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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对凌七的易容模仿之术极有信心,毕竟他这次扮得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关系重大,慕容慬心下还是有些担忧。“只有陛下的贴身暗卫里有几人认出。”唐墨恭敬的答了。“那就好。”慕容慬这才安下心来,随后又细细吩咐了些别的事下去。他这次谋反之前已经仔细布好局,只要控制住慕容猊本人,再截断他与外界联系,凭借凌七和京畿地区的大半兵力,即使有朝臣发现不对,一旦事成,也拿他没法!他不担忧那群大臣发现什么,只忧虑慕容猊的后手,毕竟,此事太过顺利!!心下沉了沉,他冷冷道:“注意皇兄的暗卫,另外,尽快收拾了朔雪殿剩余的漏网之鱼。”“是。王爷放心。”唐墨跟在慕容慬身后,答道。瑞亲王府密牢之内。昏暗的地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不知什么的腐烂气味,直冲入鼻。密牢最深处,层层牢笼之内,一个黑影正躬着身重重咳嗽,咳到最后,嘴角竟漫出一丝鲜血。重印深吸一口气,自己扣上自己命脉,只觉脉象诡异至极,不禁心下暗恼,和那青年打斗期间,半途真气不济,他便知道自己中了暗算。现在被关在这牢内,刚才一番运功,竟然无法逼出体内毒素,反而好像适得其反,促进了毒发。用手背擦去唇角鲜血,他细细观察四周情形。他刚才被带进来一路上守卫森严,且地在瑞亲王府内,想来必是十分隐秘之地。自己又和重黎他们被分开了……不行,得想个法子……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望着朝他走进的人,重印不禁咬了咬牙,眉间杀气微涌,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那人在重印牢前停下,周围有狱卒倾身向前,听候吩咐。“你们都先下去。”来人吩咐道,周围原本看守重印的人便退到一边。“重印。”来人出声,赫然便是先前带兵围攻入梦阁的唐时。他前不久前刚由左千牛中郎将升至左千牛将军,就拿手中的权利替瑞亲王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千牛卫掌管宫殿侍卫以及供御之议仗,朝会时大臣的奏章更是经由中郎将交给慕容猊。可以说,唐时绝对算得上慕容猊身边的熟人,他身为暗卫,平日里和宫中侍卫多有交情,和唐时更是性情相投,哪想到自己的朋友却是瑞亲王的人。这个事实让重印一时不能接受,心下也早就将之归为敌人的名单中。“别冷着一张脸,好吗?毕竟,你我朋友一场,你这样对我,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唐时站在那里,道。重印瞥他一眼:“朋友?我可高攀不起。”嘴里说着高攀,一双长眸里却是闪过讥诮与不屑。“重印,你别这样。眼下这样也非我所愿,只是你我各自为主,我也无可奈何。……陛下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唐时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重印,淡淡说道。“……”看着黑暗中不发一语的人,唐时静立半晌,长叹了口气:“我这次来,是给王爷当说客的。”“王爷说,他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们投入他门下,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他皆可以给你们!”“哼!”重印冷笑一声。暗卫皆是从小培养,地位虽高,却做的是最危险的护卫工作。时间一长,不乏有背主求荣者。“你何必呢?……”唐时微微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识的是这种时务,那我宁可为蠢材!”重印微闭了双眼,盘腿而坐,冷道,“唐大人不必多费口舌,我心意已决!!”俨然一副送客的模样。唐时叹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开口:“还有,这也是王爷吩咐的。”重印挑眉,睁眼,直勾勾看向唐时。“每隔三个时辰,服下一粒,即可压制你体内毒药。”说罢,从瓶中倒出一粒,抛给重印。重印接住,唐时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这边,重印看了手中药丸半晌后,吞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只留下内里一个异物。重印将那异物吐出,拿在手中,小心展开。原来那药丸之中竟然内有乾坤,赫然便是一张叠得极小的牛皮纸,其上几行细若蚊足的小楷。第45章45明宣帝元立五年的春狩如期而至,燕帝带着群臣浩浩荡荡的住进了上林苑。每年一次的春狩是举国上下欢庆的盛会,更是皇族宗室子弟在帝王面前崭露头脚的好时机。今年的春狩,同往年一样热闹。风和日暖,微风拂面,旗帜招展,骏马奔腾。年青的贵族个个鼓足了劲,驾马奔驰在深林草原,呐喊着追逐猎物,好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然而,这场预计要持续半月之久的春狩,却在燕帝遇刺,昏迷不醒的突发情况下,匆匆两天便收场。消息一出,群臣震惊,瑞亲王大怒,严惩了当日当值的禁卫军,并下令严查此事,然而最终因为线索太少不得不放弃。回到皇宫的第三天,燕帝终于从昏迷中清醒。本该是令人欣喜的消息,却因为不知何时流出的燕帝遇刺身中剧毒伤势严重的说法而萌蒙上了一层隐晦不明的浓重色彩。春意阑珊,又一场细雨,残花落叶,预示着春季的尽头。燕帝自昏睡中醒来后,即刻在东暖阁召见了以南宫谭为首的几位朝中要臣。当一个多时辰后,一行人从暖阁出来时,皆脸色沉重,心事重重。出了平戎宫大门,几人缓了脚步,互相交换了神色,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相同的忧虑和沉重。南宫谭长长叹了口气,还未开口,旁边熟识的人就开了口:“南宫大人,这事……您怎么看?”南宫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良久,才斟酌着道:“谁能想到春狩会出这样的事……陛下的身体,恐怕……”他话未说完,然而意思大家都明白。刚才暖阁一见,那浓郁的药味,以及燕帝苍白憔悴的脸色,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身影,竟是隐隐证实了坊间的流言。更别说,那自燕帝口中说出的旨意。几人同时深深叹息,更为这寒意深重的春末,添了几分萧索。慕容猊靠在榻上,随意翻着手中的书本,看也不看跪在角落的人。由于处在地下,室内墙壁周围都镶嵌了整颗浑圆的夜明珠,一天十二时辰,都是亮若白昼。慕容猊眼睛虽然盯着手中的书,心里却在计算他被困在这里来的种种。思索完毕,随手将书扔到榻上的炕桌上,却一不小心碰倒了茶杯。顿时,茶水洒了一桌,沾湿了慕容猊的袖口。本来小心翼翼跪在角落里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惊得抬起了头,却是一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女子,清秀温婉,一身红衫更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