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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青筋暴跳,死死地攥住铁棍,一脚揣向张美珍的肚子。张美珍抻直了九节鞭挡住他一脚,自己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你们还敢私闯民宅吗?”赵长老一团和气地说:“不敢不敢,我们请了打狗棒就走,绝对不敢碰帮主屋里一点东西——你们几个,去找几个塑料袋来当鞋套,别踩脏了老帮主家的地板。”张美珍:“站住!”田展鹏:“你才给我站住!”他趁着张美珍转身的时候,一棍子朝她后背抡了过去。就在这时,一根长条的东西横插进来,“嘡”一下弹开了铁棍,田展鹏虎口一麻,还被扑了一脸灰,他“呸呸”两声,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条长把扫帚。喻兰川把从门口传达室捡来的扫帚往地上一戳,很文明地扫了两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故意伤害,您想好了吗?以您这岁数,有期徒刑可相当于是终身监禁了。”田展鹏:“你是什……”赵长老一愣:“你是……小喻爷?”“嗯,”喻兰川一点头,“秋天开会的时候见过您一面,还聊过几句,赵大爷,您身体不错?”“托福。”赵长老一笑,没把这小青年放在眼里,“改天一定找小喻爷喝茶,今天我们丐帮有些内部事务,就不打扰了,弄出这么大动静,也对不起街坊们,我们上去请了打狗棒就走。”喻兰川奇怪地一挑眉:“杨帮主要把打狗棒给你们,还劳动诸位亲自上楼取?”赵长老说:“打狗棒本来就是我们丐帮的东西,杨帮主现在人在医院,一时没法出来主持事务,打狗棒当然由我们几个代管。”“哦,属于丐帮。”喻兰川一点头,闲聊似的说,“丐帮什么时候注册的,都变成法人了?”赵长老眼角一跳。喻兰川:“要不然……关于打狗棒的所有权,你们还签了个合同?”“小喻爷说笑了。”“没有,我不喜欢半夜三更喝着西北风说笑,”喻兰川越过丐帮众人,径自走到楼道口,往那一站,“除非你们拿出关于合法共有打狗棒的文件,不然半夜三更私闯民宅拿东西,这可是入室抢劫,警察在路上了。”“小喻爷,”赵长老假笑着说,“武林家务事,惊动公家,不好吧。”喻兰川:“这么大阵仗的‘家务事’?”“小喻爷,别拿这套吓唬人,”赵长老压低了声音,“打狗棒寄存在历代帮主手里,退位归还,不信,你问老帮主,他敢不敢说那是他的私产?警察来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因为一根棒子把我们抓起来?今天这打狗棒,我们要是非要不可,小喻爷,你谁也拦不住,都在燕宁,都是同道中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知道你是文明人,别弄得大家脸上不好看。”喻兰川一笑,语气微微软了一点,跟对方商量:“老杨帮主还在医院,打狗棒又没长腿,大家弄成这样,何必呢?赵大爷,等两天不行吗,等他醒过来,说给谁,我请假替你们把圣物护送过去,行不行?”赵长老叹了口气:“小喻爷,不是老赵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们这楼里,又是万木春余孽,又是行脚帮旧人……就是我答应,我手下的弟兄们也不答应啊,您也体谅一下。”“我记得盟主令里都没有给卫骁定罪,怎么到您这,铁口一张,万木春就‘余孽’了?”喻兰川脸色冷了下来,“今天晚上这民宅,您是非闯不可了。”赵长老没吭声,身后几个丐帮弟子一拥而上,要从喻兰川身边挤进楼道。喻兰川猛地把扫帚往下一压,塑料长杆正好砸中最前头的人的膝盖,那人踉跄半步,随即被横过来的扫帚顶了下去,顺便带倒了一个同伴,剩下两个人一个被扫了腿,一个被扫帚杆打出了鼻血,怼下了楼梯——长而轻的塑料杆在喻兰川手里打了个旋,横在楼道口之间。他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丐帮的乌合之众,感觉自己不跟两位以上的对手动手的誓言,恐怕要就此扫地。自古“侠以武犯禁”,喻兰川以前觉得这个说法跟他没什么关系,却原来总有一些事,要靠动手说话。“寒江七诀”传到这一辈,除了防猝死,可能还是第一回正经八百发挥它的另一个功效——让傻逼听人说话。“这种野蛮行径啊,真是文明的耻辱。”他想。喻兰川隔着人群,彬彬有礼地冲赵长老一点头:“那您试试。”第七十二章第二天不是公休假,这么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夜里,还跟过来到一百一闹事的,都是几个长老手下的骨干人物。这些人试试就试试,一点也不把穿衬衫和皮鞋的喻兰川放在眼里,动手不含糊。说话间,又有四五个人同时扑了上去。一百一十号院的小楼一层和地面不是齐平的,要稍微高出一米左右,所以楼道口有一排石阶,大约十来阶,东西展开两米来宽,两侧都有栏杆扶手,西侧隔着栏杆是一条轮椅通道。三个人分左中右三路扑向喻兰川,打算缠住他,剩下的人则从轮椅通道往上跑,要绕开他冲进楼道。喻兰川扫帚倒提,一步退进楼梯口,扑向他的人紧随而至,他却又蓦地上前,扫帚杆在手里倏地缩了一截,中间那位顺着台阶往上冲的时候,双手自然护住头,胸腹一下露出空门,被塑料杆戳了个正着,“噗”地喷出一口气,真成了“戳肺管子”。与此同时,喻兰川借着一戳之力往后轻飘飘地一弹,横肘扫向左边的人,扫帚头上的土渣甩了那人一脸,趁对方手忙脚乱地抱头挡眼时,喻兰川整个人重心往左压下去,右腿横飞起来拦腰踹过右边那位。赵长老怒喝道:“小喻爷,你今天是非要管丐帮的闲事不可了?”喻兰川戳倒一位踹飞一位,手里扫帚杆上下翻飞,三两下,左手边那个被压在栏杆上的倒霉蛋四肢关节全麻,整个人被按着往下一折,成了个人形软垫,喻兰川扫出去的腿没落地,直接以“人形软垫”为支点,飞身从护栏上翻了过去,伴着“软垫”一声惨叫,扫帚三下五除二地挑了那几个从轮椅通道上冲上来的人。这才轻飘飘地落了地。“那倒不是,”喻兰川一只手拽着栏杆,旋身转了半圈,飞给赵长老一个假笑,“一般我都不免费提供服务,何况贵派还是个未经注册的非法组织,您放心,我比您还不愿意搀和。等老杨帮主出院,你们爱怎么分家就怎么分家,爱怎么篡位就怎么篡位。丐帮要是哪天IPO了,我一定说服老板跟投。”赶过来的田长老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惊险地憋住一句“他要是出不了院呢”。但是话忍住了,表情没忍住,这几个字分毫毕现地刻在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