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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与手背。啪嗒一声,空盒落在了洒落的奶茶上,珍珠和椰果掉落地满地都是,面前一片狼藉。而他从嘴角挤出一抹冷笑,目光缓缓转过,紧紧锁在应颂身上,眸子里扭曲的快意在成倍增长。“出来,收拾残局。”应颂没有品出这话里任何的感情色彩。他表面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样子,实则脑子里早就是嗡地一声响,都乱套了。有一对儿情侣刚刚踏进这个店,敏锐地发现此刻的气氛不太对劲,于是在彼此交换了无数个眼神后又退了出去。他是不是又一次触碰到男人的底线了?记得上一次男人这样疯狂,还是因为自己说了诸如婊子一类的自贬性话语。“Youdidn'tuandwhatisaid,didyou?”哦,这种简单句,应颂心里还是有数的,他的喉结无意识地颤动,暴露了主人此时的心情。——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吗?那种不论是对男人,还是简简单单地对待一个老师,他都有着些许惧怕的因子在其中,他低下头,紧抿着嘴,拿了抹布和扫帚拖把走了出去,小声道:“I......Iknowyourmean.”待他走近时,看到了任岘下颌鼓胀起的青筋,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现在他就十分想让这个男人变回原来的样子,能温温柔柔地喊他一声乖宝。可惜事与愿违,当他放下手上的工具,站在粘稠的奶茶堆里抽了纸巾过来要为任岘先擦擦手时,只见他一把挡开自己的手,反而扣住他的手腕贴在桌上站起身时,应颂隐约有了一种,魔鬼冲他张开了黑色羽翼的奇妙感觉。他以为任岘会在公共场合,在老板娘随时都要回来的情况下抱他,吻他,用他特色的方式来宣告主权,来倾诉他的内心所想。他都能接受,但凡是任岘所做的,他产生过拒绝的想法吗?每一次他都是心甘情愿,任他摆弄。而任岘没有,他沉默地松开自己手腕上的禁锢,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直到硬冷挺阔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外,就连动作幅度过大时飞扬的衣角也带着决然的意味。而自己就是慢了一步,等冲出去的时候过多的人流已经把他的视线阻隔了起来,任岘的身影从他眼睛里消失了。骑马,旅游呢,是不去了么?这就是完蛋了,英语里,gameover的意思了?他在干什么?因为一个误会,现在就不要他了?为什么,是不够信任吗?还是自己表现得让他认为太过轻浮与敷衍吗?没追上人,他回到店里,一边收拾脚下的奶茶,把已经废弃了的纸杯都扔进垃圾桶里,一边在拖地时打着他的电话。一次又一次都是忙音,而微信里他从一开始,问,任老师,可以接个电话么,到最后的岘岘,你去哪了,没有任何回复的动静。他甚至把消息发到了任岘的私人账号上,过去也都是石沉大海。他把一起都收拾完好,几次看手机,一如最开始那样。等到老板娘骑着电动车回来替换应颂,才看见没什么生意的店里,孩子坐在桌边的角落处,使了力气像是要把自己挤进墙里一样,抱着膝一语不发。老板娘连忙把车随手放在店门口就冲了进来,她觉得应颂有些失了魂,于是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问道:“阿颂,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受谁欺负了吗?”应颂无神的双眼堪堪动了起来,注入了些许的神采,他在老板娘的搀扶下站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看了看,平静的通知栏。他抱起地上的玫瑰,嘴里嗫喏着扯谎道:“姐啊,不好意思,今天生意不太好,刚刚同学来店里点了十杯奶茶,做得有点多累了,他把钱转给我了,等等,我马上就发给你。”老板娘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害,你没事就好,你吓坏我了,没事,没事,就当姐请你同学的。”应颂摇摇头,扯了个无力的笑,因为他和任岘的问题,店里生意多多少少会受他俩的影响,他低头冲老板娘的微信里转了三百,让她看了看转账记录。“不是,姐不是要你这钱的意思,歪!姐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应颂!应颂!!”等到出了门,人影幢幢中,应颂一时不知道该向哪里走,茫然中他提起最后一丝勇气,拨通了任岘的电话,没想到,这次竟然被接了。第61章等到出了门,人影幢幢中,应颂一时不知道该向哪里走,茫然中他提起最后一丝勇气,拨通了任岘的电话,没想到,这次竟然被接了。应颂的心都被提上了嗓子眼,电话那头不见声响,他抿着嘴,忐忑地问:“岘岘,你在哪?我……我过来找你。”如同审判时刻的男声,向他公式化地告知了行刑的地点:“河滨公园,停车场。”河滨公园是上次他和任岘一起遛狗的地方,在那任岘对他告白,与他接吻,甚至还抱着他,走了一路。应颂嘴里焦渴难忍,几次想把平常但凡进了小卖部就会给自己屯上的烟和打火机都取了出来,每当付款时他都自动无视了男人的警告,而在这样紧张的刺激下,他只想抽一根烟,半根也好,让他冷静下来,让他看到迷雾中的路。外人看来,他抱着花,像个即将赴美人之约的毛头小子,双手不由自主颤抖,是盼望并期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走过公园前门时,咬着嘴唇,心头争斗不休,最终他绝望地冲那两个虚无的声音大喊一声:“都闭嘴。”而后走到垃圾桶旁,把还未拆封的香烟与崭新的打火机都扔了进去。他辗转几次,终于在夜色中找到了一辆宝马SUV,黑夜早就把上面的宝石青色吞没,让它隐在了鬼怪横生的暗处。他吹灭了心头热烫的灯,献祭一样的摸索过去,即将与这些魑魅魍魉融为一体。直到他看到暗夜中,车旁倚着的黑色轮廓,与那人指尖明灭不定的一星火色。他走上前,试探地喊道:“岘岘?”男人没有开口,只是避开他呼出一口烟气,他觉得脚下有些凹凸不平,借着快要隐藏到云层里的月光,他低头看到了满地烟蒂。他细细地咽了口唾沫。这么多烟蒂,他抽的数量指定不止一包。任岘最怕的一句话还是来了,他听到单薄的小孩不像质问的质问:“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连一个电话也不接,我们,我们是要结束了么?”他只见男人打开了二座的车门,低声道:“进去,坐进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