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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白岁寒好像不明显笑了。林闻起便有些茫然的脸热,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回答很傻。然后他看到白岁寒缓缓抬手,细长的指抵在了他自己的唇角上。林闻起将之视作一种无声的邀请,倾身靠了过去,说他接受邀请。借着知道林闻起清醒后“不记得”的掩护,白岁寒终于露出了一点动心的端倪。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不记得”是真是假。但是林闻起从来没有骗过他。那就相信吧。亲吻总是浮于表面,无法彻底满足彼此想要占有的心。白岁寒隐隐有些察觉,在擦枪走火的前夕把林闻起推开了。林闻起没有说什么,顺从地停了下来,气息沉重地吻他的长发。但白岁寒勾住他的手指,低声说:“抬头。”柔顺的长发从指间慢慢滑落,林闻起的下巴随之被轻轻往上勾起,唇上的触感令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白岁寒的脸。每次林闻起得到白岁寒的回应时,都会很惊讶。他像是习惯了长期付出,而再也没有想过得到回报的大好人,不期然被终日投喂却依旧冷漠的猫/舔/了/舔/手指,就十分受宠若惊。不清醒,也错愕。白岁寒的吻像他的人,初时很冷,深则炽热,唇齿间漫溢香气,不知道是青梅酒的甜香还是他本人的味道。林闻起被他主动亲了,一时像突然患了痴呆症,久久地愣在原地,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血气都冲到了脸上。他的下巴还被白岁寒勾着。林闻起有些恍惚,微微凝滞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惊心动魄的美。白岁寒不擅长亲密接触,只是很浅地贴着他的嘴唇在游移,其实生涩又笨拙,他却觉得自己要被勾得快疯了。但心中又无限悲凉。“林闻起。”恰在此时,白岁寒离了他的嘴唇,对他贴耳,用这么近的距离都难以捕捉的气音说道,“要我。”再往后就是一方的天旋地转,另一方的兵荒马乱。白岁寒被按在深红与雪白交错的枕席之间,长发散乱,唇色鲜红,无助又迷蒙地望着身上的林闻起。他看这人的深邃的五官,看他耀目的发色,看他丢盔弃甲的神态,一寸一寸地深入,然后终于看到那了颗沉沦迷醉的心。里面全是他的名字。林闻起把他的扣子从领口解到胸膛,就失去了耐心,他使劲一扯,衣服就彻底报了废。过于粗暴的动作也许误伤到了白岁寒,因为他皱了眉。林闻起看见了,放轻动作,向他说:“对不起。”白岁寒从来不说没关系,所以他说:“不疼。”上衣才解了扣子,林闻起在他身上停留的手指忽然一顿,他撑起身子,把自己摸到的东西放到有光的地方,月光一照,他便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枚祖母绿扳指。扳指用黑绳串着,挂在白岁寒的脖颈上,平时则掩在衣襟里,无人知晓。谁送的?林闻起的脑子短暂地糊住了,他凝滞了一会,也没想到答案。他感到白岁寒的手伸出来,包住了他的,然后从他指间拿走了那枚扳指。他看着白岁寒略显不自在的脸色,于是放弃了追忆,低头去吻他的眼角。白岁寒闭了眼,心尖和睫毛都在颤抖。林闻起一边浅吻,一边问他:“是我送你的对不对?”他不回答,只是咬着牙,林闻起就用别的方法逼他说话,白岁寒后来流了眼泪,也在坚持强撑,林闻起又问:“如果不是我,会是谁?”“谁要跟我抢你?告诉我。”他不知道在问谁,也许是心底的惶恐也冲了出来。他反复地问这句话,但到最后,白岁寒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在很压抑地、断断续续地低声哭,身体和精神同时经受着折磨。林闻起又陷入了茫然失措的困境,他想让白岁寒不要哭,但似乎逼他流泪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他的脑袋很热,脑子里好像烧着一个八百度的茶壶,壶中没有水,只有空旷的高温在沸腾。是醉还是别的,他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有快意倒很清晰,他就去问他的心上人是不是和他一样舒服,然后得到了白岁寒错乱的吻。白岁寒似乎听错了,他以为林闻起在索吻。但是没有关系,林闻起的嘴唇乐于为白岁寒提供渡口。万物归于平静之时,白岁寒缩进了林闻起的怀里,他闭着眼睛,按照记忆和常识,找到了深眠的林闻起的唇,很浅但很久地厮磨着。像嘴唇干裂的沙漠旅人忽逢了一泓清泉,那种受到滋润而愈发滋长的渴望,便无论如何都消停不下来。他有风雅病,他在心中催眠自己,想亲近的并非林闻起,而是这抹落在他唇上的床前明月光。但白岁寒停留得实在过久,就真不能自欺欺人了。也许今朝从此错,往后更无一人是良人。床前明月光,是唇上月华,又何尝不是林闻起。白岁寒的意识飘离之前,把自己的手指挤进了林闻起的五指里,又寻求依附似的,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他要接触,才能安心。可他忘了,他平素最讨厌与别人有肢体触碰。――――林闻起醒来时,手臂有种沉重的抽筋感,头也很痛,里面像被一根火热的针搅拌过,又乱又烫。他才睁开眼,就被入目的熟悉的屋内陈设惊得呆在原地。他怎么会在白岁寒家里??再一低头,白岁寒阖着眼皮,靠在他怀里安睡。他没穿什么,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上赫然有扎眼的红色淤痕,嘴唇上甚至有血迹干涸的细小伤口。林闻起有一瞬间以为今天是世界末日,而这一切都是上帝给他的乌托邦幻境。好在没过一会,他就逐渐把昨晚的事都想了起来。白岁寒问他会不会记得,他脱口说不记得,那时自己心里大约也是在无耻地期待这些事。只是醉酒时闯的祸,清醒后却要承担后果。林闻起在心里开始写检讨,同时小心翼翼地扒开白岁寒的手,下了床,披上衣服,动作很谨慎,没把白岁寒吵醒。他靠在床边用额头探白岁寒的额温,觉得有些热。他顿了顿,看着窗外明媚的天光,起身出去了。――白岁寒是被一阵异样的感觉弄醒的,他浑身都在发疼,这种疼痛让冷静的人也要发狂,于是他非常不悦地皱眉,但没有睁眼,只说:“走开。”过了一会,那种感觉又来了,白岁寒只好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坐在热腾腾的浴桶里,泡着温水。林闻起正在一旁替他擦洗,动作轻得有些过分了。林闻起碰着他的长发,说道:“对不起。”白岁寒不易觉察地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林闻起,林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