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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领将人拎得半悬在空中,用拳头比划着他的脸:“是不是要我给你打个整数?”耳钉男没料到纪元看着瘦长一条,力气却是出乎意料地大,肚子疼,脚又软,哆哆嗦嗦道:“我……”两人正拉扯着,背后的KTV门被打开,走出两个纹着花臂的高个男,应该是耳钉男的同伴,看见这情形连忙冲过来帮忙,一把推开纪元,把半死不活的耳钉男扶起来。“这小鳖孙不……不识好歹,还敢打我,今天就非把你拉进去办了!”耳钉男仗着有人撑腰,抹了把脸,用手指着纪元的鼻子骂。“哧。”纪元嗤笑一声,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围着也不怵,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来:“我倒看看谁办谁。”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亦或是这么多天的压抑寻找到发泄口,亦或是企图自欺欺人的伪装被人扯下的恼羞成怒。如果此刻面前有一面镜子,纪元会发现倒映出来的那个他,一点也不像他。不像那个小心翼翼圆滑处世的小贩子,不像那个一口一个“哥”的乖巧青年。生活环境决定他必须学会自保,以致于都快忘记上一次这么酣畅淋漓打架是什么时候了。纪元对打在身上的拳头像是没感觉一样,完全不避开,依靠野兽般的本能反击,仿佛一头负伤的狼,凶狠地咬向想要靠近他的任何人。三个人厮打的动静很大,惊动了KTV大堂经理和保安,耳钉男屁滚尿流地躲在墙角,走廊上陆续多了围观的闲人。“纪元!”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破开迷雾,打在纪元的耳膜上,将他的理智拉回来。叶凡拨开人群,一脚把想趁机偷袭的人踹回地面,擒住纪元的双手,将浑浑噩噩的小孩箍在怀里检查他是否受伤。“哥……”纪元逐渐回过神,见叶凡紧蹙双眉捏着自己的手背在看,上面斑斑血迹,有他指节磨破的血,也有对方被揍出的鼻血,糊成一团。纪元原本就不希望被叶凡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埋下头想把手抽回来:“哥,别弄脏你的衣服。”“别乱动。”叶凡不容置喙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又将外套脱下来,盖在纪元头上,阻挡那些闪光不断的摄像头。纪元紧紧攥住带着体温的外套,斥骂声、笑声、警笛声,这一切喧哗声似乎都被隔离在外。他看不到此刻周围的景象,也没有勇气掀开外套去直视,但是他知道此刻有一个人挡在面前,强硬而温柔地拉着他,不肯松手,也不会松手。纪元感受到脸上温热的液体,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滑落。又要把叶凡的外**脏了。他舔了舔流到嘴角的泪水,很苦,也很甜。作者有话要说:纪小圆子其实也有当1的潜质,不过嘛……第15章故人“姓名?”“纪元。”“多大了?”“二十二。”“二十二?”马东岳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有些不太相信:“带身份证了吗?”“在兜里。”马东岳走上前去,摸摸索索在纪元的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对着脸仔细对比半天,才点点头:“嗯,家庭地址在哪儿?”纪元紧紧扣住手心的软/rou,报出一个地名。“我是说户口本上的地址。”“我没有本地户口。”“没有本地户口?”他的搭档吴峰皱起眉头,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用圆珠笔敲敲桌面:“那你有正经工作吗?”“有,我在工地上干活。”“我是问正经工作,临时工不算。”吴峰向来不喜欢和小混混打交道,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这不算嘛,警官同志?”纪元往后仰去,带着椅子发出滋啦一声刺耳的声响,抬头直视着他:“有合同的,不信您可以去查查。”“没别的意思,例行询问而已。”马东岳慢悠悠地拧开保温杯喝一口热茶,又将入嘴的茶叶吐了出来,制止搭档的动作:“你跟那几个人为什么发生冲突?”“他纠缠我,就打起来了。”“你们之前不认识?”“不认识。”纪元有些奇怪,不明白一次普通的打架斗殴为什么要问这些事情。马东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朝着监控器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拿进来一盒光盘。他取出光碟放进DVD中,按下遥控器的开关,电视中立刻显现出当时走廊里的情况。这是从KTV的监控系统里拷贝的,那条走廊只在中央安了一个全角度旋转红点摄像头。而纪元和那帮人发生冲突的地方位于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纪元全程基本背对着摄像头,看不清表情,倒是耳钉男递酒杯勾搭的情形一清二楚。他点了暂停,放大那个酒杯:“你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吗?”“我没留意。”纪元意识到其中一定有猫腻,警惕地不多说其他话。“那这抱着你腿不让走,又拽领子打人,还喊人来群殴的,纠缠出这么大个架势?”马东岳又分别暂停几个画面,用激光笔在上面点了点,眯着眼看着纪元。纪元呼了口气,双拳紧握撑在桌面上,歪着头丝毫不避开这灼人的目光:“您没必要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当然,如果从一开始就因为某些原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也没办法。”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有些犀利,相当于直接指责警察身为公权力机关人员,却戴着有色眼镜执法。“妈的你这小子什么意思,”马东岳还没有说什么,吴峰倒是跳了起来,将本子哐得摔在纪元面前:“你知道自己摊上什么大事了吗?我们现在有证据怀疑你参与私自贩卖成瘾**品!”成瘾**品?这几个字给了纪元当头棒喝,他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有一天会和这几个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字联系在一起。吴峰看见纪元一脸空白的模样,得意洋洋地竖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几个跟你打架的,都是干这行的。”“我不太明白。”纪元强压心头的恐慌,努力维持面上的冷静:“只不过打了一架,还没查清前因后果,就说我和他们的那档破事有关联,未免太武断了。”“武断?”马东岳拖来一张椅子坐到纪元身边,双手交叠抵住下巴,摩挲着胡茬:“那你倒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从洗手间回来,被那个带耳钉的纠缠,踢也踢不走,然后他同伙跟过来,我们就打起来了。”纪元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重复当时的情形。“但是碰巧的是,那晚他们正在小团体聚集试药,然后遇上你这个毫不相干的路人,还偏偏抓着你不让走。”马东岳慢条斯理地描述出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