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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乃王族所有,崔相如何得知?”若不是崔良玉提醒可用此毒,不论棒杀还是勒杀郭昌,都会让事情变得直白,越直白越不好浑水摸鱼。唯有让他死得平平静静,才好嫁祸他人。崔良玉顿了下,“此毒是先皇所赐!”姜钰脸上的笑缓了下来,慢慢消失。“母皇为何要赐你**?”崔良玉低下头,沉沉道:“臣斗胆请陛下不要追问此事。”姜钰猛地起身,上前直逼崔良玉,“给孤抬起头来!”崔良玉听话抬头,眼睑却始终垂着。“告诉孤!母皇为何要给你这样的东西?”崔良玉颤声,“先皇心思,臣不敢妄自猜测!”姜钰彻底恼了,“说!”崔良玉眸中似有忍耐不住的痛苦,却被自己无情隐藏起来,最后化作一句,“先皇薨逝前曾传臣觐见。”姜钰一愣,还有此事?她一点都不知晓。“先皇赐给臣这瓶药,说待陛下娶了王夫,开始独理朝政,便要臣服了此药,好生离开!”姜钰刹那间转身背对着他,两行清泪狠狠流出。好似再活一世后,她便从未如此激动过,哪怕知道自己再次走上朝贡之路,或许又是一条不归之路,她也没有因害怕恐惧哭过。而此时,她不知为何,偏偏止不住地想哭。母皇在位三十年,勤恳亲民,从未懈怠。留给姜钰的还算是一个国库丰盈的国家。只是姜钰命不好,刚登基便遇到强大邻国的进攻,经验匮乏的她带领白兰撑了不到一年便成了敌国的贡品,一朝死去。如今她再活一世,心里通透了许多,手段也狠辣了许多。可还是未能明白母皇的这一做法。“陛下!待陛下安全回到白兰,迎娶新王夫,臣便谨遵先皇旨意,服毒离去,绝不给陛下添丝毫麻烦!”麻烦?姜钰苦笑起来。上一世,崔良玉确实是个麻烦,还是个狼心狗肺的大麻烦。这一世,他处处维护自己,时时剖露忠心,为她挡箭,为她出谋。她不能不动容。姜钰缓缓转身,看着崔良玉,冷声道:“崔良玉!即便孤娶王夫,亲朝政,你别想偷懒耍滑,试图离开孤!知道吗?”第69章069崔良玉脑中轰然一震,平日里敛着的种种情绪此刻终于流露出来。黑黑的眸子里闪过欣喜,片刻又消失,被nongnong的不敢置信给压制住,最终落得个默默不语。“你说过,会效忠我,守护我……难道全是哄我?”姜钰见他不语,急得连孤都不说,以我相称,连连质问。崔良玉轻轻摇了摇头,“臣说的,至生至死都不会变。只要陛下还需要臣,臣自当鞠躬尽瘁,永不后悔!”姜钰松了口气,眉间皱纹轻轻松弛下来。“你手中可还有此种毒、药?”崔良玉回道:“先皇只赐给臣一瓶。”姜钰轻轻笑了起来,“若你怕先皇责怪,孤百年之后到了鹧鸪山神殿,自然会给母皇解释,让她不要怪罪于你。”崔良玉低下头,狠狠咬着唇,道了声:“臣谢陛下!”只是,先皇薨逝前,除了赐他毒、药外,还说了若是姜钰知道后定不肯让他服毒,定会阻扰。遇到此番情况,先皇令他无论如何必须自行了断。他想不明白,为何先皇要逼他死。他辅佐姜钰,尽心尽力,再没功劳也有苦劳。他当时冒死一问,先皇用尽力气说了句,“钰儿性淳心软,虽然她不说,但心系于你。若有你在,她焉能与王夫夫妻和睦,焉能狠心谋全时局,总归会因为你乱了阵脚。你对她,不过是她的绊脚石罢了。”此时,他与姜钰双双重生,除了助她逃脱雍城外,还要助她坐稳白兰王位。如此一来,他再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这时,凌霄求见,“外头有人拿来一个包裹,说是袁肃袁大人着人送来的。”姜钰闻言点点头,“拿进来吧。”崔良玉缓缓出了口气,沉声道:“袁肃想让陛下为他解谜,只是这六年前的蹊跷事,连大雍皇帝都找不出答案,我等如何能帮上忙?”姜钰苦笑一声,“孤不过在巫英处学来两招开坛祭魂的法术,临时之用还能糊弄李忠和大雍士兵。袁肃闻言以为孤可以追魂问事。”“袁肃是我白兰可用之人,先行答应倒也没错。就是怕……”“先收下吧。孤已飞鹰传书给巫英,让她帮帮忙。毕竟这等事情,她们巫派最为擅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法子,能给袁肃一个交代。”崔良玉沉吟道:“这也着实奇怪,好端端的两位皇子同时在宫中发病,太医都来不及医治,人便没了。”姜钰冷笑起来,“报应不爽。他司马淳但凡仁义一些,上天也不会让他子息如此稀薄。”凌霄抱着东西进来,打开一看有三皇子司马枫生前所穿贴身衣裳,惯用的金器、玉器、瓷器等物。“倒也是个可怜的母亲。”姜钰还是心软,叹了口气,“先收起来吧。”崔良玉叮嘱道:“此事定不可让旁人知道。”凌霄知道其中利害,点头道了声:“是!”长信宫。今日的朝堂风平浪静,尤夏松了口气,瞄见司马淳大大打了个哈欠,心里不由冷哼一声。司马淳这几日连着宿在德妃娘娘的宫中,夜夜笙歌,连早起上朝也要他胆战心惊冒着必死之心提醒几次。生怕他一个不耐心便赐死自己。就在他松懈之时,一个快站到宫门口的人腾腾出列,大声道:“启禀陛下,今日听闻京城中竟有谋逆童谣在四处传唱,臣担心有人在背后作祟,唯恐天下不安,扰乱视听,意图不轨啊。”尤夏险些摔倒,他定神一看,是吏部侍郎冯聪。司马淳原本快眯住的双眼突然露出锋芒来,坐端冷冷瞧着下方。詹秋德出列道:“冯侍郎,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不过是有人瞎闹,竟提到朝堂上让陛下忧心。谁敢乱造谣,就让京兆府去捉拿便可。你这成何体统?”冯聪长得白白净净,倒是个美男子,只是他面嫩嘴可不饶人,皮笑rou不笑,“詹相训示地是。或是下官杞人忧天,只是下官胆子小,生怕出什么事。便碎碎叨叨地把这事禀报陛下,还请陛下责罚!”詹秋德皱着眉,“既然知错,还不快快归列。”冯聪不动弹,又道:“詹相有所不知,这童谣内提到北山,提到扎营练兵,还提到了谋权篡位,怎么看都不是一般的童谣。所以臣心十分忐忑。”说到这个份上,詹秋德也不能说什么,沉着脸道:“既然如此,还请陛下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