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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因深深叹了一口气,她脸上染上一层颓靡来:“但龙的封印被太早的解开了,没用了。这个故事里有阴影里的存在,比我们谋划的时间更长。”沃因希的两只狼耳耷拉了下来。“你是怎么发现的?”赛因说,“你看起来算不上聪明。”“你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沃因希没有理会她暗含的嘲讽,他叹了一口气,“可那天我从水里救起你的瞬间,即没有感觉到你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身处灾难的恐惧。你的杀气太重了。”“就凭这种野兽直觉一样的理由?”赛因哽了一下。“实际上我还听到了,”沃因希蹙了蹙鼻子,“虽然很小声,但你慌忙之下说女巫,她不能死在这里。为什么?大法师能遁水隐匿好几个月你不知道?你怎么确定她会死?”赛因沉默了。“……是我兵行险招,着急疏忽了。”她头痛地用扇子抚额,“更疏忽的是我居然以为您的出现是个好机会。”说到这儿,她眉梢带上了怒气,她站起来目光锐利地指着沃因希:“沃因希大人?沃因希大人!你闯入我的宅邸,打晕我的侍卫,不知礼数的质问我。你疯了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了吗?倘若陛下知道这一切,你要怎么在王都自处?你不在乎吗?”她一连串的质问非但没有让沃因希恼怒,这匹狼人反而露出了一个笑来。这个笑带着从容和狰狞,某一个瞬间几乎吓到了赛因,让她嗅到了狼人将军身上的血腥味,她后退了一步,沃因希开了口:“我不在乎。”“什么?”赛因不解,她微微颤抖。“我决心辞去圆桌骑士的职位,接触婚约。我愿意承担激怒和……背叛的一切后果。”沃因希再次开口。“王不会同意。”赛因面色刮白,“这没有道理。”“我的兄弟会继续为王效力,他带来了重要的信息。更重要的是……”沃因希面色变得古怪,“他是我族的少族长,且远比我心甘情愿。”他将比我更有价值,对库修斯来说。沃因希将未言之言压在心底。“赛因科莱特。既然你的计划失败了,那么不如再与我做一笔交易?”“什么?”狼人吐了一口气:“告诉我你怎么得知离去之人的方位,我会保证公主殿下在近期不会被变成祭品,留给你们筹谋的时间。”“你要做什么?”赛因看他。狼人再度轻笑了一声:“去自请屠龙。”塞因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没有开口问出那句为什么。她最终点了点头。作者的话:等等打个分手炮。然后狼人暂时下线。第六十三章狼人的抉择他窥见了命运。几天前,他还在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样?沃因希也不明白。早几天他坐在地上注视着那幅画,任凭涌动的情绪将他吞噬,从白天到夜晚。温得留了卡蜜做客,他听他们在外面喧闹争吵,最后归于平静的情话。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弟弟是为了追随那个少女来王都的吗?沃因希脑子很乱,心里更不舒服,尤其是他的弟弟腻腻乎乎的请求年少的女巫,说希望她留宿在这里,外面太晚了。沃因希焦躁地想去棒打鸳鸯,可在他的屋子里,他却踌躇着迟迟难出这间画室。沃因希听到她同意了,心中更厌烦那个少女。于是他终于走出门,企图驱赶卡蜜,如果温得有话说,就一起赶出去,他在心里下定决心。可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却在二楼楼梯口停下了脚步。他垂眸就能看到卡蜜坐在温得怀里,两个人和好了,于是一起下棋,狼人的脑袋乖顺地依靠在女孩颊边。女孩子的脸上是纯稚与温柔并存的静谧。他们依偎在一起,壁炉中的火焰打在他们身上,仿佛生来就该如此。他恍然间看到多年多年以前,薇拉安静地在图书馆一角看书,他在不远处的画室偷偷描摹她的侧脸。直到某一日,他看到她骤然起身,似乎要找一本书,急匆匆路过他的身边。狼人慌乱之下把画上的美人一把揭下,将那张纸搓揉进手中,他不想被当做变态。这动作太大,反而引起了女孩的注意。她侧过头朝他笑了笑,应该是少见狼人,眼中涌起好奇又愉悦的光,亮闪闪的。她督了一眼画纸下的另一张画,是他早前画的风景。薇拉先说:“你画的真好啊。”她再又说:“我是第一次见狼人……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吗?”她显得有些羞涩,狼人的耳朵动了动。她似乎意识到了应该先介绍自己,见他没说话,就最后说:“我叫薇拉,是个女巫。”……狼人雀跃的心闻言落了下去,耳朵重新平贴在耳后,他呲了呲牙,显得不耐又凶恶,他说:“滚开。”然后他骂了一个很脏的词,来毫无道理地羞辱女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什么反应?气愤还是哭泣?他记不清了。他以为不会再见了,直到库修斯捏住了她的手。再直到她成为库修斯的妻子。于是从那以后,他不再画画了。时至今日。……“你们怎么认识的?”沃因希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像一个真正的长辈一样,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询问这对小情侣。卡蜜有点别扭,拿胳膊肘捅了捅温德。沃因希也不敢看卡蜜,他不敢透过她去看另一个女人。于是他低头状似深沉的盯着手中的饮料。唯有温德对空气中的尴尬一无所觉,他丝毫不觉得气氛诡异,他兴致勃勃,雀跃无比!他大声开口:“我在女巫村见到卡蜜的!她好可爱,是她先和我说话的。”卡蜜有些羞涩的捂脸,她看起来也并不记仇,忘却了和男友哥哥的不愉快:“我很少见狼人,觉得好可爱,才搭讪的。”“你猜她说什么?”温德来劲,和女友一唱一和。沃因希沉默着,俩人原本也没觉得他能接话。直到他轻笑了一声,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露出花花公子般的倜傥姿态:“摸耳朵?”“老哥你怎么知道!”温德瞳孔地震。我怎么知道?沃因希从鼻子里出气,轻蔑地看了一眼他轻狂的兄弟。“早点休息吧。”沃因希更加心烦意乱,不耐烦听他们叽叽喳喳,驱赶他们去自己的屋子。等到他们消失在眼前,客厅里重新只剩下他一人。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捂住脸,壁炉中的火影影绰绰的把狼影映在背后的墙上。他就这样睡在了客厅。也就在此时,不可见的命运垂怜了他。他在梦中看到自己盛装革履,在宴会中端起酒杯与人寒暄。他的前襟上缀着金勋章,足足有二十几个。场中所有人都敬仰他,人类与狼人。他臂弯里挽着美丽的娇妻。她出身于名门贵族,她富有智慧心机与手段,他们度过了相敬如宾又配合默契的一生。但沃因希感到压抑和难受,像被关在笼子里。他想对妻子说些什么,说自己不太舒服。然而他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