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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离开。”我点点头。瓦西里离开我的身边跟着尼古拉斯朝楼梯走去了。我看着他们消失在二楼转角处的背影,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侍者端着盛放鸡尾酒的托盘走过来,我抬起手,想拿一杯水果宾治来润润喉。不想一只雪白的手却先我一步,将那杯鸡尾酒拿走了。我扭头看看跟我抢酒的柳芭,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你喜欢水果酒?我也喜欢。”柳芭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她的眼光望向远处,举起酒杯对着什么人微笑致意。有人走过来跟她行贴面礼,她们热络地寒暄起来,而我,则被她冷落在一旁。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四下望望,克瑞斯早就不见踪影,身边围绕的那些高鼻大眼的陌生面孔无一例外地都透着一股距离感。我在柳芭的身边默默站了好一会儿,同她寒暄的人终于走开了,柳芭喝了一口鸡尾酒,看着我说:“你是哪国人?”“哦,中国人。”我回答道,同时朝她微微一笑,望着她碧绿的眼珠和白里透红的肌肤,由衷地赞叹道:“柳芭,你可真漂亮。”柳芭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然后淡漠而高傲地说:“谢谢,但很抱歉,我无法用同样的话来赞美你。”我脸上的笑容被冻住了,在愣了三秒钟之后,我耸耸肩,假装委婉平和地说:“那没关系,你可以像我一样,说一句谎话就行了。”柳芭的眉头皱了起来,一种羞愤的神色在她脸上一晃而过。她默默看我一眼,然后傲慢而优雅地转过身,走开了。我摇摇头深深叹一口气,然后,一声不响地穿过人群,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我想要去瓦西里的身边,哪怕只是离他近一点,也能稍稍安慰一下我的身心。跟一楼的熙攘热闹相比,二楼就安静冷清得多了。我站在迷宫一样的走廊上,猜测着瓦西里到底进了哪一间所谓的“小书房”。一袭雪白的纱帘被风吹动,飘扬起来,我走过去,发现纱帘后面是一扇敞开的门,门外则是一个延伸出去的露台。此时室外天光较之来的时候微微淡了一些,一弯瘦瘦白白的月亮悬在天上。露台上摆着一些精致的木桌椅,栏杆上则是一排娇艳的鲜花,花盆上还缠绕着繁星般的彩灯,环境布置得十分清新。我迈过门槛,来到露台上,刚想呼吸一下室外的清新空气,却意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露台的一角,那里有橘黄色的亮光一闪,映照出尼古拉斯那张英俊但却清冷的脸。看着他望向我时那微微挑起的眉尾,我就知道自己想偷偷退回走廊上去,已经太迟了。作者有话要说:☆、第70章既然尼古拉斯已经发现了我,我便索性大方地朝他笑笑,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尼古拉斯没有做声,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朝我走过来。“如果你能告诉我,瓦夏在哪个房间,我就马上消失,到那间房的门口去等他。”尼古拉斯来到我面前,他抬起捏着雪茄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后。我转过身,透过露台旁边的一扇窗户,我看到一间开着灯的房间里,瓦西里正和他的母亲面对面站着,玛利亚夫人一边抽烟一边在说着什么,瓦西里则背对着我们,不时回应母亲一两句话。从玛利亚夫人的表情和瓦西里的背影上,不难看出,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前段时间,瓦夏去过中国,就是为了你吧。”尼古拉斯开口问道。“是的,他是去追求我的,并且还成功了。”我有些得意地说。尼古拉斯轻蔑地笑笑,说:“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女人而没有理智。”我扭过头看着尼古拉斯,对他这样评价我的男人心生不满。于是我皱起眉头,看着他说:“那么我猜,你一定是那种男人咯?”“哪种男人?”“那种脑子里只有理智而没有女人的男人,那种认为太多情感投入会降低效率的男人,那种认为女人是事业上的绊脚石的男人。”我连珠炮似的说了三个排比句,希望能全方位描述出他这种男人的特性。大概我的描述跟他的自我认知吻合度颇高,尼古拉斯听了我的话面色平淡地说道:“不错,干出一番事业和爱上一个女人这两者很难兼顾的,而我一向都是选择事业!”我斜睨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你有没有发觉自己虽然精明强干、事业有成,但是却患上了亲密关系恐惧症呢?你是不是喜欢说:我在打仗啊,怎么能老想着女人呢!并且一旦为女人多花点心思,马上就会自我怀疑:为一个女人值得吗?”“是的,不值得。”尼古拉斯皱起眉头,绷紧刚毅的面孔说。“怎么就不值得了?阿布拉莫维奇先生,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在感情上既不接受也不付出,这有意思吗?我认为即使再聪明能干的人,也会渴望在某个人面前获得软弱的权利,这个人可以让他能够哭泣,能够索取,能够退行到孩童状态也不觉得羞耻。”尼古拉斯用他长长睫毛下的那双绿眼睛跟我对望着,说道:“我从来不会软弱,软弱很危险。”“即使你从来不软弱,可是,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长,未来,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想要温柔地对待的。等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你就会理解瓦夏了。”尼古拉斯摇摇头,说:“我永远不会爱上哪个女人的,因为那同样很危险,我不会给任何女人伤害我的权力。”他说。我看着他那一脸毋庸置疑的神态,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对他的心理辅导可以到此结束了,我根本无法说服一个爱情观凌乱到此种程度的人。“好吧……”我说:“你尽管将你这种爱情观继续保持下去吧。相信以你这种个性,将来一定会孤独终老,到时候死无人知,还会被猫咪吃掉脸。”我的话一出口,我就发现尼古拉斯的目光中刹那间现出了恐惧的神色。那种恐惧绝对不是因为担心有朝一日会被猫咪吃掉脸的恐惧,而是担心不知不觉间被人深入到了他内心世界密室的恐惧。他用那种恐惧的神色望着我的眼睛,我猜我的瞳孔里,肯定映出了他的脸,这让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神色有异,并且意识到在我面前流露真情实感是不合适的。于是,他迅速地移开了望着我的视线。一阵凉风吹来,露台栏杆上的彩灯被风吹得“叮铃”作响,即使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