在哪儿?”接起电话后,谢临言简意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