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1
她恭恭敬敬地问:“王爷,您觉得,如何处置呢?”安平王爷恹恹地看着,眼前这些人,在他瞧来,就跟蛐蛐、蚂蚱、金龟子一样。现在,有一只金龟子问他,这两只小蚂蚁,当如何处置?他怎么知道呢?这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随便吧。这时,有人来报,说西屋那边的客人磕了药,都疯了。王爷点点头,道:“那就包几位红牌去伺候一下吧。”他瞧着这里也没什么意思,遂起身,欲走。黄衣人眼珠子骨碌一转,忽而道:“王爷最是怜香惜玉了,磕了药的人,难免有些粗鲁,正好,眼下,就有现成的呢。”小行云急火攻心,气得就要破口大骂,嘴刚一张开,还没发出声儿,就听“啪”地一下,黄衣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这没你说话的份儿!来人,叫他闭嘴。”当即有金甲卫上前,摁住小行云,往他嘴里塞布团。王爷仔细想了想,西边的客人,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家伙,也是无所谓的,遂道:“也成,那就这么办吧。噢,对,今日好像有人献了一味春`药,叫什么一枝春,不然就试试这个……”“谨遵王爷吩咐。”红指甲跪在地上,听了这一句,忽而像被一盆水泼醒了,周身发抖、发颤,恐慌像洪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想逃走,逃得远远的,可手脚被捆,他看见金甲卫捏着一杯小金盏,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不,不要……滚!滚开啊!”红指甲在地上蠕动着爬,做着徒劳的挣扎,像蚁虫一样,最后,轻而易举地被抓住。他被摁着灌下了一枝春,红指甲哭着叫道:“黄阉货,你真是不得好死!”黄衣人气得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个贱货也有脸说,你这是罪有应得!都拖下去!”小行云和红指甲都被拉走,拖到一半,红指甲整个人都不对了,脸上身上迅速发红发热,像高烧濒死的病人,整颗头摇来晃去,已是神志不清。他们被拖到西房,打开门,里边就是地狱。红指甲被扔了进去。而小行云被金甲卫摁在地上,跪在门前,眼睁睁地看着。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楚行云想尖叫,想大哭,他想娘,想回家,要是那只小叶熊还在就好了,捏一捏它,就好像回到了娘的身边,娘会保佑他的,会等着他回家,他要好好地活下去……王爷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初时觉得有些意思,像秋日里,孩童看见一群蚂蚁在分食将死的蝉,总要蹲下来看一看,看着看着,却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遂离去,近女色。黄衣人却倚着门,一直一直地看,他赏心悦目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来踢了小行云一脚:“怎么?想进去陪你主子?”黄衣人蹲下来:“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儿,你想陪,人家客人还不愿意呢。”他伸手拍了拍小行云的脸,蔑笑一声,“瞧瞧,瞧瞧,走的时候你还眉清目秀的,这才多久没见,就被水卫打成这猪头样,真惨哟。”他看着小行云被布团堵住嘴,只能发出可怜虫似的呜呜叫,心满意足,又说:“你主子找了你这么个使唤也是惨,红倩雪哪有那能耐逃跑,想来是你这死小鬼撺掇他了,为了一己私利,你看,把他害成这样,你数数,那屋里有几个人呀?”屋里的红指甲在哭叫,小行云闭着眼睛,像要崩溃了一样。“数!数啊!我叫你数你听见没!”黄衣人把小行云踢翻在地,踩、踏、踹、打,踢得他脑袋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打疲了,黄衣人就歇一会,朝屋里看看,待会儿又继续打,这么来回三趟,小行云一声没吭,夜深了,黄衣人也乏了,遂道:“按老规矩处理吧。”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行云,幸灾乐祸道:“哈哈,你主子要被轮死了,一枝春那么烈,是药三分毒,没轮死,到天亮也要被毒死咯。”小行云被迫跪在地上,恨恨地剐了他一眼。黄衣人像是被这眼神挑起了兴致,他一把捏住小行云的头:“你还犟起来了!怎么,担心啊?”小行云被布团堵住,不说话,也不想说话,黄衣人拍拍小行云脑袋上刚刚撞伤的部位,狂笑:“哎呀,主仆情深?有趣,太有趣了!你放心,我告诉你,你主子早就烂货一个,也就当半个月的活儿一夜全干了,一枝春嘛,鸨母那么贪财,只要没真毒傻了,铁定有病治病,只要他能挨过去,私逃这事儿从此就翻篇,他还能苟活一段时日,至于你嘛——”黄衣人拖长了音,捏了捏楚行云的后颈子rou,笑:“你就不一样了,小可怜,你呀,必死无疑。”他大笑着走出去,一击掌,一位屠夫走进来,手上拎着一片又薄又大的刀片,朝小行云走来……有爹有娘的时候,爹娘都说,人是人,后来长大了一点,没爹没娘,看到了很多“别人”,就知道了:人是动物。是直立的走兽,如此而已。放肆、疯狂、通宵达旦……客人都散了,红指甲一身泥泞的腥臭,从屋里爬出来,拖出一条白浊的秽物。他爬向院里的一口井。井很深,映着蒙蒙亮的天。红指甲抬头,一幕墨靛的穹顶,像蘸饱孔雀蓝汁的毛笔涂上去的,很干净。他再低头,井水,也很干净。天地之间,只有他、只有他……好想洗一洗啊……红指甲挣扎着站起来,在井边站好,像一只直立的鹤。他一头往下栽去——他会扑进一汪澄澈清冽里,从此,就彻底干净了。等着,等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红指甲回过头,楚行云站在他身后,拉住了他。“不要死。”小行云把红指甲拉离井边,开始打水,一边摇绳放桶,一边喃喃道:“不要死,好不好?”“可……可是,好脏啊,好脏……”红指甲开始不停地摇头,他还没从疯狂的药劲里缓过来,整个人神志都不太对劲,楚行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得guntang。小行云手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