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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却传来另一个声音,一遍遍重复,越来越响。“你是不是想逃。”“是不是想逃!”像是有人在呐喊。唐妙北脸色骤变,变的煞白。但她不能停,她只要一停,后面就可能有车撞上来。更加踩死油门,轰鸣刺耳的往前开,绕过最后几个障碍,到达终点,她急刹。车轮摩擦出火星。童准准往前一冲,转过头来看唐妙北,她很不好,面色苍白。“你没……”他还没说完唐妙北就已经下车。陆芳芳也从后面走过来,“权荃说一看那车就是你开的,那风范熟……”“走!”唐妙北没让她说完,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陆芳芳被她拽着,唐妙北有点错乱,整个人都在晃。她强着走出赛场,出了门,她脑子里的声音却越响。充斥了整个身体。她最后的意念就是不能在当众倒下,所以她用尽力气把陆芳芳拉出来。靠在陆芳芳身上,直愣愣的倒下去。陆芳芳感受到重量,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住。“权荃!”她拼命往里面喊。“怎么了!”权荃跑出来。“她怎么回事!”他看着闭着眼的唐妙北,直接把她抱起来往外走。“我不知道,她拉着我出来,刚出来就倒了!”陆芳芳抓住唐妙北手,一起往外跑。“我给原崇打电话!”她边跑边掏手机。“原崇!”陆芳芳跑的有点不接气儿。原崇接了手机,还丢出张牌。“妙北!妙北晕了!”原崇听她急切的声音,“你们在哪?”“把她送去市医院。”“我马上过来。”原崇站起来,连挂在椅背上的衣服都没拎。他很快走出门外。留在麻将台上的人出了上次没来的董标,都知道多半是放在他手心里的人儿的事儿。越飞说,“他是不回来了。”萧四点了点烟灰,眯着眼看还在震的木门,“散了吧。”回家搂着老婆睡觉去!第三十八章外面已经没有星光,路上也没几辆车,原崇超了三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到市医院。“你们在哪层?”原崇给陆芳芳打电话。“内科,5楼。”原崇按了电话,找到电梯。人很多,这个点,也只有医院能有这么多人。在他前面的全是坐轮椅的,原崇揉了揉眉毛。转身去找楼梯。一节节跑上去,终于看到醒目的红字,5。原崇推开门,找内科,权荃正站在电梯口等他。看见他从安全出口里出来,就叫住他,带他往唐妙北的病房。“她怎么样了?”原崇快步走到唐妙北床边,问坐在那的陆芳芳。“医生说供血不足,身体虚,轻微贫血。”陆芳芳给原崇让座。原崇点了下头,“她是突然这样的吗。”陆芳芳嗯了一声,她现在还没弄明白唐妙北怎么就这样昏过去了。“她从车上下来,好像就面色不太对,之后就拉着我出去,刚出场门就晕了。”陆芳芳说。“她上场了?”原崇问。“就玩了一场。”陆芳芳说,一场下来她就不行了,陆芳芳不相信,他们当年玩的可比刚刚猛得多。唐妙北绕山都能跑两圈。原崇给她的头发撩好。没说什么。权荃搂着打哈欠的陆芳芳,朝原崇说,“人多,没单间了。”原崇点了下头,“辛苦了。”他们说只要妙北没事就好。原崇让他们先回去,他留下来。他们走了,原崇把四周的床帘拉上,留了一盏夜灯。在仔细的把被子给唐妙北掖好,坐在床边上,手摸着她的额头。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这有这一刻,原崇的心才真正平缓下来。他脑子有点乱,这时候陆芳芳短信发过来,“妙北和那个童少一辆车。”原崇看完她的短信,童准准?他怎么也在这里边儿,难不成跟他有什么关系。原崇和童准准,说不上有多好的关系,一个圈里的而已。他和陆芳芳想的一样,唐妙北什么人,就这么一场她能吃不消?要是唐妙北是个娴静的,那一场跑下来,晕了也正常,但她不是这样的人呐。她是什么样儿的人呐,他看不清。他忘不了自己再一次见到唐妙北的时候。他在英国进修,也是那时候认识的越飞。一拍即合,他厌倦学院,越飞向往黑手党,从伦敦连夜飞去西西里。那天,是复活节,整个西西里都是人,倒处是欢歌,□□。晚上,烟花漫天,他和越飞走散。原崇也没有找人问路,就到处走,川流在人群。他已经离开市中心,那个小镇的广场,鲜艳的舞裙在飞扬。意式风情弥漫,但原崇的目光只被那个抱着奇怪乐器的女儿吸引。她穿着连帽衫,帽檐遮着眉眼,只剩双唇一张一合。她和镇上的孩子跳舞,和青年跳舞,和老人跳舞。在广场中央,唱着欢快的歌。风吹过来,掀起她的帽子,她睁眼的瞬间,像有把剑,斜斜的□□他胸口。他又遇到她。那时候的唐妙北,除了娇气和现在一样,其他的,好像都被他选择性的忽略。比如性格,比如爱好,比如,根本不记得他。原崇在她眼皮上轻抚。他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从没真正思考过这些。因为是她,她在,他就不曾去想,唐妙北于他,早就成了执念。可以一败涂地的执念。原崇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在她旁边坐下这时候已经没有能睡的床了,他就坐在椅子上勉强歇一会儿。每隔一会儿就看看唐妙北有没有踢被子,再眯一会儿。到三四点的时候,原崇感到不对劲。唐妙北抖得很厉害,脸上全是汗,嘴巴半张,颤着,眉毛全皱在一起,很狰狞。手在不停的乱晃,原崇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一手给她擦汗。抱住她,给她的额头顺气,从左至右。在她耳边不停的喊她妙妙,让她安静下来。这招有效,唐妙北渐渐稳下来,汗还在流,身体却不再抖。这样过了很久,唐妙北缓缓的平息下来。睡的沉了。原崇想给她擦汗,又不敢现在走开,就只好这样呆着。接下来他是根本不敢睡,生怕她有动静,阖着眼,浅眯。到最后他是撑着头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