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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谢沐然的、关于纪梵的、关于他的、关于陆瑾沉的,没有间断的放了几个小时。直到眼眶泛酸,何子殊才放下手机。可是脑海里还满是陆瑾沉他们的声音,拥挤着几乎拣不出什么空当,吵得人都有些眩晕。何子殊有些难耐地揉了揉额角,起身躲去阳台醒醒神。初秋深夜的风不算冷,却带了一点薄寒,从院落枝桠间一晃过。何子殊打了个冷颤。十几分钟后。当陆瑾沉循着隙间的光,推开半掩着的门进来的时候,何子殊正好从阳台回来。各自毫无防备。就这样打了一个照面。灯光微烁,等看清来人的脸,何子殊直接后退了一步。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上床睡觉。原来熬夜不仅会秃头。还会遇见陆瑾沉。第4章相识月色漫着,淌满不远处暗了灯的小径。何子殊脑海里闪过谢沐然和纪梵对陆瑾沉的称谓,鬼使神差的,下意识喊了一声“哥”。在反应过来“以他和陆队的关系,这称谓过于亲密了”这个事实之后,咬了咬牙,又亡羊补牢似的喊了一句“陆队”。陆瑾沉皱了皱眉,何子殊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这深更半夜的,无论是搬家还是进局子,都不大方便。“怎么睡在这里。”陆瑾沉视线扫了一圈,最终重新落在何子殊身上。他的目光压得低,像是被吵醒,清醒夹着睡意的模样,叫何子殊无端有些生怯。“安、安姐说我先在这里住着比较合适,陆队要是觉得……”“我不是说这个。”陆瑾沉皱着眉头打断。何子殊住在这里,林佳安自然跟他打过招呼。如果他没有点头,哪怕林佳安有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何子殊也进不来。只是,何子殊原先的房间并不在这里。所以陆瑾沉看到隐约灯光的时候,还以为是谢沐然又半夜躲着偷吃东西了。陆瑾沉定了定神:“怎么不回自己房间?”何子殊差点都想当场卷铺盖走人了。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回道:“那房间太久没用了,开着通通风。”陆瑾沉显然没什么耐性,礼貌性回了一句“嗯”。何子殊更是无话可说,礼貌性也应了一声“嗯”。天聊到这份上,两人都没了往下接话头的意思。许是想找个看得过去的通用语结束对话,陆瑾沉微一垂眼,说了一句“早点睡”。紧接着他就下意识抬手,想把门旁多余又刺眼的装饰灯关掉。这灯亮得恍神,打在身上甚至隐隐发烫。可就在指尖触上开关的瞬间,陆瑾沉猛地听到一句急促的——“别关!”声音微颤,卷着若隐若现的风,莫名有些凉。陆瑾沉手指在堪堪触到的一瞬间顿住,目光一沉。他放下手,回头。何子殊站在开了一半的落地窗前,僵着动作,胸膛快速起伏着。却又因着被压住的呼吸显得格外费劲。那样子除了用“害怕”之外,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词去形容。这人……在害怕?这个念头一下子砸在陆瑾沉心上。他甚至不知道何子殊是因为怕他关灯,还是怕自己,或者两者都有。“怕黑?”陆瑾沉转过身来,语气微凉,试探性开口。可他却想不明白,“怕黑”这毛病,何子殊是什么时候添上的?何子殊有些惊惶地垂下头去,沉默。就好像连自己都没准备好,只是凭着本能喊了停。陆瑾沉不想为难他。就在他打算潦草避过的时候,那人却闷着声,开了口:“不是怕。”“只是不太喜欢。”声音被压着,听着总感觉带了些软绵绵的哭腔。不知怎的,陆瑾沉突然想起进门的时候,何子殊那一声“哥”。也是因为那一声“哥”,他才停了下来。陆瑾沉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那一声“哥”,他和何子殊两人依旧会毫无防备的碰面。他看见了,但也只是看见了,仅此而已。医生说何子殊的记忆停留在七八年前,那时候还没有APEX。自然也没有他陆瑾沉。可陆瑾沉却记得,十八岁的何子殊跟在自己身后,当别人都在喊“陆队”的时候,独独他一个人,喊了很久的“哥”。“只是不太喜欢”,蹩脚的借口,一戳就破的理由。何子殊不想说,他也不想去问。陆瑾沉忽然有点想抽烟。可当手贴在风衣口袋侧缝的瞬间,才想起来林佳安以“最近抽得太凶了”为理由没收了,全缴在助理那里。陆瑾沉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看到何子殊抬头拘谨地看着自己,那股子烦躁没由来的越来越重。这种不受控的情绪很糟。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人。陆瑾沉转身,甚至连一句礼节用语都没说,关门。何子殊愣了好一会儿,才小跑着上前。看着陆瑾沉的背影,他极其小声说了一句:“陆队早点睡。”根本不在乎陆瑾沉有没有听到。关门的一刹那,何子殊三步并两步跳到床上,有些脱力地仰躺着。他侧过脸去,看窗外忽隐忽现的星星,长叹了一口气。主人这么不待见他,他是不是该有“滚出去”的自知之明。半睡半醒间,何子殊还在思考该找个怎样合情又合理的理由搬出去。他不知道,他口中不待见他的“主人”,翻箱倒柜找了半小时,才翻出一包烟来。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晚上。——何子殊就这样在别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