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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林杜哦了一声:“你这两天不是一直说肩膀疼吗?他撞一下没事吧?军训结束了一起出去推拿啊。”顾景寻不是豆腐做的,奈何江屿“拎起桌子给人开瓢”的传闻太有迷惑性,林杜也恰巧见过江屿动手,那种狠劲儿林杜能记一辈子。顾景寻:“现在不疼了。”林杜纳闷:“怎么突然就不疼了?”顾景寻想了想:“大概是他撞了一下,撞好了。”林杜:“……”我老大有病吧?怎么看江屿只是在挑衅你而已。校外的小炒店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小炒店里已经坐满了学生。江屿脱下军训服外套,和陈简一起点了几个菜。他们两个一看就知道是新生,加上有江屿在,格外引人注目。陈简拿着手机刷贴吧,一边刷一边吐槽:“我说江哥,你怎么这么会搞事呢?现在贴吧里已经有你的帖子了。”江屿满脑子都是怎么整治那只黑色小纸人,闻言睫毛都不动一下:“所以呢?”陈简叹气:“你今天怎么想的?非要上去撞他一下?”江屿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小纸人,从桌上的纸巾和里抽出一张质量堪忧只有一层的纸巾:“我不是我没有,我不小心。”陈简碎碎念:“你拉倒吧,我又不是瞎。其实人家顾景寻不容易,你没事儿别老跟人家过不去。再说了,得罪顾氏对咱们也没好处。”如果把G市豪富划分阶级,顾家可以说坐在了金字塔尖,建国前就发迹了,一直传了这么多年,真正的世家。江家一直不温不火,虽然说近十年发展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到底和顾家不能比。陈简担心江屿在学校里得罪顾景寻,让江家不高兴、江屿专注撕纸。陈简压低声音:“我跟你讲话呢,你也听一下。你知道顾景寻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吧?”江屿从纸上撕下来一团模糊的人形,丢下说话的陈简,去和隔壁桌背书包的女孩借了一支笔。陈简忍不住踢了下江屿的凳子。和屁颠屁颠跟在江屿后面的杜晨义不同,他和江屿是真正的死党发小,并不怕江屿——本来也没什么好怕,江屿除了真的会打架以外脾气算得上好。江屿表示自己自己刚才在听:“不知道,他弟弟又不是我儿子。”陈简真是服他这种随时随地占别人口头便宜的性格了,解释:“他弟弟叫顾一城,跟他同父异母,就比他小一个月。顾景寻可是正经的婚生子,你懂什么叫小一个月吧?他和顾景寻一样念了Z理工。不过成绩差了挺多的,好像够不上企管的分数线,去了同一个系的另一个专业。”“顾老爷子虽然偏爱顾景寻,但架不住儿子糊涂,加上顾一城的妈偶尔吹吹枕头风,他在顾家其实也没那么舒心。”陈简家里和顾家有生意上的来往,很清楚顾家那摊烂账。。他说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江屿的回应,转头看过去,发现江屿在一张看不出形状的纸上画了个非常清楚的“滑稽”表情。陈简:“这什么东西?”江屿在纸人看不出脖子的脖子上涂了个黑色的蝴蝶结:“纸人,看不出来吗?”陈简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扭曲的人形,憋了一会儿,违心地夸赞:“……很艺术。”江屿抖了抖纸人,把笔归还给隔壁桌的小姑娘,竖起纸人放在手边。陈简还要说话,点的菜已经上桌了,陈简去拿了碗筷,两个人开始吃饭。趁陈简专注吃菜的时间,江屿拿出顾景寻身上取下来的小纸人,和滑稽纸人放在一起。黑纸人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紫气,糊在漆黑的纸张上,几乎看不出来。纸人是载体,如果放任它待在顾景寻身上,吸收气运的同时把气运传递给主人。顾景寻身上的气运隐藏得非常好,连真龙傅隐都没有察觉到,大概只有顾景寻身边的人才会知道气运的秘密。江屿对顾景寻接下来将面对的大小反派没有任何兴趣,顾男主这辈子最大的挫折都是在他这里受的,他不和顾景寻作对,剩下的那些人在顾景寻眼里大概只能算个麻烦。滑稽纸人在桌上抖了抖身体,一颤一颤地站起来,走向黑纸人,两颗黑笔涂色的眼珠子充满了某种猥琐气。江屿在周围布下了结界,无论他做什么,在外人看来他都是在认真地吃饭。在结界的遮挡下,滑稽纸人扑向了黑纸人,黑纸人大惊失色——真的失色,脸上那层淡淡的紫气都落下去了。江屿一边喝汤,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纸人。他撕出来的那个纸人已经把黑纸人堵在了角落,并且伸出没有五指的短手抱住黑纸人一顿猛亲,黑纸人还在拼命反抗。滑稽纸人有江屿撑腰,一把摁住黑纸人,对着大嘴亲了下去。黑色纸人身上的紫气逐渐被吸收到滑稽纸人身上,随着紫气的流逝,黑色纸人的动作越来越微弱,直至摊平在桌上,像一张废纸。江屿若有所思。他亲手做出来的纸人也沾染了貔貅镇宅挡煞的灵气,一般的妖邪离得这么近早就被压得不能动弹,这只黑色纸人居然还能跑能躲,完全不畏惧。江屿喝完汤放下碗,黑色纸人身上的气运也被吸收干净。滑稽纸人放开黑色纸人,走到江屿手边,吐出一块芝麻大小的白色片状物,这是从黑色纸人身上取出来的。江屿脸色沉下去——他不用拿起来都知道,这是一块鳞片的边角。一块貔貅的鳞片。貔貅的鳞片很珍贵,但是江屿幼年的时候运气不太好,受过不少伤,期间被剥下的鳞片不知道有多少。搜查鳞片的来处,实在太难了。何况天底下可以役使纸人的东西那么多,偏偏就用了貔貅的鳞片。难怪纸人能趴在顾景寻身上,还不被貔貅吊坠排斥,因为纸人活动的核心就是他的鳞片。吸取顾景寻气运的纸人,用的是貔貅的鳞片。换而言之,如果顾景寻知道了这一点,那在顾景寻的视角里,就是江屿和他作对。而且只要深究下去,顾景寻一定会知道江屿需要他的气运,这样一来,连作案动机都很完备了。江屿拿起这块白玉一样的鳞片边角,手指慢慢用力,心里生出难言的厌烦。鳞片脱离貔貅已久,失去灵力滋养后变得脆而易碎,被江屿失控的手劲捏成两半,一点碎末飘落。滑稽纸人像看到了珍宝一样,扑过去把这些碎末涂抹在身上。江屿现在看清楚了,就算避开顾景寻,也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出现,不断挑唆他和顾景寻走向符合原著设定的敌对关系。江屿盯着趴在他手背上的滑稽纸人,内心几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