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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退避三舍,歇了拉他入轮回的心思。这方圆百里,所有的小鬼厉鬼,都怕他敬他,无鬼敢近,无鬼敢惹。许临跟他接吻这一遭,体内的阳气便被抽空了大半,若是两人再晚分开半刻中,许临怕是会直接一命呜呼,被吸成人干。白闻歌作为鬼魂飘荡了百年之久,可除了当初杀过那几个害他的罪魁祸首之外,从来没做过吸食活人阳气这种事情。大约是天生的鬼修料子,从一开始他便自动学会了吞食月华,修为一涨再涨,比起那些靠吸食活人精气为生的恶鬼,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这次的状况是个意外,看着许临痛苦的神情,满心的后怕和复杂在他的心底浮起。“对不起……”他这样说着时,声音低沉沙哑,让他鬼魅的感觉更加增添了几分,影影绰绰的痛意在他的眸底浮沉着。乍闻这歉语,许临带着额上的冷汗涟涟,白着脸抬头看去。却在此时,像是清醒的明白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河一般,白闻歌的怯懦与不安,终于在此刻全权爆发。只留下这样一句歉语,根本不等许临来得及反应,白闻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等等,闻歌……!”体内的冷气还在到处乱窜,撞的许临的五脏六腑生疼,直到那股冷气汇聚在腹部时,一股……尴尬的感觉袭来,许临捂着肚子站起来,一步一挪的朝着厕所走去。比起自己身体上的痛苦而言,察觉到人鬼殊途的闻歌想必更受打击。脑海里全是对方消失前受伤的模样,许临有心想去寻人,却被困在厕所里,发泄着自己身子的不痛快,一下便被绊住了脚步。他在厕所里呆了将近一刻钟,可当那股冷气跟着被排出以后,四肢的无力感都没能退下。漆黑的夜晚,无月无星,薄雾渐渐笼聚在整个白府上时,万籁俱寂,忽有诡异的琴声若隐若现,飘忽着入了许临的耳。提裤子的手一顿,许临附耳去听,隐约能听出那是一曲,改变了调式,加了许多偏音,而变得阴森鬼魅的。这曲调听起来太不舒服,时而还会传出几声像是指甲故意刮在弦上,令人汗毛倒竖的声音。匆匆穿好裤子,许临出了厕所,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却在熟悉的屋顶上,看见了一只陌生的鬼魅。那白衣的鬼魅,就坐在屋顶,心无旁骛的抚着琴,他的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背后,被风催动着摇摆漾开。他生的俊朗,和白闻歌那副青白的面色不同,这不速之客面色红润,看起来几乎与活人无异。但又有哪个大活人,会晚上不睡觉,会跑到别人家的屋顶上来弹琴?琴音暂歇,那抚琴人居高临下的看来,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暗沉沉的,满是杀意。见机不妙,许临转身拔腿就跑,奋力的想要逃离这个被那鬼魅杀意覆盖的场所。然而,一个手脚正无力的人类,又如何能跑的过一个鬼魅?飞身而下,他伸手为爪恶狠狠的朝着许临袭来,掐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将人按倒在了地。压迫感自脖颈处传来,看着眼前这张冷峻又漠然的脸,许临奋力的扒拉着对方的手,声音嘶哑的挤出了几个破碎的字眼。“就算、要杀我,也总该、让我知道……原因吧。”冷笑一声,深知多言容易徒生变故的鬼魅,并不打算让许临拖延时间。他知晓这宅子里住了一只强大的恶鬼,可对方恰好在这个时间因故离去了,他才寻到这样一个杀许临的好时机,又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等那恶鬼回来?手下越发的用力,就在许临将近窒息时,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从墙头翻进来,手持的桃木剑,已经朝着那鬼魅的后背刺了过来。察觉到危机的道来,那不请自来的恶鬼,闪身一躲,许临这才被放开,急促的喘息了两口气,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速速朝着大门外跑去。61、鬼王的小娇妻10(2/5)来者正是白日里那个许临见过的道士,这次他的准备充足多了,红绳铜钱桃木剑,还有各种符咒都藏在衣服里,为的就是来制服这只恶鬼。“找死!”被这不识趣的道士打断自己的大事,怒由心起,这鬼魅暂且放过了许临,飞身上前和那道士缠斗到了一起。这道士不过三十来岁,早年游历红尘时,全靠着与他结伴同行的小妖怪护着,才没出什么意外,而今虽长进了许多,但到底不敌这修为百年还杀了多人的恶鬼。一番缠斗下来,道士很快便受了伤,多处被那恶鬼的利爪划出了伤痕,重了瘴毒。眼看着那道士要落败,许临站在门外偷瞄着,心急如焚。“你可是个道士啊,不应该专克恶鬼吗!”白日里看着这道士寡言少语,再加上他那头黑白交织的发,一看就很有逼格,许临还以为对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结果这才没撑过十分钟,道士就被那恶鬼按到在了地。那黑紫的指甲就抵在道士的脖颈处,再近一些就要插入他的喉咙,可这道士半分慌乱也无,还抽空扭头冲许临回了句话。“他已经不是鬼这么简单的生物了,他是魔鬼。”许临:???道长你这么超前的吗,怎么连西方魔鬼二字都晓得啊?!以鬼身入魔,可不就是魔鬼吗?这鬼魅满身的瘴毒,寻常鬼可是做不到的,一看就是杀人太多,早已入了魔。心有魔,身成魔,他早已没了回头路可走,就连被超度也做不到,要么为祸人间,要么魂飞魄散。但显然,仅凭道士的这点修为,是奈何不了这“魔鬼”半分的。“你们二人今日同下地狱,也不算孤单,感恩吧。”眼看着那鬼魅的利爪要插入道士的喉咙,许临匆忙大喊道:“等等,这位鬼先生可是叫琴殊?!”心中焦急的呼唤着闻歌,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许临只能选择了下策,拖延时间。那白衣鬼听到他的话语后一怔,回过头来看着许临反问了一句:“你又是如何知晓的?”那白衣鬼,不,此刻应该称之为琴殊才对。琴殊看着他,皱眉思索片刻才开口道:“可是他告诉你我的名讳的?我本以为他应当是不记得我的。”琴殊口中的他,指的正是白闻歌,到底曾是白老先生的学生,对于恩师的这位嫡孙,他记忆深刻。但作为白老先生的众多学生之一,豫琴殊身份卑下,又是贱籍,白闻歌不记得他也是合情合理。见这白衣鬼被自己的话拖住,许临松了口气,缓缓走入了院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