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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理他,径自走了,走着走着再也笑不出来,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书他已经翻过两次了。少年时他仗着十行俱下、过目不忘,读书从未看过第二遍,可现下他不惜又细细翻了一遍,将每本书上的每个字都牢牢记得,可是又有什么用?段干卓虽然面上不露,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儿来,但心里却为元恪的病郁结不已。离下次他蛊毒发作不过十日了,段干卓一连几个夜晚愁的睡不着,索性趁元恪熟睡了便偷偷披衣回到自己房里再翻读那些书。一晚,段干卓又从书箱里抱了几摞书躺在榻上懒懒的看,边看边气得往地上扔,散落了遍地的书。扔着扔着看到一本书瞧着眼生,便疑惑着翻开了,只翻了两页,眉间就拧了个大疙瘩。听到门吱呀一响,段干卓心中猛然一惊,将书扔到了地上。元恪满头大汗,眼神里俱是焦急,一看到他心里才松懈了下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我还以为……”段干卓一笑,“还以为什么?我不要你了?”说着往里腾了腾地儿,“哪里舍得?来,上来。”元恪翻身上去,看了看地上乱扔的书,再看段干卓时眼中神色稍变了几许,“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份上。”段干卓伸手细细抹了他额上的汗珠,“你可别当我是为了给你寻法子连觉都不睡了,实在是因为你死命搂着我热得我睡不着我才过来的,不信你摸摸我身上的汗,刚好了点。”元恪探手一摸他的肚子,果然摸到了他刚因惊吓而出的一身冷汗,担忧道:“你这身子还这么凉怎么出了这么些汗?别是病了。我还不是因为你身子凉才搂着你嘛,往往搂一晚上也热乎不过你来。”段干卓发觉他的手不老实,便拿住了,“明明就是你想抱我取凉还说的这么好听,快睡觉,夜深了,别再动yin乱心思了。”元恪不听,三两下除了两人的衣服,又好言劝着他做起那事来。对段干卓来说,这滋味虽稍稍好了些,但还是疼得他咬牙。段干卓一边忍受着身下的疼痛一边细细回顾这段日子,除了床事在他单方面不和谐外,二人这些时日当真是好的没法说。平日里二人一人练剑一人采药研读医书,同饮同寝,相互问暖,偶尔打趣,倒也真像一对举案齐眉的伉俪。段干卓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分明就是自己在罹难时常幻想的寻处世外桃源与一人携手终生的场景,若是将来二人能互相扶持着过完这一生足能羡煞旁人,便不自觉中拿了颗真心对他,对他倒也生出了几分不同于师徒的情谊。觉得二人唯一的障碍便是元恪的病,所以一心盼着他好,殚精竭虑的想医好他的病。但刚刚看过那本医书后段干卓却犯了迷糊,有些拿不准了,二人之间当真是他想得这般吗?段干卓疼得一呲牙,低头费力一看,胸前又是一个带血丝的大牙印,再看这个红着眼角、如野兽般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人,一时生了几分惧意。苦苦忍到他发泄完毕,趴在自己身上舒服的喘息,段干卓才摸着他汗津津的脑袋笑道:“小笼包,咱俩一做这事我就怀疑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这么往死里折腾我?我不是真同你有什么仇恨吧?若有你就直说,你也知道我,我这人坏,做的坏事不少,但放心上的没几件。”元恪迷离的眼一下子睁大,吓得从他身上翻了下来,跪在一旁急得结结巴巴,“先生说……说得哪里话!明明是我做了……那件对不住先生的事,先生几次三番救我……我怎么会对先生存了恶心?我又弄疼你了是不是?”元恪说着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我就是太喜爱先生,每每提醒自己不要太……可一做起来总管不住自己,只恨不得将先生拆骨吃入自己腹中……”段干卓看他急的落泪,忙坐起身把他搂进怀里,皱眉摸了摸他红肿的脸颊,“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说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好了,是我不好,话说过头了,你别忘心里去。”元恪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先生还是疑我是不是?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才能使先生信我……只是,自小先生对我这般好,元恪得是怎样阴险恶毒之人才会以德报怨、加害先生呢?”段干卓听得羞愧,也觉自己从未做过对不住他的事,元恪也没有加害自己的理由。而且自己虽不认识湛渊,但也见过他一面,听他的口音、举止起码得五十的年纪,又怎么会是他?又想到当初自己对言敏的热情也似这般,若真得了机会,怕她也会怪自己在房事上粗鲁。如此想着,段干卓越发觉得自己荒唐可笑,卸下了心里的疑虑,看他那副极紧张的样儿心中怜悯,又把他搂紧怀里哄道:“是我疑心病重,你也知道我那五年怎么过来的。打那时候落下毛病了,总觉得人人都要害我,好包子,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此生信你每一言,绝不再疑你半分。”看元恪似信非信的小心看着他,段干卓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挑眉一笑,“若再有下次,我任由你在床上糟蹋。”好容易才哄着元恪睡去,一想到地上那本医书,段干卓仍百思不得其解,按着脑袋一夜未眠。元恪发觉段干卓近来有些怪,不仅话少了,还总爱愣神,而且也不看那些医书了。一日看到他又坐在桃树下愣神,小花拿湿乎乎的鼻子一直在拱他的手。元恪过去一脚将小花踢飞了,含情脉脉地抓过了他的手,“想什么呢?”段干卓急忙回神,“啊?”“阿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来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为阿卓排忧。”“也没什么,就是想不明白一些事。”“何事?”段干卓静默思量了一会儿,“小笼包,这样同你说吧。假如两个人互不相识,一人有没有可能费劲心思救另一个人的命?”元恪思量了一会儿,笑了,“自然是有可能的,说不定被救的人于救人的有用呢。”段干卓听罢恍悟,大叫:“原来如此!”第26章段干卓听罢恍悟,大叫:“原来如此!”他初见那本医书惊愕不仅因为它是凭空冒出来的,更因为它上面记了能解冰蛊毒的法子。上面记载这蛊毒一旦进入人体极难剥离,但这蛊毒更喜极毒极阴之活血,故有个法子能医,那便是选个身中多种剧毒且体寒的人做引毒人,将那蛊毒引出来,再按照这本医书上的药方慢慢调养弥补蛊毒造成的亏损,体才能大好。但这种法子极难成功,那几种剧毒往往一种便能要人命了,谁又能兼种十多种且活下来呢?故只有体质极特殊的人才能做这个引毒人。段干卓看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虽不知自己到底身中哪几种毒,但知道的那几种却与书上一致!且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