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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兰菏觉得自己像被逼婚的大渣男虽说马甲掉了,但大家也没能占到口头便宜,被来老爷怼得无还手之力。大家只好讪讪地互相调侃。“下次来老爷的电影上了,你们不得去包场?”“我们江爷可是给来老爷投过票的。”“啊?投什么票,我一天到晚念经,竟是不知道此事。”连思空都忍不住道:“我师父就有来老爷的签名照,一开始他还告诉我,就是单纯欣赏,加上觉得帅。”他比大家提前知道一些,又不能说,也有点憋得慌。法师们哭笑不得,不动法师还真是……兰菏道:“本来就是啊,我和不动法师是忘年交,大师还认证过我有佛心的!”这是胡大姑娘告诉他的,他琢磨就是说他善良吧。众人:“……”这流氓……不是,这也行?思空哑口无言。这个得承认,打从不动法师第一次见就对来无常另眼相待,那临济棒也给他了,别看来无常是东岳阴司的,不动法师却用句偈子评过他:“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东岳庙的道士跳脚:“来爷你别说了,回头又要传你跳槽了!!”眼看着转小的大雨渐渐停了,云层也散去,在数小时的黑暗之后,京城恢复了白昼,黑白无常亦有了方向,找过来。黑白无常比寻常阴差更不好见,现场有些法师,还是第一次见大名鼎鼎的谢必安与范无救。老白一看到谢必安,就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完全忘了他们还拿自己钓鬼失败:“谢爷……不辱使命啊!我把水月给您抓到了!”众人:“……”水月:“……”柳十三:“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什么叫你抓到的?”老白都是为了舔偶像,讪讪道:“省略了一些而已,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家救我,四舍五入就是我抓。”柳十三:“……本龙就不是为了救你。”老白:“那也是冲着我的搭档,一样的。”兰菏已经习惯了,其他人看无常和柳仙吵架,才觉得稀奇。范无救和谢必安一看那瓶子里,水月已被收服,都很满意,范无救微微颔首道:“有劳诸位仙家、法师了,今日恰逢夜妖,险些让小鬼得逞,定会为诸位在阴司善恶簿记上一笔。”“沙沙……”法师们都道:“范爷客气,多谢了!”谢必安:“耽搁这么久,我们要带水月回去复命了。小来。”兰菏听到他喊自己,“嗯?”谢必安抬抬下巴,意味深长地道:“你既连妙感山的胡大姑娘也收了,以后可要好好干啊,别整天就知道忙着阳世工作。”兰菏还未说话,范无救已经一拉他,淡淡道:“休要插手阳间之事。”谢必安扭头不理他。“沙沙……”兰菏则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也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尽量平衡。”不过,既然胡大姑娘已补成金顶,前些时候镇物桥也落成,明暗五镇俱全,京城安危无忧,接下来想必也不会那么多危机了,可以过上太平点的日子。对付些奔着宋浮檀的sao扰鬼,帮老白勾个魂,想来也挺轻松的。他想着,转头和宋浮檀对视,交换了一个明了的眼神。“沙沙……”范无救和谢必安都轻点头,然后缓缓看向一直若隐若现的“沙沙”声传来的方向,“他在干什么?”兰菏转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王粒粒正在画速写,赫然是谢必安和范无救。兰菏:“你……”王粒粒抬头,才发现自己被黑白无常和所有人盯着:“对不起,灵感来了。”他没见过黑白无常,这俩多有名啊,而且虽然阴森,却和传说中舌头巨长的吓人模样不同,当时就想画了。谢必安的舌头吐了出来,直垂到胸口,阴恻恻道:“想存谢爷画影,你是哪派弟子——”王粒粒:“………………”啊,就是这样的舌头,原来真的有。“谢爷见谅,”兰菏打了个圆场,“这是咱们阳间的同行,也算是我搭档,没见过您的英姿。”王粒粒既是警察,见过几次后胆子也锻炼出来了,还能讪笑:“不好意思……”“看你是警察,便放过你。”谢必安道,“走了!”“等等!”水月的声音从瓶子里传出来。谢必安停了停,表情很不耐烦。水月泣道:“我知道,这一去你们肯定会把我交给地府,再不得相见,我想和白如意说几句话,说说我们的前世。”谢必安见惯有着执念的各类鬼魂,哪个没有自己的故事,他早便听腻了,只是因为水月是要同老白说,老白好歹也是被他和范无救坑了,便看向老白。老白立刻道:“谁要听啊!我早不认识你了!”谢必安:“无人要听,你还是走吧。”众人皆是冷淡,就连兰菏也没什么表情,之前水月就大致说过了,他能脑补出故事框架,打都打完了,好像实在没有什么听boss讲故事的必要。尤其对于当事鬼来说,这只是前世云烟,水月自己是魔念缠身,才会纠结。柳十三:“我想听啊。”老白:“……”水月:“……”其他人:“……”老白直翻白眼:“听你个头,关你什么事?”兰菏汗道:“人家是要说给老白听,你想听就一定说么。”柳十三大怒,要起来讲道理,牵扯到伤口,“嘶”了一下。他都没有怎么样,白五趴在地上大哭起来,“你又动……”柳十三:“……”兰菏扶额道:“那个,能不能让水月讲一下。”不为别的,为白五的性命着想。水月被放出来,跌坐在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柳十三,嘴角抽了一下,周围还有一圈人漠不关心地做自己的事情,画速写的画速写,玩手机的玩手机,哭的哭……她木然道:“我不想说了。”“你耍我啊?”柳十三一下就把水月的头砸墙上了,出手极狠。水月:“……我生前原是个小尼姑,跟着师父修行十四载,师父说我有慧根,来日可证得菩提。只是那日下山,我在树下修行,遇到一个小道士,我们互生情愫,我便还俗下山,和他过日子去了。只是他驱逐旱魃之时受伤,我做法事为他延命,也没能留下他,我便想把他从地府救回来,也没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而且,在我被关押的时候,他也没有等我,自己投胎去了……成了白如意,后来还在阴司做无常,完全不记得我了。再后来,我就想开了,只想自己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