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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介意?”季先生再次追问。不介意吗?一点都不介意吗?叶东海问着自己,----当然是介意的,这么久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肯有一点点联系?是徐离扣着她、看着她,还是她自己厌倦了叶家,早就不想再回来?她说,自己愿意去信。可是她要是说不想回到叶家呢?自己如何?如果一开始没有过继的事,一开始就好好经营小夫妻的感情,是不是就不用这样疑神疑鬼的?如果自己多留意一下后宅的事,翠微和红玉是不是就无机可趁?可惜世上的事从来都不能后悔,没有办法重头再来。和叶东海有一样心情的人,还有徐离。不过他的心情要好得多。这一个多月,和顾莲相处的一直都很愉快,仿佛即便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还是可以重新开始,比自己期望的还要顺利。只是她的转变有一些突然,毫无缘故,偶尔也有隐隐不安。徐离仔细的观察过,但是又瞧不出有什么问题,----水滴石穿,只要自己一直努力下去,她总是会改变的,毕竟叶家待她并不算好。这样想着,心里方才觉得踏实了许多。----患得患失。徐离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并不太了解,加上最近的心情实在愉悦,那些小小疑惑便很容易忽略过去。这天刚要出门,薛氏不满地拦住了他,“三郎,你又出去?”指了指侧屋的女儿,“如今暂时没有战事,也不在家多陪一陪锦绣。”如果是儿子,徐离的关注度可能还会高出许多,只是女儿……又不是和自己心爱之人所生,实在谈不上有多喜欢。每天有奶娘抱过来给他看看,便觉得差不多了。徐离只道:“我出去一趟。”薛氏早几天就想发作的了,不过是因为薛mama劝了又劝,方才稍微忍住,现下见自己好言好语不能留住丈夫。加上才生了女儿,根本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关心,不由心头火起,再也忍不住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找邓氏那个小狐狸精!”徐离原本都抬脚要出门了,闻言缓缓回头。----屋子里顿时生出一阵寒气。徐离不看薛氏,只问,“是谁跟踪我?自己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就全撵出去。”薛氏气急,“许你做,还不许人知道?!”徐离再问了一遍,“是谁?”见没人应,便叫了徐府的管家过来,“叫人牙子来,把薛mama和这屋里所有的丫头,全部都给卖了。”薛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三郎,你……”徐离见那管事神色迟疑,便道:“快去,不然连你一块儿卖了。”“是。”徐府管事飞快的去了。薛mama跪在地上哭道:“奶奶,到底是谁跟你说的?!”又骂周围的丫头们,“待敌是谁胆大包天跟踪三爷的?赶紧站出来,别连累了奶奶,连累了大伙儿一起遭罪!”“是……是我。”青霜脸色一片惨白,跪了下去。没多会儿,徐家管事找了人牙子过来。薛mama忍着眼泪找出了卖身契,青霜被人带走。薛氏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徐三郎,你别太过分了!”说着伤心起来,“你为了一个小狐狸精,就要撵我的丫头……”徐离脸色阴沉沉的,冷冷道:“我去哪里,不必事事与你禀报。”连多说几句的兴致都没有,只是道:“从今往后,谁敢跟青霜一样不知分寸,今儿便是下场!”又缓缓看向薛氏,“你往后就在家好好陪着锦绣,不许出门。”薛氏不甘心,上前分辨,“你凭什么……”徐离直直的看着她,“上次你把姝儿推倒了的事,我还没跟你细说;后来我让母亲给锦绣起名,你不愿意;至于我找不着邓氏,那都轮不到你来管。”语气一顿,“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妒,为其乱家也。”他道:“妇人七去,你已占三,莫要逼我把你送回济南府去。”拂袖出门,留下薛氏一脸惊愕怔在原地!徐离肚子里一腔的不快,到了观澜阁,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消了消气,方才面色从容的走了进去。心下却在琢磨一件事。既然薛氏都已经盯上了观澜阁,那么此地已经不能久留,须得换个地方,----他当然不怕薛氏,只是不想闹得顾莲太难堪了。邓氏一贯的候在门口,迎上来笑道:“三爷。”神情姿态自然的,仿佛自己丈夫是来看望自己的一样。其实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命还悬在顾氏身上,不趁着迎接的时候,多跟丈夫说几句话,讨个巧儿,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不求能让丈夫心生怜爱,好歹觉得自己知情识趣,给自己一条活路。可惜她的心思是白费了,徐离根本就没有留心这些,只是问道:“莲娘这几天可还好?她的画画得怎样?”“挺好的。”邓氏一面走,一面落后一步回道:“昨儿说是那幅画也画完了。”因为没什么可说的,补了一句,“今天起来一直在花园里赏花,瞧着心情还不错呢。”徐离颔首,“好。”邓氏便在连廊口识趣的止住脚步,神色稍微放松了些。徐离下了台阶,沿着鹅卵石的小径一路走了过去。在那花园最深处,一树洁白的桐花开得十分喜人,花枝横斜、朵朵点缀,阳光透出树叶缝隙,落下一地斑斑驳驳的浅色阴影。花影重重之后,顾莲安静恬然的立在其下。一袭淡杏黄色的碎花上衣,碧绿绸带,配以月白的高腰儒裙,越发衬得她纤细、身量高挑,整个人曲线玲珑有致。她仰望着面前高处的一枝桐花,静默不语。徐离瞧着甚是赏心悦目,便在旁边静静站立了一会儿,像是感应到了旁边有人,顾莲回过头来,“三爷。”“在想什么?”徐离走近问道。“没什么。”顾莲摇摇头,不想提及自己的心事,淡淡道:“就是闲着无事,看着花树出神罢了。”“听说你的画已经画完了?”徐离颇有兴趣,笑道:“现在总可以给我看了吧?神神秘秘的捣鼓了一个多月。”“嗯。”顾莲没有拒绝,那幅画……但愿他看了以后会有些用,不过眼下自己想说点别的,“先不急,我有话要与三爷说。”----那自然是说话要紧了。反正画没长腿在那儿搁着,又不会跑。徐离和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不同,他是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人,风餐露宿、寝食难安亦是平常,对于细节并不讲究。于是在花坛子上面坐下,温声道:“你说。”顾莲不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