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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离开之后才放心回到店里,刚卸下口罩准备休息一会儿,这时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走了进来,见店员是也是个年轻人,他试探着问:“小哥,咱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奶茶,女孩子特别喜欢喝的吗?”男人穿着浅色的运动服,将袖子挽到小臂处,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女孩子一般喜欢点这里的什么奶茶?同样的场景,相似的对白,像一把利剑破空而来,方向是自己的双眼,而目标却想直达自己的心底。他几乎是机械性地,为顾客介绍价目单上的新品和爆款。在顾客还在犹豫该买什么好的时候,店里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这一次,一个令他眼热的身影走了进来。步伐平稳,甚至举止都透着优雅,看他不像是来买奶茶,而是来参加什么时装周的,穿着正式的深蓝暗色方格西装,里面却套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明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唯独应颂从他的眼里品出了一丝愠怒。但那只是短短一瞬,在应颂眨眼的下一秒便消失不见。他口中的那位“推销员”,现在从手机里走了出来,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识把自己柜台上的手机往里推了推,移出了两人的视线外,毕竟当场被抓包是很让人丢脸的一件事。一边的男孩选好了,报了自己要买的奶茶名,然后低头找钱,在他面前的任岘此刻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是用二指弯起轻轻敲了敲柜面,对应颂道:“和这位先生一样的奶茶,要两杯。”应颂只是习惯性重复了一声:“两杯?”任岘并不在乎旁边男孩诧异的目光,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答道:“对,一杯给我,一杯给你师娘。请先给这位先生做,我不急。”第26章他把二人的关系搞清楚了,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任岘也是人,应付人谁还不会了?他同时做了三杯,首先把第一杯从塑封机里拿出来摇晃均匀,取了吸管并快速打包,一气呵成,他的所有动作,都楔进柜台前站着的男人眼里,深深映在他的瞳膜中,他不露声色地将所有想要破土而出的贪婪与渴望都暗藏在心底那块最见不得人的地方上。即便是在这儿站了好几个小时,难掩疲惫,但应颂还是微笑着重复对上百位对顾客曾经说过的那样说道:“欢迎下次光临。”接下来就是这块最难啃的骨头了。他扫了眼周围,大家都没有看过来的意思,应颂等待着任岘责问他,等待着他的怪罪。然而男人只是挑了挑眉,催促道:“愣着看我做什么?脸上有东西?”出乎意料的回答,但或许也在情理之中吧。他局促地摇摇头,装袋打包好,低着头两只手递了上去。突然温热的大掌包裹上了他其中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来接过奶茶,放在背后的空桌上,他嘶了一声,语气里染上了点责备:“这么冰的手?衣服穿少了?”说着,他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身子微微前倾越过柜台,绅士一般的披在了应颂身上,他替孩子整理着装,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楼管为什么是个阿姨?”应颂抬头:“嗯?”这个问题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楼管的老婆也是学校后勤人员,中午的时候都会帮她丈夫看一会儿学生,让他能安心去吃饭啊。不,不对,不能再接近了,他脑子里亮起的红灯一直闪烁不停,叫嚣着让他逃离。只听那人说道:“你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就像被人抽干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我,一路拐进你们宿舍,老师……我担心你,又不敢靠得太近,随着你到了宿舍,你们的楼管阿姨不允许我进入,只是在走廊帮我喊了几声你,但是没有应答。”难怪……难怪那时他怔愣间莫名听到了一道女声,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都过去了,他不该再停留回味过去,太疯狂了,一个教师公然在宿舍楼找一个学生。这不是及时止损该有的样子。那一刻应颂意识到,看似他已经从陷阱里走了出来,但是这更像是一环套一环永无止境。他有些涩然地开口:“老师,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么?我冲撞过您,是我逾矩了,你也是,你对一个微不足道的,一节课上完就能淡忘的学生也逾矩了。”“逾矩?”任岘的笑涌动着危险的因子,“阿颂,找个私人点的地方,有话对你说。”他看着店里已经有人被任岘吸引而投来的目光,心下百转千回,感觉有人正用着一把大锯正慢条斯理地锯着自己坚硬的颅骨,每一下都慢慢悠悠,好似就是刻意为了让他感受这变态一般的疼痛。而cao锯人就是面前这位面色阴晴不定的人。最终他拔开了插销,替任岘打开了柜台上连接的小门,矮身进了后厨,这是一个仅有几平的被隔出来的小空间,靠墙的一边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茶粉,越向里走,有一个小窗户,是平时应颂摸鱼抽烟的地方,现在他也迫切需要一根,腹部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已经发酸,他需要一根能平复他如擂鼓般的心跳的烟。为什么总是避免去主动碰触,就是怕逾矩。就是怕伤害他人和自我。应颂昏暗中看着缓步而来的男人,眸似沉水,不见一丝波澜,他一把夺了自己的烟,咬着滤嘴抽了几口,淡蓝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侧。下一刻他的脸因为靠近而变得无比清晰,他一把揽住应颂细软的腰,亲昵得仿佛这动作已经预演过成千上万次,而后离开他眷恋不舍的地方,大掌覆上他的后脑,让他的耳朵紧紧贴着自己的左胸。同时另一只手摁灭了烟头,再次留恋在他肖想已久的地方,并慢慢收紧胳膊上的力道,像是要把孩子揉进骨血里,再与他的灵魂化为一道似的。应颂亲耳听到他因为说话胸腔里传来的沉闷响声,头顶的人像是疲惫万分,卸下了一身的优雅与矜贵,卸下了老师的光环,在河岸上踟蹰了良久,遥望远方落日,不知目的为何的雄象:“嘘,别动,你听听,打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时我有多害怕。”“怕你从此以后害怕我。”“怕你除了上课,其余都会躲着不肯见我。”“阿颂,没有下次了。你看,老师教你了,这才是逾矩。”他最后的声音里携着一丝威胁。这个世界疯球了。他被西装包裹着的身子有些麻木,唯独将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自己贴在任岘胸膛前的耳朵上,一下,又一下,声如初春惊雷。又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心尖上。他连睫毛都开始发颤。“老师,还没闹够吗?”应颂低喃。当感到任岘的下巴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