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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一股子不满。“臣请陛下发罪己诏,以平民愤,以正视听!”桑弘羊神情淡淡的躬身一揖道。说着,便将一份奏折自衣袖处取出,双手捧于头顶递于刘彻,道:“这份奏折乃是吾等众大臣在陛下昏迷之时草拟出来的,陛下御览过后,要是觉得无异议,便下旨颁发了吧!”“罪己诏——自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孝武皇帝刘彻亲书。”刘彻喃喃逐字念完了桑弘羊捧将过来的诏书,登时便气得不行,想也位想的一把将其狠狠的抛于地上,还倏地蹦下榻来,犹不解气般的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几脚。正在踩踏间,便觉心口一阵火起,紧接着吼间一阵腥甜,‘哇’的一声便狂喷出一口鲜血,霎时,便全身无力的软软的向着地上摔去,形容狼狈的跌坐在了冰凉的地上,任由其再如何挣扎,整个人竟是怎么也起不了身。“陛下?!快,快,快,快来人啊!还不将陛下给扶到榻上去?”杨得意见状被惊得不轻,忙忙的高声冲着门外的内侍囔囔道。正当刘彻有气无力的被两三个内侍合力抱到榻上时,便听得阿娇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好了,桑大人,陛下对尔等草拟的罪己诏也很满意,你们也不用再做什么改动了,就这样昭告天下吧!”“诺!”紧接着一声醇厚的男声响起,这是桑弘羊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愈走愈远,这……莫不是桑弘羊那厮真的就拿着那什么劳什子罪己诏去昭告天下了?刘彻不由大急,憋着一口气嘶声冲着阿娇囔囔道:“皇后……”话没有说完,胸口便又是一闷,喷出了一口鲜血。章节目录325.众叛亲离1“陛下,您叫我呢?哎呀,您这是怎么的?瞧这血像不要钱似的喷的,啧啧,赶紧的,尔等还不赶紧的将御医院里的御医们统统的叫过来给陛下好好诊治诊治呀!快去,快去!”阿娇淡然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刘彻闻言更是一阵气恼,张口欲言,竟又狂喷了一口鲜血,随后便只觉得头晕目眩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昏暗的内室内已然点上了蜜蜡。刘彻睁着干涩的眼睛,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探头向外瞧去,却正对上阿娇那张在他看来颇有些保养得宜的脸。“呀?!陛下,您醒了呀!”阿娇冲着刘彻似笑非笑的道,语气里虽有惊喜之一,可脸上的神情却分明是nongnong的嘲讽。“哼!”刘彻见状不由冷冷一哼,一双阴厉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娇,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半晌方冲阿娇冷笑道:“没想到整日将自己龟缩在那一方小天地的皇后,今日也敢给朕眼色看哩!也是,想当初你年少时,是何等的颐指气使、娇蛮跋扈?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哼哼,老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你这些年一直卑躬屈膝的仰朕之鼻息过日子,在朕手底下战战兢兢的讨生活,想来过得也相当辛苦吧!怎么,如今看到朕的那些个逆子一个又一个反了朕去,你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反了不成?居然给朕弄出那么一份罪己诏来,还敢忤逆朕的意思,将它昭告天下,陈氏,朕倒是问你,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儿?啊?!”话到最后,刘彻已几近咆哮。将将那一幕,他真真是气恼极了!“呵呵,陛下,您别激动嘛!您这么激动可是对身子不好哩!”阿娇摇了摇头,好脾气的冲刘彻轻笑道。“你……”刘彻见阿娇如此,被咽得不轻,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闷,随即便又呕出了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指着阿娇道:“陈氏,你个贱人,朕,朕要废了你!”“陛下,这是怎么说的?瞧您都病成什么样儿了?居然都已经开始说胡话儿了!看看,看看,又呕上血了,这可怎么得了!御医,尔等还杵在这里做甚?还不快些给陛下诊治诊治?”阿娇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挂着恬静的笑容,见刘彻呕血,便一脸关切的冲着团团侍立在不远处的众御医囔道。“诺!”众御医闻言,哪敢有所耽误,忙争先恐后的将刘彻团团围住,有条不紊的替刘彻诊治起来。时间足足过去了两刻钟,御医们逐一上前替刘彻请过了脉,一个个俱是摇头叹气不已,私底下讨论了一番,一个鹤发老者方上前对阿娇躬身施礼道:“臣御医院院判方阳叩见皇后娘娘!……臣斗胆,还皇后娘娘借一步说话!”阿娇闻言斜睨了一眼眼前这个鹤发老者,淡淡的道:“不用。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儿你便就在这里说吧!想来陛下也是很想知道他如今的身体情况的!”“这……”老者闻言神色不禁便显出几分惶惶来,竟是呐呐不能言。阿娇见他这般作态,心下便有些不喜,沉下脸来道:“还不快说?陛下的身子究竟如何了?”“禀,禀娘娘,陛下的龙体本就身子亏虚得紧,数度惊怒交加之下,早已是心力交瘁,加之数次急火攻心……早先,早先便已是回天乏术之兆,不过是多挨些日子罢了。可是,陛下醒来之后,情绪波动太大,牵起体内旧患,又……”“好了,好了!本宫可不耐烦听你唠叨这些。你只说说,陛下的病还有没有得救,如何得救吧!”阿娇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眼前老者的喋喋不休。谁要听你唠叨这些啊?她只想知道刘彻这厮还能活多久!“……娘娘,陛下,陛下他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兆,恐撑不了多久了!娘娘,您还是早做准备替陛下料理好后事吧!”老院判犹豫良久,终是期期艾艾的将诊断结果说了出来。阿娇闻言面上丝毫不动声色,只是轻移莲步缓缓踱到刘彻的榻前,柔声道:“老院判说的什么呀?本宫怎么一句话儿也没听清呢?尔的声音太小咯,还是大点声儿吧!”“……启禀娘娘陛下已是油尽灯枯之兆,至多撑不过今日子时,娘娘,还请娘娘以我大汉的社稷江山为重,早作打算,替陛下料理好后事吧!”老院判闻言怔了怔,把心一横,便冲着阿娇的方向高声道,说的话儿更是直白明了,也不再含糊其辞、藏着掖着了。“大胆!你,胡说!该死的老匹夫,竟敢咒朕?!来人啊,来人啊~~~还不给朕将这个庸医给拖下去斩了?不,不,不,斩了他,真真是太便宜这老匹夫咯!妄议君王,该当凌迟。朕要将他给凌迟了!给凌迟了!”刘彻闻言倏地从榻上坐起,愤恨的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