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尤其是鸿门宴,但既然大家都去了,他若不去,显得他怕了似的。下值之后,便同顾青辞一道儿去了。去那才发现,人几乎都到齐了。沈执自知来晚了,拉着顾青辞的衣袖,寻到谢陵的下首坐好,压低声音道:“哥哥怎么也来了?现在衙门都这么清闲的?”谢陵瞥了一眼顾青辞,这才低声道:“今晚怕是场鸿门宴,顾青辞不懂武功,回头你看顾着些。”沈执甚诧异,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抬眸见元瑾偏头同元殊说话,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不予理会。既是酒宴,自然要载歌载舞,不管背地里如何拿刀对砍,表面功夫必须做到位,皇室宗亲那层血缘关系,就跟窗户纸似的,一捅就破,早就貌合神离,岌岌可危了。忽听场上传来两声闷哼,歌舞立马停了下来,十七八个舞姬跪地求饶,沈执定睛一看,见其中一个舞姬脚底有血。元瑾皱眉,不悦道:“怎么回事?”“回王爷,婢子前些日子脚受伤了,所以才……才,求王爷饶命啊!”舞姬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元殊笑道:“无妨,原本歌舞就是助兴之用,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砍了脑袋岂不可惜?不过方才我听见两声痛呼,另一声是谁发出的?”话音一落,另一个舞姬怯生生地抬眸道:“是婢子。”元殊好笑道:“奇也怪哉,她脚受伤了呼痛,同你有甚关系?你叫什么叫?”这舞姬便道:“回世子的话,婢女同jiejie乃是双生子,她一受伤,婢子就会有所感应,所以才……才……求世子饶命!”“哦,原来是双生子!”元殊愣了一下,露出了然的神色,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底下跪着的两位舞姬,不知有意无意,目光落在了沈执身上,“原来是双生子啊,怪不得了,我说呢,是双生子啊!”元瑾蹙眉,瞥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双生子如何了?还是改变不了她们低贱的身份,以供玩乐的舞姬罢了,世子若是喜欢,姐妹二人皆送给世子了。”元殊笑着摆手:“两个太多了,我只要一个,谁机灵识趣,我就带谁回家。”谢陵抬眸横了他一眼,手里的杯盏吧嗒一声捏成了碎片,鲜血混着茶水滚落下来,只觉得一股闷气从肺管里直往上窜。沈执脸色发白,暗暗攥紧了拳头。元殊火上浇油,笑着同谢陵道:“谢大人,你恐怕也没见过双生子罢,我也没见过,要不然这样吧。你我各一个,如何?”“不如何,本官对此毫无兴趣。”谢陵缓缓摇头,眸色阴郁得可怕,冷笑道:“真是好俊的一对双生子!”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沈执脸色惨白,总觉得那些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一点点往外撕扯。他就像是被困在了孤岛上,左右无援,不知怎么才能挣脱眼下的困局。元瑾蹙眉,仍旧毫无察觉,见元殊同谢陵打太极似的,便道:“双生子怎么了?平民百姓家中诞出双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是挺正常的,只是甚少见过罢了。”元殊微微一笑,嘲讽道:“幸好是平民百姓所出,若是权贵人家,不知该是多大的灾祸。”顾青辞一头雾水,见沈执神色不对,凑过来低声询问:“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兄?”“我没事。”沈执摇了摇头,暗暗安慰自己,一定只是个巧合,双生子这事,知道详情的人几乎死绝了,一共就三个人知晓,元祁,夏司还有自己。元祁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元殊,夏司忠心耿耿,更不可能往外说。如此一来,只能是场巧合了。沈执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巧不巧,不知打哪儿窜出了几名刺客,慌乱间一箭刺中了元瑾的肩头。仅仅一瞬间,碎骨的疼立马炸开了。他整个人倒退三步,一口鲜血即将喷了出来,谢陵手疾眼快,一手将人扶住,飞速点了几处xue道,阴沉着脸道:“不要说话,我先带你回去!”沈执疼得满脸大汗,根本分辨不出谢陵的语气有何不对,顾青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惊问:“沈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沈兄?”谢陵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似乎很不耐烦了,回身冷眼剜着顾青辞,只这么一记眼神,顾青辞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继续跟着了。谢府的马车就在外头停放着,谢陵将沈执丢进马车,直接夺过马缰绳,驾车就走。不知往前行了多久,才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了下来。沈执蜷缩在马车里,疼得几乎动弹不得了,勉强露出一丝眼缝儿,就见谢陵猛然掀开车帘,月光下,他的面容阴郁,神色冷冽,森然的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沈执害怕这样的谢陵,挣扎着往马车里蜷缩,抱着手臂,颤声问:“哥哥,你怎么了?”谢陵盯着他不言不语,一双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很久之后,他忽然欺身,一把扯紧沈执的衣领,冷声道:“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元、公、子!”沈执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惊恐到了极点的神色,张了张嘴,勉强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哥哥,你怎么了?我……我不姓元,我不姓元……”“还敢撒谎!你到底要撒谎到几时!”谢陵暴怒,抬起手就要狠抽他一耳光,可掌风终究擦着沈执的面颊而过,生生将马车震得四分五裂。沈执极惊惧了,一直以来最最最害怕的事情,终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爆发出来,眼眶涩涩得疼,平时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场了,只觉得头顶的天,突然就塌了。此前想过无数种被谢陵揭穿身份的方式,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忽然之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眼泪缓缓涌了出来,沈执喉咙哽咽,极惊惧,极惶恐,当场被逼得脸色一白,“哇”得一下歪倒一旁呕了口血。谢陵冷眼旁观,几乎要笑出声了,单手指着他道:“你不是有嘴么?为何不说,为何不解释?你说啊,你说,你到底是谁,你快说!”根本顾不得擦血,沈执忙跪起来,扯着谢陵的衣袖,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我没有想过要欺瞒哥哥,我……我……”他处处都是欺瞒,没有半句话是真的,现如今怎么有脸去求谢陵的原谅,他特别害怕谢陵对他宣判死刑,那比活剐了他还要难受千百倍。沈执惊恐至极,从未这么痛恨自己身上流的是皇室的血,死咬着唇,就等谢陵怒不可遏的一耳光狠抽下来。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谢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