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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匕首,捋起衣袖。“谢陵,你住手!你敢!”沈执大睁着眼睛,惊恐到了极致:“我不定!我不准你割,我不准!谢陵,你要是敢割自己一刀,我就割元瑾十刀!我不准你自伤,你割我!你割我罢,不要,不要!!!”“阿执,我以前教你读书写字,教你那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悉心教养了你六年,不是为了培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谢陵缓缓在手臂上割了一刀,“养不教父之过,长兄为父,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你。”这一刀简直比沈执挨十刀还要痛苦,当即就红了眼眶,委屈到了极致,连睫毛都湿漉漉的。谢陵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一解开沈执的xue道,沈执立马扑了过来,捧着他的手臂,使劲呼气,跟怕他疼似的,孩子气的用脸蹭了蹭。“我没有资格和立场要求你原谅什么,但请答应哥哥,永远不要成为你最恨的样子,行么?”谢陵抚摸着沈执的头发,温声细语道:“阿执最知道心疼哥哥了,以后肯定能控制得住自己。”沈执看起来怏怏的,枕着谢陵的膝头道:“我原谅你了。”“嗯?”“我原谅你我之间所有的亏欠了。”沈执抬手抹泪,哽咽道:“和解罢,哥哥。从今往后,你不亏欠我,我也不亏欠你了。你我还跟以前一样,好不好?”谢陵未言,将人圈得更紧了。沉痛地合着双眸,眼泪顺着睫毛滴落下来。他缓缓吐了口热气,一字一顿道:“好,哥哥带你回家。”自从同谢陵定了个花里胡哨的君子约定,沈执学聪明了。他不再明目张胆地虐杀元瑾,反而是暗地里cao作一大堆。比如说,不给他找大夫,不给他伤药,连棉衣和被褥也吝啬。甚至还不管他温饱。沈执被囚禁的时候,冬日里也是没有棉衣棉被的,在地宫里冻得瑟瑟发抖,元祁为了惩罚他的背叛,总是给他戴一副很重的枷锁。人套在枷锁里,站也站不住,只能跪伏着,脊背压得很弯,倘若直起脖颈,腰就被压得跟断了两截似的。沈执也给元瑾准备了一套,背着谢陵偷偷让人给元瑾套上。自己曾经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也有样学样地报复在元瑾身上。当着元瑾的面,用脚碾碎馒头,沈执单手束在背后,一身玄衣,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跪下来求我,你求我,我就给你饭吃!”元瑾面色惨白,一顿惨无人道的鞭挞,差点送他上了西天,脖颈上坠着重枷,根本抬不起头来,两手死死攥紧草席,冷冷道:“我死都不会跪下求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千人骑万人睡,被男人玩弄的贱人,我呸!”“千人睡万人骑?你是说你自己么?”沈执提起脚尖,将元瑾的下巴挑起来,“你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下令三军轮流上你!看看到底是你贱,还是我贱!”元瑾现在毫不怀疑沈执话里的真实性,吓得牙齿咯咯打颤。抬起的眸子湿漉漉的。二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即便生得再不像,可眼波流转间还是有神似的地方。沈执神色不自然地偏转过脸,无非就是言语上吓唬吓唬他。还真没有找人轮流干他的念头。元瑾咬牙道:“下贱!被我皇兄玩过之后,转头又跟了谢陵!谢陵应该不知道你被我皇兄玩过吧?他若是知道了,你觉得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你跟顾青辞居然还有一腿,谢家两兄弟轮流玩弄你,你就没有半点羞耻心?你的父兄是如何教养你的?”沈执心里纳闷,不知道元瑾现如今怎么还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他还傻乎乎的。当即摇头道:“我同元祁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鉴。我同顾青辞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信你个鬼!”元瑾破口大骂道:“你若同我皇兄之间没有皮rou关系,他能对你这么念念不忘?你别的出息没有,就容貌生得天下至绝!你敢说你没以色行凶?”“原来如此,生得太俊美也是我的错。”沈执面上无悲无喜,答应过谢陵不再做泯灭人性的事情,可没说不能打人啊。于是他抬腿将元瑾踹倒,不冷不热道:“我有时候真的替你感到悲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血rou特别脏?”“是!”“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下贱?贱到所有人都能过来踩一脚?就像你说的那样,千人睡万人骑?”“没错!你从骨子里就是脏的!”“可我身上流着跟你一样的血。”沈执抬眸,语气淡淡的,“你我一样的骨,一样的血,相互依偎在一起九个月,你抱着我,我也抱着你。我比你早哭一声,你比我晚落地一刻。”他转过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元瑾:“我是你哥哥。”第76章如果我忘不掉“你胡说八道!父皇膝下十七个皇子,我哪一个没见过?你在此冒充什么龙子皇孙!”顿了顿,元瑾恍然大悟似的,“哦,我知道了,你是皇叔的孩子,你是元殊的弟弟?”“我是宁王的孩子,但我是你哥哥。”“胡说八道!”“你我是双生子,一般年岁。所以你痛我也痛。”沈执语气平淡,仿佛在述说一件特别小的事情,“你我小时候经常见面,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你……你是,你是……”“穿绿衣服,躲在角落里的孩子,你还记得我么?”“你是阿……阿则!”元瑾登时如受雷击,猛然从地上窜了起来,很快又倒了下去,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不可能?我不是侍卫,也不是皇子,更不是你皇兄的禁脔。可他把我养在身边,让我唤他哥哥。”沈执抬眸望他,略叹了口气,“元瑾,我也是你的哥哥,可你一直不把我当人看。现如今,你还觉得我的血脏么?”“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我哥哥?你胡说!皇兄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元瑾疯狂摇头,指着他怒骂道:“胡说八道!皇兄不会骗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没想过认你这个弟弟。”沈执低笑一声,半蹲下来单手钳正元瑾的下巴,眯起狭长的眸子,“元瑾,是个男人就不要自杀。你等着看我如何将元祁踩在脚底!”语罢,像丢垃圾一样将人推倒,沈执随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踏出房门,面上无悲无喜。身后的元瑾发了疯似的,带着哭音地嘶吼:“沈执,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皇兄,皇兄!”其实,沈执就像是街头的流浪狗一样,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