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随便塞个啥进来吧 女生子 但是老早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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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早你们好些发动,婆婆我可是为了她好。”钱婆婆心内冷笑,这汤药于这陈氏已无多大用途,至多就是稍稍延缓下她的产程。 钱婆婆正不满于她的隐瞒不报,在对她略施小惩。这陈氏隐瞒得越久,她要受的罚便越狠,现下不过是让她频有尿意而已。 余下的那一碗半,是钱婆婆强灌下去的。陈家嫂子现下一肚子的汤药,即便腹内作动已经歇了,也还是没了进食的胃口,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停了。 两位老婆子收拾好碗碟,便出了屋。 七【1133】 已是寅时,侍卫们频频打着哈欠,硬撑着精神守在门前,盼着交接时间早些到来。 屋内,陈家嫂子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肚子愈来愈疼了,却不敢叫出声,只能轻揉着肚子在榻上不断翻身。 总是要忍着的,不论是因为睡前祝寡妇那句针对意味明显的暗讽,还是为着之后的生产保留体力。她也明白,一旦没忍住呻吟出来,便再也忍不下去了,惹来隔壁屋的老婆子们可就糟了。 况且没人会为自己忧虑,连细致的吴家娘子,也不过慰问了几句便自管自睡了。她大概也是有些怨自己的,若不是自己硬劝着她一道去徐家婆婆那,说不定这时她会在家睡着,和自家男人说着体己话,等着过个几天迎接肚里的两个娃娃。 哪个要当娘的,会舍得用药拖着孩子不让出来啊。这么想着,陈家嫂子心内要让孩子准时出生的决心更强烈了些。同样强烈的,是阵比先前还要厉害些的抽痛,她再想不了别的,只得绷着身子努力忍过这波阵痛。 陈家嫂子只盼天晚些亮,夜里好歹没有老婆子时刻看着,面上表情如何痛楚都无所顾虑。 可到底天还是要亮的,现下还是盛夏时候,已浑浑噩噩睡去的陈家嫂子盼着晚些出来的日头一点点地上来了,屋内渐渐亮堂了起来。 呼吸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祝寡妇的轻微鼾声,这屋子里的妇人们总算都睡了。 可睁着发红的双目,瞧着地面出着神的浅羽姑娘,却是真正彻夜未眠。 她不知道宅子里那些女人对自己的肚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只记得些零星画面,下边似乎被她们塞进了些什么东西,粗大绵软,令她痛欲交加。 而后便是莫名落水,腹痛不止,几乎失去神志的她只知道自己所处位置几经辗转,待到神志彻底清醒过来时,却是和一个陌生的老婆子一起,待在一辆行动中的马车中,成了什么逻辑不通的伟大祭品。 唯一能清楚记得的,便是丫头珍儿红着眼,却确定无比说着的孩子也没事...可她总觉着珍儿说了谎,若自己和孩子如她所言没事,那腹中不止的隐隐不适又该怎么解释? 先前腹内的不适还是疼痛,疼得她控制不住地呻吟。随着夜渐渐深了,它也慢慢微弱了下去,她以为那便该要结束了,哪知疼痛消了,不适却还在。 她止不住地去想些令脑子发麻的可能,心内不安感愈来愈强烈,慌得她如何也睡不着... 辰时刚到,便有婆子进屋子将孕妇们一个个推醒,高声催促着她们起身洗簌。一阵忙乱后,妇人们便又被赶着上马车。 官兵们似乎极为信任晚上汤药的可靠性,将她们弄上马车的动作相较昨日粗鲁了许多。 陈家嫂子正拼命忍着腹内直冲往下的锐痛,便被随意抬起,而后重重推入马车,由候在里边的钱婆婆接着。 钱婆婆一看这陈氏煞白的脸孔,再看她那颗都快挂到腿间的大肚,心内冷笑。她觉着这陈氏实在太过愚蠢,竟以为嘴上不叫出声,面上强自忍着,她老婆子便看不出来她这是要发动了。 钱婆婆将那陈家嫂子扶着坐到车厢最里边,又转身去回到车口,接下一位被推上的妇人。 后头啊,有的你苦头吃的,蠢东西。 八【1119】 时近正午,车队行驶进了一片荒芜的秃地,渺无人烟。 高挂在头顶的日头正旺,晒得马都失了一贯的速度,时快时慢地被车夫们手中皮鞭赶着。 车厢内闷热无比,总觉着快要喘不上气的何家夫人伸手去,试图将车窗开启。却被钱婆婆恶狠狠地拍开了手,怒斥道:“老实坐着,别瞎动!嫌热就把衣襟散开,没什么好害臊的!” 今日只有钱婆婆守着,一车子都是女人,便少了许多的顾虑。另四名孕妇都早已敞开了衣襟,露出里头的里衣来散热,单就何家夫人一身衣着规规矩矩,闷得脸都红了。 何家夫人直觉这般闷着必定要中了暑热,又不甘同那些小户人家般不知礼数,便欲开口向钱婆婆解释,哪知刚开口便被缩在马车角落的陈氏的痛叫打断。 “啊!”陈家嫂子这声痛叫,并未惹来另几位妇人多少关注。昨晚上睡前她便疼得不住呻吟了,彻底露馅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想不到她能忍到这时候才叫出声来,这忍功倒是值得称道。 不满话未出口便被打断,何家夫人狠狠瞪过去一眼,刚要继续同钱婆婆开口说话,却见钱婆婆已起了身去了那陈氏身旁。 吴家娘子依旧坐在陈家嫂子身旁,这车里没人比她更清楚陈家嫂子究竟忍得有多苦了。先前即使腹内再痛,她也生生忍了下来,掐地掌心都快破了,而如今这声痛叫,实在是因为熬不住了。 紧挨着她坐着的吴家娘子清楚地知道,陈家嫂子,已经破水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座下坐椅已被濡湿。 她担忧地看着钱婆婆靠近过来,未开口说任何话,只阴沉着脸,俯下身去直接拉开了陈家嫂子的里衣,露出那颗死命向下抽动的胎腹。 瞅着那肚子又抽动了几下后,钱婆婆又伸手探进陈家嫂子的裙摆,出来后的右手一片湿滑。 “啊——”知道已经瞒不住了,而自己也已破水,陈家嫂子终是不再忍耐,长吟出声后,整个人歪倒到了吴家娘子身上,抱着肚子开始使劲。 “倒真是个能忍的啊。”说完语调毫无起伏的一句,钱婆婆便朝车头大喊停车。 下了车去后,便是良久未归,再回来时,却见她领回了两名官兵,使唤着他俩将痛叫不止的陈家嫂子抬下了车。 而后,便是听见所有婆子催着妇人们全都下车的大声嚷嚷。待到吴家娘子下了车去,便见陈家嫂子被扒光了衣裳,躺在炙热又满是碎石的荒地上,被几个婆子围着制住四肢,绝望地挣扎着。 陈家嫂子被官兵抬着出马车后,钱婆婆便对她说了:“你个不听话的蠢东西,老婆子早先可都说了规矩了,你不守规矩,想提前把孩子生下来是吧?没门!老婆子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出这孩子!可怜了你的孩子,摊上你这么个东西当娘,也是活该受苦,活该没命!你啊,亲手将孩子送到阎王老爷那去了!” 原本还在庆幸自己终是瞒到了最后时刻的陈家嫂子在听了这话后,彻底懵了。再反应过来时,已被牢牢制在炎热的碎石地上,挣扎不得。 而她的周围,孕肚或大或小的妇人们一个个被官兵反手押着,面色或冷漠或不忍,又或是满带惧意地看着眼前场景。 九【1291】 陈家嫂子身下的碎石地狼藉一片,浑浊的羊水在烈日炙烤下,很快便散出异味,阵阵钻入鼻中。 几个婆子分工合作,将那生产中的陈家嫂子折磨地不成人样,偏偏还无法惨叫出声。她的嘴被一个婆子用布条死死捂住,只能从中溢出不止的呜呜闷响。 臂膀有劲的王婆婆与钱婆婆一同,正逆着那胎肚坠下的方向,拼命向上按压着,用劲极大,毫不留情。随着她们的动作,陈家嫂子拼命蹬腿挣扎,不断将她那肚子高高挺起,而后立刻便被重重按下。 才一小会,从陈家嫂子那流出的液体便由一开始的泛红成了一片血红。 吴家娘子分明记得,陈家嫂子还未被这般按压的时候,她的那处,已经隐隐露出孩子的头皮。可如今,那孩子早便被推了回去,没了“出头之日”。 陈家嫂子终于痛极,昏厥了过去。钱婆婆看那肚子暂时歇了抽动的迹象,自己停了手,示意王婆婆是时候下步工序后,站起看向面上俱是惊恐的妇人们,开了口: “老婆子们是在照规矩做事,不守规矩的,就是地上这蠢东西的下场。只要你们守规矩,开始作动了就告诉老婆子们一声,就用不着吃这种苦了。我知道,你们里面还有那么一两个已经开始作动了,趁现在还早,就快站出来,不然...” 她还未将那后果说出,便有个妇人扭动着身子,从扣押着她的官兵手里挣脱,死命抱着已然下垂的大肚,跪坐在地。 居然是同吴家娘子们一个马车的项家娘子。她双目蓄满了泪,全身颤抖不已,开口便是嚎啕大哭:“求...求婆婆放过我...我才...今早作动的...” 她口中求的虽是钱婆婆,恐惧的视线却从未离开那晕死在地的陈氏。 躺倒在地的孕妇依旧裸着身子,正被几个婆子在腹部缠上一圈圈的布条,那处更是被缠得死紧,只有殷红液体慢慢渗出。这还没完,陈家嫂子的双腿也被强制并拢,同样紧紧缠上了布条,若她醒来,想来下身也是动弹不得。 亲眼见着了这般景象,性本胆小怯懦的项家娘子更是骇怕,原本没大动静的孕肚一抽,疼得她立时小脸煞白,浑身颤地愈发厉害。 钱婆婆见她那模样,嗤笑出声,也没再续上前话,只是沉声恐吓:“已经站出来一个了,别的几个,是想让老婆子过来拎你们出来不成?” 昨晚她们几个老婆子在屋里就已相互交代过各马车的情况,是以钱婆婆清楚知道,包括陈氏在内,有不下三名妇人已经作动。而这项氏会站出来,却是钱婆婆没有料想到的,主要是那陈氏实在太显眼,引走了她大半注意力。 好在这项氏胆子不大,竟在她察觉前便第一个站了出来,省了许多功夫。毕竟这项氏也是上上品,那陈氏这么一折腾已经去了半条命,也不知撑不撑得到祭典...八成是不行的。若这陈氏在祭典前便成了死尸一具,那么在永山待命的那一院子贵夫人们,便得顶替上位。 祭品的数字早已有官兵先一步去了皇都报告,上边记载了多少,祭典时候交出的祭品便得是多少,一个也不能少。回回都是如此,收集祭品的官员在一年前便会被迫在家辛勤耕耘,将有了身孕的妻妾送至永山养着,或说是囚着,祭典不结束便不得离开,更不得生产。 据钱婆婆所知,那院子内虽皆是上品,上上品级的却是不多。不过算算日子,里边有位...这时候都已被迫怀胎一年又三月了罢? 转回思绪,已有两名妇人站出,正是钱婆婆所知的余下那两位,十一名上品中的许氏与林氏。她俩的状况恰好介于陈氏与项氏之间,虽能竭力将双腿合拢,却也快到时候发动。 十【1111】 这许氏与林氏的处理方式,只比陈家嫂子轻微些。用不着去推压她俩的肚腹,只是用布条死死裹住了孕肚直至脚踝,如陈家嫂子一般动弹不得。 正要给二人灌下别种汤药,两人却几乎是同时破了水,淅淅沥沥的水流渗过布条滴到石地上。钱婆婆正庆幸这二人未完全发动呢,就来了这么一出,当下便觉心内烦躁,狠狠地扇了靠她近些的许氏两个巴掌。 而后也不顾两人悲戚的求饶,开始狠压那两颗肚腹,将气都撒在了上面,用足了狠劲。其余的几位婆子也早料理好了陈氏,让两官兵将陈氏抬回马车后,便也同钱婆婆一道,在这两挣扎不得的妇人身上泄着气。 仅是压腹还不解气,婆子们慢慢都开始了手脚并用,对两个孕妇拳打脚踢,使得俩人惨叫连连,最终许氏就那样断了气。而林氏也是奄奄一息,唯有双眼还半睁着,嘴里溢出些破碎的痛哼,离身死之时也近了。 从始至终,围在外侧的官兵们都没一个上前阻拦,只是冷漠看着婆子们的暴行,视若无睹。 他们中有许多人的妻妾都被囚在那永山的院子里,从将她们送进永山,便当作她们已然死亡。因此只要这批祭品别死得太多,院子里的候补祭品足够填上就行。况且婆子们虐打的只是两个普通上品,院子里最不缺的,便是这个。 项家娘子早在许氏未断气时便吓得晕了过去,软倒在地后,便被同陈家嫂子一起抬回了马车。而余下的二十五位妇人,皆是满脸煞白,有的都是靠着身后的官兵,才不至于腿软跌倒。 何家夫人同别的妇人一样,心内满是惧怕,虽脑袋昏沉得厉害,却也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她不像那些小家小户的这般没见识,对这文華祭礼还是有些了解的,亲眼见着了这三位的待遇后,更是加固了要找个时机脱逃的决心。 不逃,最终就是个死,死相也不知会多惨烈。倒不如试着逃了,最糟也不过一个死,她必须得试试。 因为这场风波,大家伙都在日头下耽搁了一个多时辰。 待到婆子们令她们回去马车的时候,本就有些中了暑热的何家夫人,却在转身抬步要走时软了身子,向后仰面倒去。 吴家娘子就紧跟在何家夫人身后,正心神不宁地担忧着生死未卜的陈家嫂子。幸得恰好走在边上的浅羽姑娘伸手一拉,才没被何家夫人撞的跌倒。 如此一来,上上品的马车上,五个孕妇便有三个没了意识。躺着所需的空间比坐着多了许多,而钱婆婆一人又照料不过来,便让王婆婆一起上了马车。 那马车再挤不下吴家娘子与祝寡妇,两人便被安排去了浅羽所在的车子。车内只她们三个孕妇,没有婆婆看管,理说该自在许多。 却是各坐一方,浅羽姑娘自两人入了车内便闭目不语,一如前天晚上那般冷淡。而祝寡妇看着像是先前被吓着了,也是僵着张脸,抱着她那颗足月了的三胎肚子,双目无神。而吴家娘子心内记挂着陈家嫂子,忧心地不知该怎么办,却突然想起先前得亏浅羽才没摔倒,还未向人家道谢,便开了口: “浅羽姑娘,方才...真是谢谢你了。” 十一【1200】 车厢内,两个婆子尽心照料着衣着完整的两个孕妇,而面色死白,裸着身子的陈家嫂子却被摆在最边上,无人看管。她还活着,也仅仅是活着。 都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她也依旧未醒,难得的是毫无濒死迹象。如此一来,钱婆婆二人便放了心,这蠢东西虽是做了错事,命倒是硬的很,配合着劲头极强的药剂服用,想来这陈氏是能撑到祭典的。 她只要熬过肚子里的孩子死透便成了。 钱婆婆给何家夫人灌着解暑药,顺便瞟了陈家嫂子的下边一眼。只见她那先前才被往上推的肚子又有些坠了下来,却因下半胎腹被死死裹着,而无法显出正常的坠势。而被布条紧紧包裹的那处从里边被用力顶着,一伸一缩,血水也止了,大概是被那颗胎头堵着了,倒是给她省了清理马车的功夫。 正要收回视线,准备着同王婆婆一起给那项氏来个检查,却见那陈氏脚板微动,像是要醒了。 陈家嫂子只觉腹内钝痛不止,本能想要展开双腿,却发现除孕肚外,腰下俱没了知觉,根本不听使唤。是那布条实在裹得紧,勒得久了,便失了知觉。 睁眼后便见自己上身赤裸,双乳袒露,唯有肚腹被死死勒住,成了怪异的形状。里头的羊水还未流尽,是故那肚子竟是顺着布条捆绑的松紧度或胀或缩,隔着这般厚实紧致的包裹,竟连那肚子的抽动都看不清楚。 可陈家嫂子却是晓得的,腹内的孩子还在拼着劲儿地想要出来,里头不同以往的阵阵抽痛使得她心内一惊,终是忆起了先前的遭遇。 这孩子,恐怕来不了这世上了。以她一人之力,哪有可能拆去这层束缚,将性命堪忧的孩子产下呢。况且,那钱婆婆正朝着自己,恶狠狠地瞪着呢。 即便双手未受束缚,即便有心想要尝试着独自去解了那些个布条,也是再也无法了... 漫天的绝望就这般涌上了陈家嫂子的心头。 腹内疼得很,都好似扯到了五脏六腑,尤其是心口那处,痛得就像那儿正一点点被往外剜着。她的孩子正一点点地没了命...想到这,陈家嫂子便希望腹内的抽痛永不停止,因为只要它还在疼着,孩子便就还是活着。 便这样深陷身心二痛,又苦于嘴被堵着无法发泄苦痛,陈家嫂子只得在马车内微扭着身子,硬生生熬到了深夜时候。 在这荒芜却广阔的秃地上,车队怎么也得行驶三日。而因着正午时候的那场耽搁,为赶回进程,直至马匹俱疲,已过子时。 待官兵在外架好仅能抵御风沙的帐子,婆子们便将相互靠着睡去了的孕妇们喊醒,催着她们进了帐子,而后每人分到条毯子席地而睡。 地面早已经凉了,这种秃地日夜温差极大,只要盖好了毯子,即便是有孕在身的妇人,过个一两夜完全不成问题。 留在马车内歇息的,就只有因暑热过重而严重脱水的何家夫人,开始作动得好好固胎的项家娘子,与最被看重的珍品浅羽姑娘三人。 祝寡妇显然不满于这样的安排,若是没有那娼妓,本该她受到重视的,她可是怀着足月了的三胎呢。却因对婆子们心有余悸,又有深重的困意,只得不甘不愿地嘟囔着,小心躺好睡了。 而已裹了毯子躺下的吴家娘子,却是担忧地看着帐子的开合处,想着也许陈家嫂子与那濒死的林氏会被抬进帐子。却久久等不到动静,便只得紧了紧毯子,屈服了渐深的困意。 十二【1541】 陈氏与林氏这两个不守规矩的蠢东西,官爷们却是各有打算。 先她们一步走了的许氏,早已被装进裹尸布内,由几名小兵快马送去了永山。只要身为祭品,即便在途中成了尸首,也要挺着肚子送至永山,早别的几步被置入陵墓。 毕竟是个上上品,这陈氏须得想法留着命。而那林氏在他们看来与已死的许氏一般,也不用管她是否还有气儿,直接断了续命的法子便是。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上品,途中随意都能遇上几个。 虽说祭品规定了得在指定地区收集,但上面却也是默许收集的官员们在途中弄来几个的。毕竟祭品这种东西,自然是数量愈多愈好。是故官员们并不太在意祭品的生死,除开那永山还有一院的候补外,途中总是能够“巧遇”上的不少有了身子的妇人,就够他们填满最开始报上去的数字了。 能参与这等国家大事的官爷们,必然都有冷硬的心肠。便是他们自己的发妻侍妾都能送进那有进恐怕就无出的院子,又怎会对别的妇人心软。 如今他们聚在远离帐子的地方,商议着近几日的打算。这秃地比起先前预料的要费物资得多,马匹的损耗大且罢了,用水却是有些缺了,余下的水量怎么也供不起一群人马的需求。 商议过程中,也不知何时得出个有些阴毒的法子:将那三个月份不大的合格品剖腹,取了里边的羊水给马匹饮用。况且畜生什么脏水都喝。 至于她们的尸首,便直接抛在这秃地上,途中抓来三个肚腹不大的顶替上便是。原本也打算将三人尸首运回,可苦于物资再难周转,备用马匹用上也依旧有些勉强。留着三具必将血淋淋的尸首,不止会惊吓到其余妇人,天热引起的尸臭想必也会让人染病。因此剖完即丢。 而那林氏若是撑不过余下的两日,便也直接丢了,再找个顶替。但陈氏却是定要留住的,倘若她万一身死...议到这处,官爷们叫来了在旁等候的婆子们,厉声警告她们需得用上一切法子让陈氏活着。毕竟行程不宽松,上品好找,上上品却是没那么易寻,怎么也得让她撑到补齐了物资的时候。 那之后,即便她身死,也能够运至永山,毫无隐患。 可哪能事事都入了这帮黑心官爷的意。就在这晚,陈氏死了,悄无声息地。 她也被安排歇在了马车,自然不是同浅羽三人一起,而是与奄奄一息的林氏与两个婆子一个马车。 可陈家嫂子哪里能够歇息,心内的惶恐令她瞪着布满绝望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那颗疼痛渐弱的胎腹。她的孩子...怕是已经丢了性命。腹内虽依旧疼痛,却不再是先前那般,能够觉察到里头活物在往下挪着的产痛了,而只是她的zigong仍在坚持排除“异物”的抽痛。 双目刺痛,却无泪可流。即便自己如今还活着,却怎么也不可能如那老婆子说的那般,祭典后能活着回家的。脑内从未如此清明,陈家嫂子终于觉察到,一切都是骗局,专门诓骗她们这群无知的妇人。 她永不能回家去同丈夫与两个幼子团聚了,她终将要死。 总不能让肚子里这孩子一直这般在里边闷着,即便是死,她也要抱一抱她的第三个孩子。定了这样的决心,陈家嫂子原本脱力的身体却突然间有了无穷的力气,她撑着身子,让自己靠着车壁,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若是将两个婆子吵醒,她的孩子就出不来了。多亏她们料不到自己居然突然有了气力,早已放心睡去。 她开始解起了缠身的布条,动作虽迟缓,却仍耐着性子努力解着。可到底这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哪能这么容易解开。 稍稍思量了一会,陈家嫂子她改了主意。她费劲地伸手去探那口子,触到那处明显的凸起时僵了身子,孩子的头就卡在那,它原本早就活生生地出来了... 也不知哪来的劲力,只是伸指去扯那处的布条,她狠劲扯了几回便将它们散开了,然后亲手触到了那孩子的头皮... zigong的抽动未止,力道却明显弱了。将那处的布条尽数扯开,陈家嫂子便失了突来的那股劲力,她快不成了。可双腿已经能够微微打开,孩子勉强也能从那狭小的空间出来。 用了最后一股劲,陈家嫂子死咬着唇,往下压着肚子,突来一阵剧痛,她的孩子的头终是从她体内出来了,变形了的小脑袋带出一片血水...潺潺不止。 十三【708】 发现陈氏身死,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了。 官爷们不是不震怒的,可再谩骂看守的两个婆子也是无济于事,死了便是死了,骂了还能让她活回来不成。 只得让婆子将那陈氏娩出的胎头强按回去,而后简单做了些防腐处理,便派了俩士兵,提前将那陈氏的尸首运回永山。这么一来,原本就匮乏的物资,便更紧缺了。 至于仅剩下半口气的林氏,在车队整备好后,她便被直接丢下了马车,眯着双几乎无法视物的双眼,看着车队渐行渐远... 同样被丢下的,是夜里被生生剖开了肚腹的三个合格品:赵氏,钱氏,孙氏。三具尸首俱是腹上皮rou外翻,露出了里头还未长成的胎儿。 早已远去的孕妇们,根本不知车队中已有人被暴尸荒野。但都战战兢兢地坐在马车里头,双手或圈或托地,抱紧了自己腰间的肚子,生怕它会突然发动。 “呕...”又一次将灌下的解暑药呕出,何家夫人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过了一夜,她的暑热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是严重,不止的呕吐声扰得同她一个马车歇息的项家娘子与浅羽姑娘一直都无法安眠。 派进这马车的钱婆婆眼见另两个孕妇欲睡不能,只能叫停了车队,安排了王婆婆带着浅羽去了吴氏所在的马车,剩下自己照料快昏死过去的何氏,与一动不敢多动,生怕肚子发动加快的项氏。 那项氏的胎固得不错,只要这没胆的东西别再有什么大动作,有了延产猛药的配合,这产程怎么也能拖个近十天。 是以钱婆婆不再去管老实躺着的项家娘子,瞧了眼还在竭力撑着的何家夫人,径直就扒开了她身上的衣裳,露出了保养得当的丰腴肩膀。 摆布着无力挣扎的何氏靠在自己肩上,双腿虚夹着她的大腹,钱婆婆低低喝了句“忍着!”,便伸了浸过水的右手,在她肩上拧了起来。 项家娘子便在何家夫人的声声闷哼中,缓缓沉入了梦乡。而上了另辆马车的浅羽,却是在那见着了一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