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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老太太仍像是被苏凡瑜不置可否的态度惊着一般,微微愣了一下,又扭头盯了他一会儿,才继续道,“第二件事,是关于千金。你大学学的是编剧,从来也志不在经营公司,可惜当年你误会我们的好意,不肯让我们帮你。我年事已高,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想到你一个人办公司办的吃力,心里总不好受。这样,你呢就把编剧的经济约签到明珠,合同我亲自帮你看,绝对不会委屈你。你那公司,本来也是小打小闹,不成什么气候,你若是不愿意交给明珠打理,我也可以给你找个冤大头,卖个好价钱。”齐卫东已经把拳头攥起来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和他父母一样恬不知耻的长辈。只是对着眼前这个人,不说别的举动,就是稍微讲句重话都得掂量一下她能不能承受住。所以为了不给苏凡瑜惹麻烦,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听着。“我了解您的意思了,但恕我不识抬举,这两件事,我都不会答应。”苏凡瑜的语气还算正常,但齐卫东听他说出来的话难得有些阴阳怪气,便知道他心里也憋着股邪火,“和千金可能是您看不上的鱼眼珠子,但他们对我来说,是明珠一样的存在。况且,我已经不再写作了。”“为什么不写?你以前写的那些小东西不还拿过奖么?”如果说之前老太太的惊讶是猎人碰上自己撞桩的兔子,那么这会儿她的惊讶则像是猎人看见兔子不吃素吃rou。苏凡瑜垂下眼,很明显对这个话题十分抵触。见他沉默不语,老太太的嘴角向下按了按,法令纹在脸上刻出深深的痕迹。她加重语气道,“你听我一句劝,人呢,还是得听从命运的安排,不能太逆反,你既然有这个天赋,又何必浪费。你的……”她顿住了,许久后,才又轻声道,“你的母亲也不会希望你这样。”苏凡瑜能听出她的诚恳。但也正是他们会面以来最掏心掏肺的一句话,让他几乎想把自己的心和肺都挖出来扔掉——它们在他身体里并不听话,明明上一秒都还是健健康康的,此刻却集体作弄他,痛得他不得安生。靠着从齐卫东身上汲取的力量,他咬牙从齿缝间硬生生挤出两个字,“逆反?”然后控制不住地冷哼一声,“命运哪里由得我不听它安排。”他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老人,忽然意识到,对苏家这群所谓的亲戚长辈,他并不是全无怨恨的,无论是因为父母突然离世导致的迁怒,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年的落井下石。只是当初,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对抗这种怨恨,又想着他们的痛苦或许并不比自己少,所以才鸵鸟般假装它从来都不存在,任由它和其他前尘往事一起,被埋葬在过去。直到这一刻。深埋地底的过去破土而出,往日的怨恨也随之重见天日。他忍耐了很久,太久了,最终忍无可忍,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招式,也顾不上了。“我曾经无数次把我的故事大纲和人物设定发给我的父母,期待着对话框里有一天会弹出新的消息。但是没有,一次都没有。我换了无数手机,却怎么也买不到能让他们回复我的那种。哪怕是一个字,一个表情,一个标点符号。您觉得命运是在告诉我应该继续创作吗?不是的。它在说,有些话不必再讲,因为听的人不在了。”耳边轰鸣,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和心上涌。说完话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整个世界失联了——那些重蹈覆辙的痛苦与绝望,将他与这个世界界限分明地分割开来。他的快乐是假的,而世上其他人的快乐是真的;他的志向是假的,而世上其他人的志向是真的;他的执着是假的,而世上其他人的执着是真的……他的活着,是假的。他控制不住脱力地往后倒去,然后……被一个坚实而温暖的力量撑住了。再一次。老太太又捂住了心口。这一次,比刚才时间更长一些。监控设备察觉到她的异常,自动拉了警报,不到一分钟后便有护士推门而入查看她的情况。确认老太太并无大碍,护士松了口气,又关心起苏凡瑜来。她见他脸色惨白神色恍惚,以为他是关心长辈,便好意劝道,“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放宽心吧。警报系统也会自动联系登记过的亲属,过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你不是一个人。”理智告诉苏凡瑜在这里和齐卫东一起遇见苏家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感性却让他无法在这种时候扔下这个犹如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般的老人。感受到他的犹豫,齐卫东主动道,“我们去外面坐一会儿。”进入论坛模式2066/390/6投桃报李76.走出病房没多远,便是一个室外的空中花园,巨大的紫藤架和小桥流水分列两侧,最靠外沿处有个布满电子设备的小棚,里面精心养着几盆兰花。也说不清是谁搀着谁多一点,齐卫东和苏凡瑜在紫藤架下的秋千落座。从苏凡瑜的视角望出去,周围近处没有一栋高楼,只有开阔的绿地和一些成荫的乔木,而齐卫东虽然看不到这一切,却也能感觉到,这里阳光正好。或许对一个不过问世事的老人来说,这里犹如世外桃源般,是个绝佳的将养之地,但对于苏凡瑜来说,眼前的景色只能用了无生趣来形容,连聊胜于无的安慰剂都算不上。他努力地对抗着心头涌上的一阵阵无力感与厌世情绪,手下意识伸进口袋,被烟盒的冰凉一激,想起齐卫东还在身边,便又忍住了。静默地并肩坐了一会儿,齐卫东忽然伸手把苏凡瑜的头揽到了自己肩上,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抚着他微凉的脸颊,“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苏凡瑜没有反抗,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几乎是半窝在齐卫东怀里,像一个在风暴中航行的人想要努力抓住自己的桅杆。受到鼓励,齐卫东更用力地把苏凡瑜往自己的怀里塞,心里却五味杂陈。他不需要画面也能知道苏凡瑜的心情和状态。他以前从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样的一面。哪怕是在父母的忌日,他也只是相比平时要低落一点点,总懒懒地缩在床上或沙发里,不愿意动,也不愿意和他说话。但过了这段时间后,又自己好了。——这大概就是苏凡瑜刚才说的,“有些话不必再讲,因为听的人不在了”吧。他不是那个听的人。越想越不公平,他感觉心里肆无忌惮叽里咕噜酸得冒泡,面上却至多只敢像小猫似的收起指甲拿rou垫不疼不痒地挠人,“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苏凡瑜是真的身心俱疲了,微风一吹只觉得上下眼皮打架。但听齐卫东前脚还假装不在意地干哄他,后脚又忍不住委屈起来,他没憋住笑出了声,便也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