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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笛澜不再推脱,对于这个决定,她内心五味杂陈,因而过程中偷看了他几眼。她深知他的冷漠与狠毒,这样的信任,不是光有点好感就能得到的。凌顾宸粗略查看着施工进程,两人的目光偶有一次相互对上,祝笛澜微微一笑,又赶紧看向一旁。她心中的感觉即使甜蜜,也总有一股不安在作怪。最后她离开时对上朱金平的目光,她冲他傲气地挑眉,朱金平眼神阴鸷地看着她。凌顾宸送她回房间,她留了个心眼,堵在房间门口,不让他跟进来。今晚的气氛暧昧得过了头,她怕自己最后也坚持不住,做出出格的事来。“晚安。”凌顾宸笑着拉拉她的小指,“这就结束了?”“我都说了晚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答应我了?”“没有。”“你要多久的时间考虑?”“你不能这样催我,我还是个病人,”她无辜地㈥㈢㈤㈣㈧零㈨㈣零眨眨眼,“躁郁症的药我还在吃呢。”凌顾宸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头,“你真是……”“我又没拦着你出去找女人。”祝笛澜准备关门,重复了一遍,“晚安。”“好吧。”凌顾宸妥协,伸手抱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隔着一扇关好的房门,两人背对背露出同样甜蜜又温柔的笑容。请柬凌顾宸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连文件上的字眼也好似流露出笑容。期间他给祝笛澜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陪自己。祝笛澜连着编了三个理由试图拒绝,都被他戳穿,她最后霸道地说,“我就不去,你拿我怎么样。”凌顾宸听到她声线里止不住的笑意,他也温柔地笑道,“那晚上见。”丁芸茹送进来一叠信件,凌顾宸让她坐下,两人以朋友的身份随意聊了聊。凌顾宸一边问她与覃沁的近况一边随手拆着那叠信件。这样的私人信件凌顾宸每天都会收到许多,其中一部分是结婚请柬。泊都商业场的人多多少少与他有交集,但他并不会记得那些极小的case。这些人结婚或者是他们的子女婚嫁,都会给他发请柬。同时不只是泊都,国内其他区域甚至是国外也会寄来此类请柬。凌顾宸基本只是匆匆读过,把大部分请柬扔在手边的托盘里,这些是他不会去参加的婚礼邀请,他的秘书之后会把托盘拿走,照着上面的名单送去礼物。有极少的那么几次,他会收起一两封请柬,一般是司长级以上职位的人,或者与他同样的商业大鳄的子女婚嫁,时间又合适的,他才会去参加。这次也是一样,他与丁芸茹聊着,一边飞速扫视这些信件,然后把一部分扔进托盘,一部分扔进废纸篓。“周末我想请你和笛澜来我家吃个晚餐,我们四个人,我自己下厨。”丁芸茹微笑着说,“上次我们四人一起在餐厅就聊得很开心,我很喜欢这样的doubledate,你要是喜欢的话,周末改我家吧。”“我也挺喜欢的。不过你下厨太辛苦,我叫几个佣人过去。”“别,要我们自己下厨才有意思。我已经告诉笛澜,她说要先问问你。”“嗯,那我就替她答应了。”凌顾宸拆开一封信。这是一份细长的请柬,扎着别致的绢花。他瞄了一眼,又准备合上的时候,他的手迟疑了一瞬,再度把请柬打开。这一次的持续了许久,久到对面的丁芸茹都有些好奇。换做秘书身份的她,是绝对不敢多问的。此刻,她想着两人既然已经聊了这么久,就鼓起勇气小声问,“这,是不是很重要的人的婚礼呀?”凌顾宸回过神,他的笑容十分耐人寻味。他合上请柬,放进西装内袋。“不是重要的人,但是很有意思的婚礼。”丁芸茹看出他不愿再多说,便拿起那个托盘准备离开。“稍等。你……我可能会让你跟沁去尧城出趟差。你把电脑拿过来,我告诉你去那边要处理的事。”她把凌顾宸的话记在备忘录里,内容并不多。“这是两天就能处理完的事,沁去干嘛呀?”“事情不多,但这个出差指不定要多久,短则一周,长则十天半个月。就当我给你放个假,沁跟着去陪你。”“真的?”丁芸茹喜笑颜开,“谢谢老板。”凌顾宸也笑得极温柔,“不客气。”丁芸茹多瞄了他几眼,凌顾宸甚少有这样的神态。“你们两个有什么喜事呀?我下午跟笛澜通电话,她听着心情也很好。”“是吗?”凌顾宸挑眉。她把金属托盘放在电脑上,一起捧着,“这满盘的红色请柬,老板你就当沾沾喜气了,说不好你们也快好事近了。”“借你吉言。”祝笛澜在花园的秋千椅上看书,凌顾宸走到她身后,帮她轻轻摇。她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今天你又不出门,叫你陪我都不来。”“我犯懒嘛。”“芸茹让我们周末去她家,我替你答应了。”“好。”“你今天吃药了吗?”“什么药?”凌顾宸用手指碰碰她的脸颊,“不知道你治躁郁症的药叫什么。”祝笛澜努努嘴,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哦,吃了。”凌顾宸绕过长椅,在她身边坐下,把手撑在椅背上,懒懒地朝向她。“我觉得你好得差不多了,只要给你点事做,你立刻就精神。”“你要给我什么事做?”祝笛澜放下书。“顶替廖叔成为司法鉴定中心主任的人,叫肖浩强。他不是我们的人。”“这样你们也敢放他上位?”“廖叔放手的人,必然有明显的弱点。我不需要所有为我做事的人都成为’我们的人’,有一部分只要成为能被我们掌控的人就可以了。”祝笛澜转转眼珠,“那这个肖浩强,已经被你掌控了吗?”“还没有。肖浩强,泊都大学心理学系的主任教授,与廖叔相识多年。廖叔挑他,看中他资历够和性格够内向软弱两点。我等下把他的资料给你。”“那你们就是挑了个软柿子捏。”“可以这么说。至于收买他这件事,你去做吧。”“好呀。”祝笛澜欣然答应。“你看,你一听说能出去揍人就来劲是不是?”“这种事,用不上暴力。我不过是要跟他搞好关系,廖教授也是这个意思,不用把话说得太过透彻。”祝笛澜不屑地笑笑,“这个人,你见过吗?”“我见过很多次,因为他是廖叔的至交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