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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欢声雷动,庄奕回到起始位置,捡起棒球棒,勾在手里舞了个圈,得意的目光望向寻聿明,冲他笑了笑。庄曼见他赢球还耍帅,一面鼓掌,一面抱怨:“都说别叫他打了吧,我们都成陪跑的了!”几个回合下来,庄奕大获全胜,在他的监督下,姥爷掏出手机拨通了老陈的电话。老陈是他当年提拔的下属,也是他以前资助的贫困学生之一,对他的话自然奉为圭臬,无有不应。“行了。”他挂了电话,朝寻聿明道,“放心赚钱去吧。”“谢谢姥爷。”寻聿明拉拉庄奕衣摆:“也谢谢你。”“别客气。”庄奕耸耸肩,“不是亲人吗?”寻聿明颔首说,“嗯,不管到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哥哥。”二人相视而笑,正互诉情谊,老舅又走过来问:“该抽血了吧?”“……”庄奕捏捏鼻梁,无奈道:“抽吧,不抽他不罢休。”寻聿明点点头,卷起袖子,进屋抽了一管血。老舅给他一颗棉球,顺手将血样交给庄奕,道:“我办事,你放心。”“……”作者有话要说: 庄奕:我觉得您在玩我。老舅:大意了。按:检测基因不需要空腹抽血。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瓜子5瓶;我不爱吃苦瓜呀、哥布林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8章很快庄奕攥着一塑料管血,额头直冒冷汗。寻聿明看着他,一对浓黑的眉毛慢慢蹙了起来,“不是舅舅拿去体检的吗?”“……是啊。”庄奕扯出一个假笑,使劲和老舅使眼色:“您直接拿去呗,何必再让我俩跑一趟诊所呢?”“嗯,你说得也有道理。”老舅推推眼镜,接过血样,又说:“我回去就联系英国那边,你放心吧。”“英国?”寻聿明越发疑惑,“体检要去英国吗?”庄奕脸上笑容几乎绷不住,狠狠瞪了老舅一眼,扯谎道:“不是体检,我打算回伦敦看看我祖母,舅舅想跟那边一个医疗机构合作,我正好给他牵个线。”老舅一头雾水:“我什么时……”“那个……我外婆叫您打麻将了!”庄奕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连拖带拽搡进了花厅。正打牌的舅妈瞧见,水晶指甲一指庄奕,笑道:“小奕,怎么这么没礼貌?就看你舅舅老实,老欺负他。”“是他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他?”庄奕有苦说不出,几乎憋出内伤,“我看您就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别胡说。”舅妈赢了钱,正想下场,趁机收起码子,道:“你来替我打两圈,要不叫小寻大夫来,我脖子疼,歇歇。”“叫小寻大夫来吧。”外婆道,“牌品见人品,我瞅瞅这孩子。”“先等会儿。”庄奕放开一脸无辜的老舅,亲自监督他把血样收好,去客厅朝坐在沙发上寻聿明招招手。寻聿明正和七表哥聊天,被他满口的什么“金木水火土”“天干日柱”绕得头昏脑胀,见他叫自己,忙脱离苦海,跑过去问:“怎么了?”“没事,外婆叫你陪她打两圈麻将。”庄奕想伸手揉揉他头发,再一想现在不尴不尬的处境,又放下了手。“可我不大会打。”寻聿明倒知道大概玩法,只是没怎么打过,手生。桌上三个都是老手,他一个青瓜蛋,未免露怯。庄奕不以为意,温声说:“没事,你尽管玩儿,我帮你兜底。”他将寻聿明拉进花厅,按坐在外婆下手,道:“喏,我在旁边给你当军师。”寻聿明讪讪落座,冲陪牌的三姑和八婶点点头,又对外婆说:“我不大会打,您别见笑。”“没关系。”外婆穿一身红丝绒的暗花旗袍,虽已鬓发如霜,身段却依旧窈窕,款款风度超然大方。她双手保养得白嫩细滑,指尖捏着张白玉麻将,冲寻聿明微微笑了笑,“打发时间罢了。”“好,我尽量学。”寻聿明压力陡增,外婆待人接物透着客气疏远,距离拉得刚刚好,举止谈吐又从容雅度,叫人不由得敬畏。分明是个迟暮的美人,偏偏比菩萨还严肃。“小寻,给你筹码。”舅妈从小笸箩里拿出一叠铜铸的圆牌,交给他说:“这是小奕的,你拿着打吧。”寻聿明拿起一枚,见那铜牌正面錾着枝梅花,后面镌着一句诗:“虚掷光阴千万万,枉失财务万千千。”“好精致。”他笑笑,偏头问庄奕,“这一个代表多少钱?”“咱们都是玩儿的,不为耍钱,就是讨个彩儿。”舅妈已走到大花瓶前的小茶桌旁,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笑说:“输了就输了,没几个钱,打就是了。”“那就好。”寻聿明顿时安下心来。庄奕坐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右手撑着麻将桌沿,左手拍拍他背心,低声说:“别怕,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哎哟!”八婶掷下骰子,朝他挤眼睛。“小奕我可听见了啊,真会疼人,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孝顺孝顺八婶?”寻聿明闻言,脸色一红,依次开始码牌。外婆从年轻时开始打牌,技术自不必说;八婶祖籍川渝,麻将是家传的本事;三姑自小在中国长大,也颇受熏陶。这三个人一开场,哪里还有寻聿明的立锥之地,他左支右绌,前脚刚打出张白板,后脚便险些点炮,刚算出番数,桌上局面又起变化。小小一副牌,竟容纳了百般机变。寻聿明本就不熟,又紧张,打得自然更慢,幸好外婆极有耐心,只闲闲看着他思索,也不烦躁催促。庄奕每每在旁指点,一张张牌丢出去,全都喂了外婆。一打三小时,等家里的阿姨叫人去吃晚饭,寻聿明已将所有筹码都输尽了,另外还欠着外婆十七个、三姑两个、八婶四个,臊得他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讲话。吃饭时,他才捧着碗,悄悄问庄奕,“我是不是给你输了很多钱?”“没事儿,外婆这次可满意你了,刚才跟我夸你很大气。”庄奕给他添碗饭,笑说:“姥爷家有公账,一年清一次。我也一直是输的,比你强不到哪儿去。”他是家中晚辈,今天来的亲戚虽多,但大都是他祖父母的孩子,秦家不过两儿两女,而庄奕的这两个舅舅和一个姨妈,都还没有孙子,因此他是最小的,打牌只有输的份,哪里还敢赢呢。回去的路上,寻聿明唉声叹气,直报怨自己蠢,拿出手机说:“到底输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几块钱不值当的转。”那一个筹码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