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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嗅到一些血腥味。纪楚戎蹙起眉头,道:“冒昧问一句,贵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仆从也是人,也会犯错,有些时候教训是必须的。”女仆离开前,忽然道:“地下一层十分肮脏,还请尊贵的客人不要踏足。”手铐扣住陈策右手,纪楚戎将另一端的手铐扣在自己左手。“嘻嘻……哥哥,你没听那个女人说什么吗?我这样的人,还是关起来好呀。“讨人厌的腔调又蹦了回来,看来是真清醒了。隔着一层黑色丝带,陈策却感觉到冰冷的‘视线’。回到客房,关上门。纪楚戎一拉锁链,陈策被拖向前,他开门见山道:“陈策,从晚餐时,你就不太对劲。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袭击李立群。”陈策不说话。“你想进储物室吗?或者我将你锁在床上,关在房间里。”“嗤——”陈策烦躁地用鞋底摩擦地板,半晌,他转开视线,淡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我特别讨厌混在人堆里。经常和活人待在一起,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烦躁,越来越烦躁,心跳声烦,血脉鼓动声烦,烦烦烦烦烦烦烦死了——刀插进去才会停止。”“在原来的世界,我一直刻意避开人群,躲进深山老林,或者人迹罕至的郊区,那倒会好受一些。”来这里后,先是和一船人待在一起,进了别墅又要和一群人共进晚餐,不管怎么忍耐,那股烦躁感都挥散不去。似乎回想起什么,陈策面容扭曲,道:“人类这种恶心的东西,杀了又怎样。”双臂环抱胸前,五指渐渐收紧,纪楚戎微微低头,呼吸长而急促。系统知道,他生气了。以纪楚戎的行事风格,从来不做无法解决问题的事情。恐惧不会解决问题,所以他克服恐惧,发脾气不会解决问题,所以当他生气了,想要发怒时,会将双手都控制住,靠深呼吸来平复心情,使脑袋快速清醒。“陈策。”平平淡淡一声,却让陈策下意识忘了动作。“我没有资格杀人。”纪楚戎道:“但是,我必须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从在海上,到进入别墅。你虽然言辞恶劣,但没有做出任何出格行为。你很清楚,靠你一个人无法活下去,为了生存,你不得不遵守我们的规矩。”“陈策,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有危险,活下去是共同利益。你漠视别人的命,却还想借助别人的帮助生存下去,只索取不回报,你凭什么。”从海上到别墅,纪楚戎都是以救人为第一任务,是以陈策虽忌惮他,却并不怕他。但现在,他突然反应过来。纪楚戎脾气好却不是没脾气,他们说到底完全是两路人,之前在雨林里,他答应协助纪楚戎保护其他人,纪楚戎才会暂时与他合作。如果他不仅不保护其他人,还反过来伤害他们,纪楚戎虽然不会亲手杀他,绝对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如果他刻意制造危险,说不定会遏制他的行动力,比如关进储物室。想清楚这点,陈策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咬牙道:“我知道了,我会克制住冲动的。”“我不相信你。”纪楚戎摇头道:“也没有拿别人的命来相信你的资格。”“那你想让我怎么做!?”陈策小小声道:“我……去给李立群道歉,行了吧!”“这是其一。”纪楚戎突然道:“你说,你待在人群里会烦躁,产生嗜血的冲动?”“……是。”沉吟片刻,纪楚戎道:“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办成了,我们才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办不成的话,从此一拍两散,你自求出路。”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后牙槽磨得发疼,陈策道:“你要我干什么。”“想办法融入别墅主人的圈子,尽可能打探出有用的情报。”从李立群口中得知的事情来看,这别墅主人绝对有古怪。陈策口中的嗜血冲动在面对似人似鬼的别墅主人时,又会是怎样的。陈策道:“这也太危险了!”纪楚戎微微歪了歪头,道:“不然为什么你去?”“……”陈策愤愤道:“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啊,哥——哥——”睡觉前,纪楚戎将另一只手铐卸下来,陈策两手都被铐住锁在床尾。“你最好待在那里别乱动,不瞒你,我的耳朵比眼睛还好使,我要是听到一点声音,你就去储物室。”说完,纪楚戎在床上躺下了,对系统道:‘你不用睡觉吧?看住他。’‘是,宿主!’脸上的淤青还疼着,陈策不想服从管教也不得不服,盘腿坐在床尾,竟是真的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系统道:‘说起来,宿主。这小疯子满口人类怎么怎么样人类怎么怎么样,这人类学论调,还真像那个白迪呀。’‘不像。’‘啊?’‘白迪知道底线。’尽管他们是宿敌,彼此势不两立,但白迪从来没有滥杀无辜过。他的偷盗计划精妙绝伦,加之善于伪装,只窃物,不夺命。是以,虽然这个怪盗到处制造新闻,还总也抓不住,死磕好几年,害他年终奖金全扣光,气的他牙痒痒,纪楚戎却没有打心底里厌恶过他。而且……细算起来,他偷谁的宝物,ujp和调查局追查他时,还经常顺便查出宝物主人的贪腐记录。怪盗逍遥法外,被他偷盗的人反而落网了。久而久之,白迪在民间声望渐高。唉,一想那混蛋,气得都睡不着了。这别墅蹊跷得很,得时刻打起精神应对。纪楚戎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第32章绝域孤岛(5)雨是停不下来了。地上积出一块块水洼,像是天上摔下的镜子碎成无数残片,每一片里倒映着别墅的某一角。连绵冷雨中,唯一的好消息是,闻秋声的高烧退了,她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夏晴坐在床边,给她讲后来的事情。她听着,目光低垂下去,露出羞惭之意。纪楚戎道:“那种雨根本没办法久留,大家已经快到极限我却犹豫不决,是我的错。”抬起头,闻秋声盯着纪楚戎看了几秒,她的眼中纠缠着一种挣扎之色,半晌,紧抿的唇松开,道:“纪先生。我……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听见了歌声。”一会儿说昏迷,一会儿又说听见歌声,听起来简直像呓语,闻秋声显然不愿意被误认成睡傻说胡话,她急切道:“那歌声太真实了,我像是被吵醒了,但睁不开眼睛,所以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但刚刚,我睁开眼睛后回想,总有种很早就醒来的感觉。我应该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