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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臣下若是赢了,可将此物赠予臣下吗?”周显哭笑不得,将吉符收起道:“依小君子便是。”那紫金石砚是上供之物,砚台雕刻纹理清晰如实,质地温润。研磨后更是发墨细腻,书写顺畅,因而周显颇为喜爱。赵小君子瞧上有好些时日了,可若赵小君子得了砚台是要拿去好生用的,周显到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赵澜拿去的砚台,用是用了,可若是顺手了便要拿来砸些果核之物,好好的砚台,到了他那儿具都磕磕绊绊了。如此周显就故意不将那紫金石砚给他,叫他少祸害一个罢了。赵澜哪里知晓周显所思,这会儿只面色泛喜,立时领了人呼啸一般蹿入山林之中。一旁寇连进这会儿得了圣皇示意,也就悄然退了下去。这赵小侯爷要打个大虎大熊的,他自是要去做一番准备的。不然不说这骊山早叫人翻了一遍,那些凶猛之物都做了驱赶,小侯爷怕是轻易寻不得,回头扫了兴致。若是真找到了,这未经安排的野物太过凶悍,不小心伤着了,怕惹了圣皇大怒。一旁郭复自是瞧见了悄悄离去的寇连进,原就有些深刻的眉头愈发凝皱。“圣皇,吉符有调动神都城卫所之权,这赵澜虽瞧着年少淳厚,但终究是南赵亡国之人,臣下认为此事十分不妥。”“多虑了,自大顺一统寰宇,朝中诸公大多非是出生大顺。朕海纳天下,如此方能汇集天下英才。再说,如今哪里还有南赵呢。赵小君子早不是南赵亡国君王子,他只是大顺的小侯爷罢了。”郭复仍有些不赞同,只见圣皇眉宇间有不愿再谈之意,郭复到底不敢再言。他如今虽是赫赫战功,做人却也愈发小心,唯恐叫人告发一个功高震主,或是持功而傲的名声。自古之人,到了他这个地位的若是想得个善终,还要能够庇护后人的。实则已经不在乎功绩了,更多的是要叫其上人主莫要疑心。想罢,郭复心中一叹,他也老了。若是再往前四五年,他定当手擒那赵澜于马下。若他敢真接下吉符,郭复也定会同朝中诸公一同上奏一起弹劾赵澜。可惜他老了,尤其是鲜氐一战之后。大顺赢了,圣皇的威望一时无比,可圣皇给予他的荣耀也到达了顶峰。圣皇曾与诸公定下过迄下之盟,非周氏绝不为王实封。他郭复的功劳与声望,已经到了最高处。再往上,圣皇能给他的就是为王实封了。为人主所惮可是大忌,郭复也只得心中一叹。他已经五十有三,郭氏一族依托于他也日渐繁茂,郭复知晓他已然不是年轻时那般纯粹意气了。郭复都不再劝说,旁人又如何敢呢,如此,此事也便过去了。……未时,赵澜一马当先呼啸而来。到了营帐处赵澜便利索的翻身下马,而后直奔中帐处。远远瞧见了寇连进,赵澜便立时笑道:“寇大人,圣皇呢,我要寻他。”“小侯爷是猎着了大虎?”赵澜知晓自己此刻喜形于色,寇连进如此人精哪里能瞒得住,自也不隐瞒,“可是巧了,我真寻着了,回头叫人剥了皮毛制成毯子,我要送予圣皇。”寇连进还是露出几分惊色,又连连询问那大虎如何模样,可是凶悍,又说些小侯爷当真好运气的话语,也就将赵澜领着入了中帐。“小君子猎着了大虎?”才入内,赵澜便听到圣皇低笑问他。“圣皇在里头听着了?”“小侯爷方才说的如此大声,不止朕听着了,想来旁的人也都听着了。”赵澜立时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轻轻拍了下自己额头。不过片刻,赵澜便面露兴奋之色,喋喋不休同周显说起那大虎之事来。他今日也万万不曾想到真能寻见如此凶猛的猎物,此刻赵澜还能回想起那大虎呼啸丛林的模样,可是吓人。这实在是一件威胁却也叫赵澜兴奋的事儿,他这才急匆匆回来了,只想同周显好生说一说。周显这会儿早放下了手中竹简,只拉了赵澜手腕身体前俯,做出了认真倾听之状,自然叫赵澜说的痛快。足足一刻钟,赵澜才话语稍歇。如此才惊觉有些口渴,周显便将手旁茶水递到他手中,“小君子说了许久,怕是渴了。不过这狩猎大虎到底有些危险,朕颇为担心。下次小君子还是安心一些,不要去寻了。”听赵澜说的有些跌宕起伏,周显虽知晓寇连进必然会安排妥当,可这会儿又难免升起几分担忧之情。到底那是凶物,赵小君子少年无畏,若是伤着就不好了。可说话间,周显又拿过那一半吉符佩戴于赵澜腰带之上,“虽瞧着旧了,不过小君子可记得不得随意放置。回头寻不着了,朕就叫你吃些苦头。”闻言,赵澜当下有些羞怯却又欢喜,不由连连喝了几大口茶水。他只当这吉符是祝福护佑平安之物,便随意道:“知道了知道了,虽瞧着模样不好,可我也定会好生佩戴的。”随后一顿,又轻声嘀咕道:“我可不想吃苦头,想来便是不正经的手段。”周显无奈瞧了他一眼,顺手又接了他手中茶杯将之放于案桌之上。赵澜欢喜的靠近周显,面颊蹭到他怀中笑道:“这是我头一次狩猎到如此凶物,方才我吩咐了人,回头将它皮毛剥制成了软毯,我要将它送予圣皇。”周显一瞬有些怔然,只觉得心口发烫的厉害。“小君子舍得?”周显轻促般笑着,也抬手环住了赵小君子的腰腹。“旁人是不愿的,不过我是舍得给圣皇的。”赵小君子说话时颇为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不受控制又泛了红。周显加重了几分环拥的力道,好些功夫才平复了那叫他有些头脑发胀的厉害的思绪。这日,赵澜自又留在了中帐之中。前日赵澜喝了罗浮春,夜间闹的睡不稳。谁晓得今日周显又叫人送了些来,赵澜瞧见了便眼角泛红,神色间更是有些似慌似羞般胡乱张望。“明日方才回宫,小君子喝些是无碍的。只小君子如今年岁还小,尚需爱惜自己,不过一两杯也就罢了。”赵澜知晓他说的是何意,当下只面色红的厉害。第二日回宫之时,赵澜同圣皇二人尽数坐了车马,却是未曾骑马而行。虽是车马却也有些颠簸,赵澜原先是睡不着的,可这日只靠在圣皇怀中睡的十分昏沉。圣皇自也是有些疲惫,只昨日是他有意引着赵小君子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