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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进出过。别墅外的人,不可能冒险将尸体抛到里面。除非……除非是住在别墅区里的人,杀了人之后,不好立刻带出去,只好暂时将尸体藏在那片人迹罕至的地方。”林北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闻言思索道:“既然怕人发现,为什么不干脆藏在家里?只要掩护得好,藏在家里岂不是更安全?”“这个……”叶臻迎上他敏锐的眼睛,一时语塞,“我……我也不知道。”倒是耿直,林北钦失笑,轻声说:“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叶臻松了一口气。无论她如何进步,如何独当一面,在面对林北钦时,依旧像一个乖巧的学生。他沉默着,目光沉定,许久后,才缓缓说:“第一、凶手有反侦察能力,或许与警察接触过。他懂得毁掉死者的脸,清楚所有的痕迹和线索,说明他做事缜密、计划周详,这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他的心理和性格特点。第二、他对别墅区的情况非常熟悉,要么就是居住在别墅区,要么是在别墅区工作。从他的身体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他四肢粗壮,小腿有力,手和脚上有不少薄茧,手心和脚心还染着霉菌,指甲并不整洁,这说明他很可能不是居住在别墅里的人。所以,接下来,应该去排查一下那些别墅,看看是否有在那里工作的佣人、保洁、保安等人失联。第三,死者体重不轻,要带着这么一具沉重的尸体,躲开监控、躲开安保的检查,可见凶手的体格和力量和不小。也有可能,凶手有帮凶,两人一起杀人抛尸。”他简单地说完,稍微静了静,看向李逸止,“当务之急,是要确认死者身份。”李逸止说:“我尽快。”当即,林北钦就下达了命令,让路征去别墅区调查监控,让方圆等人去排查别墅区的人。叶臻忽而觉得路征调查监控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堂堂一个电脑高手,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监控,实在太屈才了。警局和实验室的人,陀螺般忙碌起来,忙得昏天暗地,脚不沾地。这样的情况,让叶臻想起在蓉县的时候,那时也是几起命案同时侦查,可实验室的人硬是顶住了强压,快速地破了案。傍晚,路征便将监控带回了警局。明明几日不见,叶臻却觉得如隔几秋了。趁着休息时间,路征询问了叶臻这几天的情况。“一直在查霍冀然的案子,你呢?”叶臻说。路征说:“我也是,林思竹小区的监控我都查过了,我发现了几处疑点。”“什么?”叶臻双眼一亮,“什么疑点?”路征眉头轻蹙,“目前还不能确定,等侦查有了进一步的结果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叶臻有些激动。“另外,”路征说,“我查了霍冀然这段时间拍的照片,也发现了可疑之处。”“什么可疑之处?”叶臻问。路征调开几张照片,照片做过处理,其中有好几张,都圈出了画面远处的一个模糊的身影。“这是同一个人?”叶臻问。“是,”路征说,“我已经比对过了。这个人多次出现在霍冀然的照片里,我怀疑他也是在跟踪林思竹。”叶臻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有他的正面清晰照吗?”“没有,”路征摇头,“我对这上千张照片都进行了处理比对,很可惜,无法识别他的面孔。”叶臻有些惋惜,与此同时,脑海中思绪飞速运转。她突然咬住手指,双眼一亮,忍不住欣喜地跳起来,难掩兴奋:“师兄,我突然明白了!多亏了你的线索!”路征浑身僵了僵,有些不舍地看着她,“你明白什么了?”她笑弯了眼,明眸里似闪着星光。不等他说完,她已经脚步轻快地跑开,她要把这个发现告诉林北钦!路征看着她飞奔离开的背影,苦涩地笑了笑,沉默地坐在电脑前。“可惜……”郑小吏从门外进来,轻声喟叹,拍了拍路征的肩膀,“路师兄,路大神,小师妹已经走了。”路征敲打键盘的手停下,沉默不语。郑小吏非常苦恼,“我支持你,也支持林队,怎么办?好纠结!”路征盯着电脑,幽蓝的光映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他轻声问:“林队也喜欢叶臻吗?”“那是,”郑小吏非常肯定,“叶臻可是他的爱徒啊!”路征起身出门,郑小吏担忧地问:“你要去哪儿?”路征说:“出去透透气。”今晚的月亮依旧很圆,孤零零挂在天上,月光黯淡,远不及城市辉煌绚丽的色彩。路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开了瓶啤酒,对着地上的灰扑扑的人影举杯,黯然一笑。……叶臻走到林北钦办公室门口时,办公室的门轻掩着,里面传来交谈声。警局局长今年五十多岁了,身强体健,头发花白。他坐在林北钦对面,看完近期的案情报告。“的确有些麻烦,你想怎么办?”局长蹙眉,“转交给其他队吗?”林北钦摇头,“我还能搞定。”“可能需要避嫌,”局长的脸色有些沉重,“你把握好分寸,不要落人口实。”林北钦面色如常,“我知道。”局长不再多言,起身准备离开,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叶臻。他又坐下,压低声音问:“门外的是叶臻?”林北钦顺势往门口看了眼,磨砂玻璃上映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很淡很柔,也很耐看。他说:“是。”局长说:“听说你和她相处得不错,怎么样,好带吗?”林北钦含笑,说:“不算太聪明,但也不笨。”局长知道,这对林北钦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评价了。他轻一声,说:“她找你应该有事,叫她进来吧。”叶臻应声,推门而进。她先看向林北钦,他噙着几分笑意,柔和夺目。随后她看向局长,“局长好。”她态度不卑不亢,背脊挺得笔直,虽然看似娇小,但识人无数的局长,一眼就能看透叶臻骨子里的韧劲。局长微微颔首,问了几个关于案情的问题,叶臻一一回答,逻辑清晰,从容不迫。他还记得叶臻刚来警局时,他偶尔听林北钦提起她。林北钦当时对她的评价是:“稚嫩、迟钝、无知、单纯。”如今看来,她似乎已不是林北钦口中那个初出茅庐的女警了。局长心头很欣慰,但也不禁喟叹。他复杂地看着叶臻,忽然说:“你的实习期就要结束了。”叶臻说:“是。”局长说:“你想去哪个部门哪个队?”叶臻一惊,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