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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所有有她参与的生活,哪怕在他最忙的时候这份存在只是晚上给他留一盏灯等着他回来,然后躺在他的身边睡觉。女人淡淡的笑,“不想醒来的话,”她的音色一如既往的温婉柔软,“那我就会直接割脉了,用右手划开左手的静脉,然后搁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等血流完,那就永远不用醒来了。”她说得轻描淡写风轻云淡,顾泽的瞳孔却蓦然的扩大,心脏狠狠一震,抬手扣过她的肩膀将她强制性整个人扳过来,眸眯成狭长的阴冷,“你想过自杀?”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不在意的道,“像我这样的女人,想过自杀你觉得很意外吗?”她抬手拨开他用力捏着她肩膀的手,一个月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让她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下巴尖得空灵。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指仍旧微不可绝的颤抖,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休息,我收拾东西,等会儿检查完就回家。”手一抖,热水洒在她的手背上,她毫不知觉,慢慢的将透明的玻璃杯放在一边,漆黑安静的眸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沙哑,“我要跟你离婚,”她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抑扬,“顾泽,我不会回去。”空气有瞬间窒息般的安静。顾泽走到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轮廓的线条很阴柔,淡笑着的模样透着森森的寒意,“再说一次?”“我不爱你了,不要你了,”她站在他的面前,身高的差距迫使她只能抬头跟他对话,温静内敛的气质更加敌不过男人戾气散发的气场,但她眉目平静,不卑不亢,叹息般的语调竟然夹带着淡淡的笑意,若有似无,“顾泽,你已经脏得让我不能忍了。”手上的力气徒然增大,险些捏碎她的下颔,温蔓疼得皱紧了眉,却没有出声,一如既往的忍耐。顾泽的眼中有暴怒的戾气掠过,心脏前所未有的堵塞,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分钟,才妥协般的低低开口,“我知道你介意……温影的事情。”他在她面前的姿态一贯是淡然,掠夺,占有,冷漠,就算最开始他借温家的权势起家也是她在小心翼翼的讨好他,这样的刻意放缓语气几乎是头一次,很僵硬,“我跟她以后不会有关系了。”温蔓眉目不动,依旧淡淡的,“你的钱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也不要,除了小睿,我不会带走你的任何的东西,所以顾总放心,你跟我离婚,绝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很多有钱男人外面彩旗飘飘而不愿意离婚,不过是因为离婚的成本太高,顾泽骨子里就是利益至上的商人,她懂。顾泽一只手扣着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推,身子抵在冰凉的墙上,斯文儒雅的男人似笑非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分钱都不要,不嫌吃亏么?”她看着他的脸,抿唇,微微的笑,“你肯给吗?如果顾总肯签字离婚,又肯付赡养费给我,你给我多少,我都会受着,单身的女人带孩子确实不太容易。”她苍白又消瘦,抵着墙壁的背脊却是笔直的,无声无息的倔强。“是我的女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养着,一旦不是了,温蔓,我花一分钱都觉得浪费,”他粗粝的手指摩擦她白皙滑嫩的脸蛋,“你觉得,你离开我能好好活下去?你觉得,我能让你好好活下去?”她的眼睛蓦然的睁大了一点,“你什么意思?”他的脸上在笑,可是一双眸子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五年前我在战墨谦的手里差点输得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你觉得,你们温家在京城再有权势,抵得过战墨谦?”她只是性子软了一点,但并不代表她很蠢,这话里的意思她不需要过多的揣摩就懂了,她闭了闭眼,“顾泽,我跟你离婚,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我能不能活下去也跟你没关系。”“你大概不知道,”睁眼,她忽然笑了,“你上次说,我就算做ji女人家也嫌我在床上太木,我现在告诉你,我就算做ji女,都不想再继续做顾太太。”顾泽身上的气息一下就冷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像一只被惹怒了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她撕碎,“温蔓。”她习惯性的瑟缩,骨子的畏惧仿佛与生俱来,但没有丝毫的退缩。她甚至以为他会动手打她。顾泽盯着她,忽然重重的冷笑了出来,“你大概也不知道,我说不准,你想离婚,做梦!”坑深328米:你不值得我恶心自己温蔓咬唇,呼吸变得急促。顾泽放开她,漠漠的开口,“换衣服,回家。”温蔓吹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忍不住的往后退,漆黑的眼睛充斥着排斥,“我住在医院,我不跟你回去。”他淡淡的看着她,抬起手瞟了眼腕上的表,“三分钟,把衣服换好,你自己不想动手的话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换。”“顾泽。”她料到他的态度不会配合,但也没想到他会强硬到这个地步,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年轻的漂亮的,比温家更有权势的,他全都找得到,何必非要把她困死在这段婚姻中。温蔓也没有动,她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顾泽眯着眼睛,眸色摇荡着暗色的邪肆,语调漠漠的,“你在医院躺了多久,我就有多久没有泄过火,让我扒了你的衣服,我不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温蔓眼中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他推开了,唇瓣颤抖,眼神里是惊惧的冷意。从他的身边走过,手环着腰,默不做声的找出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三分钟后,她换了一套平时的穿的衣服出来了。她昏迷一个月,外面的天气已经从深秋进入了初冬。顾泽草草的收拾了东西,手指勾着钥匙,“走。”茶色的如海藻般的长发没有绑,散满了整个肩头,她跟他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顾泽,离婚对你没有损失……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男人勾唇,泠泠的目光睨着她,“我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摆在家里的花瓶了,这就是我的损失,所以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尖锐的指甲没入掌心,她要很用力才能呼吸。她才醒来,顾泽就把顾睿送到学校去了,佣人见她回来都很高兴,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迎接她。她穿着长过膝盖的羊毛大衣,站在头顶的水晶灯下,璀璨的灯光是她当初挑选出来的,她抬脸看着,脸庞一阵恍惚。顾泽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头看着她淡静的脸,从上车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