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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这次出去是为了工作。要把他写的故事拍成电影。他们租下一幢老旧民居,拍摄场景几乎集中在这个荒凉的院落。曲川住在二楼,每天透过窗户偷看电影拍摄。肖行并不刻意让他见人,所以剧组的人并不熟知他。只是偶尔会找他商量一些台词和场景的处理,基本上都是以他的意见为主。后来,所有工作人员都在说,其实曲编剧才是组里最大的boss,只有他能降伏吹毛求疵的肖导。几个镜头拍了十来天,之后有一场海边的戏,地点在附近一处海湾。曲川被肖行带着一起去,搬了个小马扎,乖巧的坐在先生身后。监视器里回传的画面很美,海浪拍打着两具年轻的rou/体,在水与云与月亮中,遥远的少年变成了鱼……一镜结束,工作人员渐渐散场,只剩曲川和肖行,沿着海岸线慢慢往前。八月的南方又湿又热,曲川穿了一件白衬衫,温顺的跟在肖行身侧。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他漂亮的下颌线,美好得很不真实。“衣服脱了。”肖行命令道。声音又沉又温柔。曲川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解开了颈项上第一颗纽扣。很慢,目光又软又乖。苍白单薄的身体,月光做成的骨与rou。肖行走过去,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和身体,问他:“老师喜欢暴露吗?”曲川脸一下子红了,阴/茎因为羞耻硬了起来。肖行拨弄他胸前的金环,那里愈合得很好,除了穿孔,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身体却更敏感了,轻轻的抚摸,老师也会发抖。海浪打过来,没过两人光裸的脚踝。肖行也褪去衣冠,赤裸的拥抱他。“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他问。曲川在先生怀抱里点头,真诚的回答:“我每一秒都在想您。”他没有说谎。他余生的每一秒,每一刻的思考,全部都属于先生……后来,他们在沙滩上做/爱。让月亮看他们接吻。肖行吻得很凶,轻易夺走了曲川的呼吸与思考。脱下的衬衫被海浪卷走,飘在海面上,像他的主人一样摇荡。曲川被抱着回到那座陈旧的院子。寂静的村落里,除了扰人的虫子和一只老猫,没有人看到他……这一年,肖行作为导演的处/女作在国际上获得了几个很有分量的奖项。其中包括了金风车电影节最佳原创剧本奖。然而,神秘的编剧始终没有露面,只能由导演代为领奖。业内传言,那位叫做曲川的编剧,其实是肖行的情人。也有记者这样提问了,年轻的肖导纠正说,是恋人。世间有了更多猜测与好奇。可是肖行把曲川保护得很好,从未让人拍到他的真容。当然,住在开满荷兰菊房子里的曲川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要做的,就是每天等先生回家。不论先生在外面有着怎样的身份地位,在曲川眼里,他只是自己的主人,是自己的全部。————————————然而,曲川没有等到先生回家……晚餐还是如同往常,由专人送过来,摆在餐桌上,整齐而精致。“请问……先、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曲川战战兢兢的开口。却只得到“我们无权过问少爷行踪”的回答。他心中惴惴,一口饭也吃不下,丢下筷子跑到二楼窗前,趴在窗口上张望。窗户有点高,曲川踮着脚,裤腿处露出一段细细白白的脚踝。他盼着可以看到道路尽头先生的车灯,但是直到星星升起,被紫蓝色花朵包围的道路都不曾亮起一束光。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因为自己不乖,所以先生不要他了……眼泪往外渗,视线模糊。他怕看不清先生的车,又慌张擦掉。反反复复,被泪水弄湿了衣袖。一丝睡意没有,曲川站在窗口等到了天亮。眼睛哭肿了,红通通的。这么可怜的样子,要是被肖行看到,又要忍不住欺负……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忽然,门铃声响起,曲川跌跌撞撞跑下楼,他以为等到了主人,欣喜的开门,却只看到了137先生。对方表情比以往沉重,威严得叫人害怕。曲川顾不上怕,小声开口,问:“先生呢?”宋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很轻的叹了口气:“他要你好好吃饭睡觉,等他回家。”曲川愣了一秒。“是命令吗?”他问,眼皮垂下去,看得到上面淡蓝色的经络。“是。”137回答他。曲川点点头。他告诉自己要听先生的话。早饭在宋襄造访之后送到,一人的分量。尝不出味道,但曲川勉强自己吃了下去。他不是傻瓜,137先生来去匆匆,脸上的神态说明了许多。但他只能等。他相信他的主人无双披靡,相信一定能等到先生回家。只是等待的十分之一秒都异常煎熬。吃进去的东西很快就会吐出来,尽管晚上蜷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阖眼。他被囚禁在这座安全的城堡里,梦一样的,隔绝了外面惊涛骇浪。直到一周后……曲川坐在客厅里,透过玻璃,麻木地望着花圃里盛开的荷兰菊。电话铃响了,一下子打破了将死的安静。他颤抖着拿起电话,攥着话筒的指尖泛白。话筒那头是他熟悉的声音,只是轻蔑里多了几许疯狂的味道。曲川并不惊讶,连日的不眠不休,五感舒瀹,就连直觉都变得敏锐起来。“先生在哪里?”他问。语气平静,但身体却在发抖。对面是冷冷的笑。“狗在外面野够了,是时候回来伺候主人了。”语气温情脉脉,甚至带着诱哄。“不要告诉第三个人,你知道我脾气。”对方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切断了通话,留下听筒里的忙音“嘟嘟”响。曲川放下电话,站了起来,单薄的身形摇晃。他回到卧室,沉默的穿好了先生送给他的白毛衣。沉重的门扉被推开,外面灌进深秋的风。像先生带他回来那天一样。他顶着寒风往外走,跌撞着狂奔。院子变得无限大,过了好久才他沿着花间小路走到门口。院门前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曲川犹豫的踏出半步,终于鼓起勇气上了车。他大概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车窗外是灰色的天和远去的树。————————另一边,黑暗的地下室里,白炽灯摇晃着光。肖行被锁在一张老旧的木椅上。他丝毫不见阶下囚的狼狈,唇畔噙一抹笑,眉眼凛凛生威。已经一周了,他被温棋绑来这里。老师一定很想他。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离开,所以从容不迫。之所以留下来,无非是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