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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尸体的检验。“我在一具幼童的尸体上发现了他人毛发,”李逸止说,“检验DNA之后,能确定毛发是属于男人的。但……与曹天磊的DNA完全不符!”一起案件的真相,从来不是一个人孤勇努力的结果。李逸止为验尸,几天没睡好觉。见到林北钦就抱怨自己长了眼纹,头发也掉得多了。他正色说:“DNA也放入数据库比对了,没有吻合的。”林北钦静静地听着,半晌后,轻轻颔首,说:“我知道了。”李逸止直接把验尸报告给了叶臻,说:“你让你徒弟给你做汇报吧,我要去补觉了。”说完真的转身走了。叶臻把验尸报告递给林北钦,“教授……”林北钦瞟了一眼,眉头微蹙,说:“不是让你做汇报吗?给我做什么?”叶臻也没太在意,正好自己也需要查看报告知晓案情,便认真地起来。首先是尸表检查,几具尸体的体表情况早已明了,她细看后,没有做声。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窗外一株芙蓉渐变成粉色,花朵在树间招摇着。林北钦枕在椅背上,微微偏头,专注沉静地看着她。她坐在窗前,阳光拢在她身上,晕出一层玲珑的曲线。她习惯性地咬手指,眉头轻蹙着,入定思索。窗外的芙蓉是一幅清丽的景色,而她素净雅致,认真地模样别见风致。半晌后,她忽而抬头,不期然撞进他眼底。她一怔,心头突突一跳,问:“教授?怎么了?”林北钦轻声问:“看完了吗?”“看完了。”“那就汇报吧。”他说。叶臻翻到第一页,简单地讲述了尸表的情况,说:“尸体表面大多是虐待殴打的伤痕,与初步勘察时的结果一样。”林北钦不置一词,示意她继续。她说:“死亡时间,最久远的是高小玫,死亡时间是两年前,但无法精确。赵熙,死亡时间1月5日左右;刘爽,死亡时间1月9日……”她一一念出被害幼童的死亡时间,林北钦忽而打断她:“停。”他稍稍蹙眉,说:“除了高小玫之外,其他几个幼童,都是在失踪后3到五天才死亡的吗?”“是,”叶臻颔首,又仔细看了眼报告,说:“但是张欣阳不是,张欣阳失踪当天就死亡了。”林北钦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凶手拐走幼童后,并没有立刻杀了他们,而是和他们相处了三到五天。”林北钦看向她,问:“可张欣阳当天就死亡了,为什么?”叶臻略微思索,说:“张欣阳生了病,或许身体弱一些。”“生病了?”林北钦蹙眉,“验尸报告中说了吗?”叶臻翻到张欣阳的验尸报告,说:“报告中提到了,可张欣阳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她□□受到严重的侵害,还失血过多。”她继续往后翻,“咦”了一声。“怎么?”林北钦问。叶臻很费解,“张欣阳的胃中,检测出鸡血。”她觉得难以置信,“不是熟的鸡血,而是生的,液体鸡血。”她反复看了几次,又说:“除此之外,还有纸灰,香灰……这些都是什么?”林北钦:“其他几人的胃容物检测呢?”叶臻说:“其他几个幼童的胃容物都很正常。他们在死前吃了东西,有蛋糕、可乐、橘子,还有卤鸡腿。”“毒物学检测呢?”林北钦问。叶臻摇头,“张欣阳体内有少量的硫化汞,没有其他特殊的化学物质。”林北钦三番询问,叶臻已察觉出疑点。张欣阳的情况,与其他六个幼童完全不同。一切思绪都回到案情之初,发现张欣阳的尸体,从而牵扯出幼童被拐的大案,于是将张欣阳失踪死亡一案,并到了幼童案中。如今线索明朗,真相却依旧罩在雾中。林北钦任由她思索着,半晌后,见她重新拿起报告,才缓缓开口,说:“我记得何彩芹和张浩强的口供,据他们夫妻俩说,张欣阳是因为独自出门去找mama才失踪的。”“是,”叶臻踌躇着,“现在想来根本不太对劲,张欣阳失踪头一天我还去见过她。当时她生病发烧卧床不起,就算病情好转,也不能拖着病一个人去找mama吧?何况那时天都没亮,她一个小女孩儿,敢出去吗?”林北钦不置可否。叶臻又说:“张欣阳的尸体,与其他幼童的尸体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未免也太巧了。”她心头突然一跳,不由得捏紧报告,说:“教授……张家的人有问题!”是谁有问题?何彩芹,张浩强,还是张老四?……纷繁的线索,似一座迷宫。本以为抽似剥茧,已逐渐接近真相,没想到案情又回到了原点。林北钦曾推断,凶手或许与第一名被害者的家人相熟,可朱雨荟一死,线索断了。如今张欣阳之死出现端倪,是疑团,也是线索。吃过午饭后,叶臻带着林北钦重回老城区,到达张家门口。张家还是老样子,半旧的门窗紧闭着,四周嘈杂拥挤。叶臻没在屋外发现卤味摊车,对林北钦说:“他们可能出去做生意了。”林北钦微微点头。午后的阳光灼热,他戴着墨镜,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叶臻被阳光刺得眯着眼,忽而觉得眼前微微一暗,竟是他站到了光里,为她拢下一片阴凉。高大的身躯晕着光,清健颀长,说不出的清爽。“进去看看。”他说。叶臻上前敲门,片刻后,张老四将门打开了。“你好,”叶臻晃了晃手里的礼物盒子,说:“我来看看表姑姑……”张老四狐疑地打量她一眼,又警惕地觑了觑林北钦,说:“她出去摆摊了。”叶臻说:“我能进去把东西放下吗?等会儿就去找她。”张老四开了门,叶臻连忙挤进去,把盒子往桌上一放,林北钦也跟进来了。叶臻环顾四周,说:“能喝点水吗?太热了……”张老四皱眉,龃龉着说:“只有凉水了。”“凉水就可以,谢谢!”叶臻笑意吟吟。张老四转身进了厨房,少了个人客厅的空间似乎也没宽敞些。林北钦面不改色地观察着这套巴掌大的房子,忽而眯了眯眼,走到窗户下。窗户上依旧残留着怪异的图案,但已不再鲜红,斑斑的红色透着黑暗,隐约散着腐臭。“这是鸡血,”叶臻压低声音,说:“何彩芹说这是用来辟邪的。”林北钦拿出一张纸巾,对她说:“纯净水。”叶臻立即从包里拿出纯净水给他。他用水沾湿纸巾,轻轻擦拭玻璃上的鸡血,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