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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听他认错态度良好,又想着要顺他的毛,便没再唠叨,安抚两句后便开门见山道,“你看到忻阁买的说苏凡瑜包养你的黑热搜了吗?”他其实有想过要不要先铺垫一下,但又怕自己解释太多反而被齐卫东以为是心里有鬼,于是最终还是决定先把结论简明扼要地扔过去再说。“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没看到,现在撤下了吗?”齐卫东虽不经常刷微博,但对有关热搜与诋毁的消息早有抗性,听到王檀说已经撤下热搜,也懒得思考花了多少钱以及后续是否还有麻烦,反而对始作俑者更加关注,疑惑道,“确定是忻阁不是苏凡瑜吗?几年前不就是他搞出来的事嘛。”虽说以忻阁的人品完全做得出这档子事儿来,但是于他而言,还是有过“前科”的苏凡瑜更值得怀疑一些。“千金找微博买热搜还是我帮的忙,他们要是做这种事,我肯定会知道的。你听谁说之前是苏凡瑜搞的?忻阁?”王檀对齐卫东质疑自己的专业判断很是不满,也觉得齐卫东这个人别的都还好说,就是一碰上苏凡瑜就脑筋短路,心里腹诽着“苏凡瑜是有病才会花钱给自己惹得一身腥,你信这种话之前能不能稍微动一下脑子”,拨弄了好几下手串,才冷静了些。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他道,“这种事,忻阁做得不少了,你稍微问几个人就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一方面是习惯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齐卫东对于事实不要太抵触,他虽说话直接,语气却很温和,“倒是苏凡瑜,跟你传绯闻,对他来说有一点儿好处吗?你是能给他提升咖位还是带来资源?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真想和你搭上关系,何必让狗仔拍自己七点钟去酒店吃饭的照片,吃了四个小时饭还和你连个同框都没有,他傻得慌还是闲得慌?”“什么?!”齐卫东抬高了语调。“你也清楚忻阁是什么样的人吧,怎么就那么自信他不会对你下手呢?”“……”齐卫东不了解忻阁对自己的坑害,王檀其实也不是没猜到。他想,齐卫东和忻阁带的其他人毕竟还是不同的。作为忻阁手里最大的摇钱树,齐卫东可是当着忻阁的面说他是臭虫还能全身而退的主。所以忻阁就算要做这种腌臜的事,也大概率会在齐卫东面前收起自己的獠牙,假装自己是无辜的,将过错推到其他人头上。——和齐卫东观点不同的是,在王檀看来,忻阁可不真的是什么随时放臭气、讨人厌但无害的虫子,而是伺机而动、獠牙尖利的危险鬣狗。虽然他猜得不错,但齐卫东此刻的茫然与忻阁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被拍到在酒店的那天,理论上,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年得知这个爆料的时候,他甚至连点开八卦新闻的兴趣都没有。但听了王檀的话,他又不那么确定了。那天,苏凡瑜为什么会那么早出现在餐厅里?又为什么呆了这么久?是在……等他吃饭吗?他并不记得忻阁具体是怎么告诉他苏凡瑜在他房间里等他的,但这个念头划过后,他好像隐约想起,回酒店的时候,似乎确实是在房间里看到了打包盒。被人等待是他的常态,但那通常是要被作为筹码使用或是被逼无奈选择的。而苏凡瑜可能巴巴地等了他六七个小时,见到他之后没提半个字不说,还在完事儿之后接受了他刻薄的嘲讽。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王檀的说辞。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苏凡瑜这个人,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恶劣。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或许真的做了比他想象中更差劲的事——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欠苏凡瑜一个道歉。“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舆论从来不是善良的东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要掌握主动权,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盛寅那边掺和……”齐卫东半点都听不进电话那头的长篇大论。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一直激烈地撕扯着他的大脑,让他一会儿觉得苏凡瑜在整件事中是个彻头彻尾无辜的受害者,一会儿又觉得王檀作为苏凡瑜的下属理所当然会包庇他的错误,何况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千金,说不定并不了解实情。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他挣扎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是苏凡瑜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能够获得钱财吗?不。他并没有拿照片威胁他给钱,如果是他找的狗仔的话,反而还需要倒贴不少。像他这么抠门精明的商人,会做这样不划算的生意吗?他能够获得资源吗?不。虽然借着明星热度“火”了一把,但是他并非是依靠人气吃饭的艺人,圈里也不会因为有传言说他包养了大明星而更买他的账。他能够……他绞尽脑汁思索,甚至咬起了指甲——想不到这件事对苏凡瑜的益处,让他焦虑极了。他努力地翻找记忆,试图从中发现些端倪。他想起当时除了包养传闻外,还有不少营销号说苏凡瑜爬上他的床是想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公司,也有说苏凡瑜是用了手段才和他上床的,因为他以前的床伴个个都是金光闪闪的明星艺人,从没有过如此灰头土脸的素人。他想起他的粉丝们虽不相信他们有交集,却又矛盾地疯狂攻击苏凡瑜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唯独,他想不起苏凡瑜做过什么。但是当年的他并不愿意开动他精贵的大脑去思考这些,毫不在意地、随随便便地全盘接受了忻阁荒唐的说辞。因为他不在乎。不在乎事实,也不在乎这个人。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如坐针毡。“……小东,小东,你在听吗?嗯是什么意思?”齐卫东回神,“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说,那个能扒出你和易冉、苏凡瑜是同学的视频虽然是盛寅经纪人翻出来的,想借你炒作,但又能用来澄清你和苏凡瑜的关系,问你打算怎么处理。盛寅经纪人是答应了不会再用这个营销,但如果我们自己把这拿出来说,难保他或者其他有心人不会用这事儿再作文章。”“你看着办吧,你是专业的,”齐卫东心里乱得很,随口道,说完才反应过来,又咂咂嘴,“盛寅?怎么哪儿都有他?”王檀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和他当时以为这次的事是节目组手笔的时候大相径庭,简直淡定地有些不正常。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齐卫东便继续道,“这种东西不就是齐锦台一句话的事儿嘛,他又不是不要他了,何必每次都搞这种不三不四的手段。”话虽说的不好听,但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正因为如此,盛寅还真不一定是为了资源去的。王檀心道。他以前听齐卫东提过几句盛寅和齐锦台的事,自己也私下做过一些功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