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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自有天定,哪是吃个梨就能定下的?”说完,还把梨咬了一口。怀信接过那半个梨,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酸涩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他马上吐了。他抬头看看柳绵,柳绵见他吐了也慢慢把含在嘴里的梨吐了出来。“这么酸你怎么不说话?”“不说,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酸味。”“你含在嘴里这么久就忍得了?”“只要能让你尝到,我牙倒了也能忍。”怀信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是一指头戳过去:“小没良心的,忘了谁跟你没日没夜的看账本了?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想着法的害我!”“嘻嘻,仁兄,我知道错了。”柳绵抬头看了一眼怀信的头顶,“你发髻松了,我给你梳好,就当我赔罪了,怎样?”柳绵拉着怀信在镜子前坐下,站在他身后端详镜子中的脸。她慢慢拆开怀信的发髻,拿过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着头发。待头发通顺了,她将头发盘起,束在头顶。她伸手去拿发带,迟疑了一下,说:“怀信,打开你右边的抽屉,把里面的逍遥巾递给我。”柳绵接过头巾,将头发仔细绑好。“好了。”柳绵看着镜中的杰作,满意地笑了。“这头巾不适合我,尾巴太长了。”柳绵在怀信肩上拍了一下,说:“你懂什么,这逍遥巾是最衬人气质的。”柳绵手里各捏着一个带子,胳膊搭在怀信肩上。她左手甩了甩带子,说:“你戴上这个更像侠士。”“好,你说的都对。”怀信把带子从柳绵手里抽出来,拨到身后。他抬头与柳绵相视一笑,柳绵把梳子放下,转身出去了。怀信终于扔掉了手杖,可以行动自如。他的伤势大好之后,柳绵就很少过来看他,反倒是他天天往书房跑。那日看完账本,柳绵和荣轩商量了一通之后便再无消息。在怀信眼里,柳绵天天在书房看书弹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帮主的样子,倒像个富贵闲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柳绵这几日心情大好,想必是账目的问题解决了。转眼除夕将至,柳宅上下愈加忙碌。怀信想着自己也是海宁帮的人,这样吃闲饭实在过意不去,便又去了书房,正巧柳绵又在弹琴。他踱进门,站在一边不去扰她,静静听完了曲子。曲罢,柳绵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属下是来求差事的。”“你伤是好了,功力恢复了吗?”“有所恢复。”柳绵站起来,转身在书架底下拿出两柄木剑,递给怀信一柄。怀信明白她的用意,跟着她到了院子中间。两人站定,柳绵率先展开攻势,持剑向怀信眉心刺去。怀信身子一侧,躲开了进攻,柳绵趁势挥剑劈过去,怀信横剑挡住。几招下来,怀信便看出了破绽。柳绵招式狠厉,也只是架势唬人,仔细看去却是连剑都拿不稳的。怀信加快了出剑的速度,柳绵果然招架不住,只能勉强抵挡几下。怀信轻笑,挥剑在柳绵的后背、小腿和手臂上各敲打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背挺直!步要稳!手臂端平!”然后,他舞了一个剑花,一下挑飞了柳绵的剑,剑飞出去,扎入树下堆积的冰雪之中。虽然怀信刻意减轻了力道,但柳绵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一顿敲打,歪歪扭扭地站着喊疼。怀信过去打算扶她一把,她推开怀信,给了他一记白眼。怀信哭笑不得,只好躬身把剑呈上去,说:“承让。”柳绵没有答复,仍然梗着脖子不去看他,他忍着笑,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柳绵自知理亏,可仍然在那里嘴硬:“我才没那么小气。”“好,帮主心胸宽广,是我等之幸,海宁帮之福。”柳绵赏他一记白眼,打算把剩下那把剑拿回来,谁料刚挪了一下身上又疼起来。“我昨天落枕了,你刚好打在上面,这下更疼了。你怎么还真打呢?”“对不起,是我的错。”怀信忙不迭地把剑捡回来,送柳绵回了书房,给柳绵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好点了吗?早知道我就再收敛一点了。”“这事怨不得你,是我非要逞能跟你打的。我还以为这是在家,谁都会让着我呢。”怀信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你剑法这么稀松,练剑的时候谁都让着你,你不知道自己问题所在,肯定不会有长进。你这剑法是跟谁学的?这老师太不负责任了,应该退学费!”“我没有老师,都是我爹和哥哥教的。本来,他们不想教我,觉得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不好,我软磨硬泡了一年才肯教我。可是,我天生四肢就不太协调,总是学不好,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柳绵公子,我多问一句,你是怎么当上帮主的?”“你怎么不问问皇帝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你爹是帮主?”柳绵呛了一口水,咳嗽了半晌才说:“季怀信你真是个草包。皇帝不是单纯靠武力当上皇帝,更多的是让天下武力为自己所用的智慧,你懂吗?同样,我能当上帮主,也不是靠武功,而是靠让海宁帮的高手为我所用的智慧。”“愿闻其详。”“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你今天不是来讨差事的吗?正巧了,后天有一批货到码头,你跟着付堂主过去一趟。”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好,多更一点。下一章剧情就转折了啊!☆、恩怨怀信在码头呆了一上午方才由付堂主带回了柳府。验货的工作全部由付堂主做的,怀信实在不明白柳绵让他走着一遭到底意图何在,柳绵毕竟是柳绵,深究反倒没意思了。怀信听见仆人们说柳绵在书房会客,猜想一定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直接走了过去。到了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恰好打开,柳绵穿着女装出现在门中。柳绵见了他,竟然慌了神,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内室。怀信只当她见了什么故人被他撞见不好意思了,也不避讳,反倒开始打趣她:“哟,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柳绵低下头,往后退了两步。这时,一位中年男人从门后慢慢走了出来。怀信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那位赵先生,只是他如今两鬓斑白,已显老态。赵先生站在中央,注视着怀信,悠悠说道:“季老板别来无恙啊?”“赵先生?”怀信尽量保持冷静,他不回答赵先生的话,只一味问柳绵:“柳公子,他是你的朋友?”“老夫身份微贱,怎敢高攀小姐?”“赵阿伯。”柳绵将声音提了提,“来人,送赵管家出去!”“柳公子!”待赵管家离开,柳绵终于迎上怀信质疑的目光,说:“怀信,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怀信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柳绵关上门,一种无力感涌上她的身体,让她不得不将后背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