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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二十分钟。王晟当即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间阴森的房间中多呆,只可惜他现在只能通过视觉上的误差使人无法发现他的踪迹,并没有办法将钱管家的遗体搬出谭家安葬。他想了想,将“钱久峰”留下的人皮和密室中的尸体放在一起,又从外面的柜子中翻出一条整洁的被单将其遗体裹住,安置在密室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他现在已经从那股子劲儿中缓过来了,胆怯和怂又占了上风,全程只敢虚着眼睛,嘴里阿弥陀佛,邪灵退散一通瞎念,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是抖着手弄完了。王晟抬起袖子抹了把汗,急匆匆走出密室,又小心的转动神像,看着密室入口缓缓归回原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苦笑着看着卧室中宛如被野猪拱过的样子,认命叹了一声,动手理了起来。因为钱管家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被“钱久峰”杀死,而“钱久峰”刚刚又被自己解决。导致钱管家这个人成了真正的失踪人口,王晟现在虽然已经是债多了不愁,但是还是很不想被冤枉,再背上杀人凶手的恶名。他得确保自己在成功安葬钱管家前,这具尸体不能被发现了。王晟不知在那收拾了多久,总算把卧室恢复得和之前差不多了。王晟心想,那钱管家也不会这么无聊天天邀请别人来自己房间一日游,就算有些不同也没事。当即决定不再折磨自己,他腰酸背痛的召唤出了蜃妖,施展技能将自己隐藏住。王晟试探得往衣柜旁边的穿衣镜前凑了凑,惊喜得发现镜子里真的空无一物。他新奇不已,又在穿衣镜前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一通瞎转,直到隐隐听到有嘈杂的声音往这边而来,才恋恋不舍的从窗户爬走。王晟就这么一路躲着人群,摸着墙跑出了谭家。全程基本没遇到什么人,实在躲不过了,就远远停下,往角落里一戳,屏着气装植物。好在也没人能发现什么异样,就这么被他成功溜了出去。走出谭家的时候,王晟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家仆的喧闹和呵斥早就因为白墙的阻隔变得模糊不清。人人都在为谭潮生的昏迷四处奔走,无人知晓真正的钱管家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漆黑森冷的暗室中。王晟莫名打了个寒战,他清醒过来,连忙将自己从情绪中拔了出来,若非万不得已,他恐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此处了。回家的一路上,王晟解除了隐身的效果,一路上无法避免要经过几条人来人往的街道,蜃妖只能糊弄人的眼睛,并不能真正的让一个人消失,万一他不小心撞到路人了,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一路上总感觉有点没底气,只要有个身强体壮的壮汉往这里看了一眼,就觉得对方是来抓自己的。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回到家里,王晟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尽管已经累的得不行,心里十分想什么都不管了,就这么躺着睡上一觉,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危机并没有解除。第11章虽说谭家现在是一团糟失了主心骨没错,但实际上谭潮生已经没事了,只是暂时被声兆震晕了而已。等他醒了,大家都冷静下来,迟早会发现钱管家失踪,到时候八成要去报官。整个谭家的人基本都见过自己模样,一抓一个准,到那时候再想跑路可就晚了。更别说王晟与那觊觎自己心脏的画皮妖还有着五日之约,虽然自己在这两天里也相继抽了两张卡,但是时日尚短,都只有五级,要是真对上那画皮妖肯定要凉。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王晟越想越害怕,于是当机立断,将打不过就立马跑的优良传统贯彻到底,飞速一个咸鱼打挺想从床上弹起,结果没能弹起来,还闪了腰。王晟可怜巴巴的摸着自己的腰背,艰难的撅着屁股从床上爬了下来。对不起,是我飘了,系统没能改变体质,还是熟悉的菜鸡配方。他小心从柜子深处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布包,这里面装着自己所有积蓄。王晟颠了颠,被这轻飘飘的重量扎了心,唉声叹气了一会,才愁眉苦脸的把干瘪的荷包和证明自己身份的路引贴身放好。不一会儿,又理出了一个扁扁的包袱,只是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棉衣以外,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王晟在收拾笔墨纸砚的时候,正巧瞥见了桌子一侧上抄了一半的书,书只抄了三分之一,还停留在前日在摊子上抄写的位置。他现在肯定没时间再抄下去,但是就这么放在这里也实在有点可惜,毕竟这年头书可是个金贵物件。于是他干脆把原册和抄了一半了书页一卷,打算无论如何先去书店的李老板那儿一趟,先把书还了再自己跑路。再说了,李老板对他有恩在前,就这么不辞而别,他心里也过意不去。王晟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住了半个月的小屋,虽然又破还四处漏风,但是他心里还是冒出了点不舍来。这次为了避祸离开,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自己人生地不熟,下一个落脚点也不知在何处,想到这里王晟难免又生出点对未来的胆怯和惶然。不过回想了一下画皮妖那张美艳的脸蛋和穷追不舍的谭家家仆,他一个激灵,立刻坚定了还是活命最重要的中心思想,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再见了,定西镇,我今天就要远行!王晟豪情万丈的把小包袱往身上一甩,就揣着书往书店去了。一路上,他还顺路买了不少糕点,等跑到书店的时候,发现李老板还是那副老样子,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张熟悉的榆木桌子后打瞌睡。王晟微微气喘的走近,还没来得及开口,李老板便仿佛早就察觉到一般,忽的睁开眼睛望了过来。他的年纪并不算特别大,眼周的皱纹却不少,层层叠叠的眼皮压着他的目光,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沉甸甸的错觉。王晟被他一看,莫名有点卡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李老板,我有急事需要离开镇子了,之前答应要抄写的书也来不及继续抄了,大概抄了一半不到,先给您,实在对不住。”王晟心虚得捏着包袱边边,他心里清楚,李老板并不缺人抄书,一开始借他笔墨他抄书其实只是怜他家贫,给他赚钱的机会,只是自己却不得不言而无信一回。李老板却十分不以为意,他甚至眉毛都没抬,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便转身取了四十枚铜板往桌子上一搁。做完这一切,他又像是困了,慢悠悠往椅子上一坐,眯着眼打起瞌睡来。见到这一幕,王晟惊讶出声:“李老板,我这册书并没有抄完,您不用给我报酬,我只是来还书的。”李老板费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