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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陆徵,赶紧让那丫鬟下去,上前来福一福身:“三少爷。”陆徵问道:“你们在这吵什么呢?”锦鹿脸色一白:“没什么,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竟然惊扰了少爷,是奴婢的过错。”陆徵见她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来,连忙拉住她:“……我就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锦鹿果然闭了嘴。陆徵顿感无趣。恰在此时,提着点心盒子的汲香走了进来,她比锦鹿小一岁,性子却跳脱许多,唯有一手做点心的好手艺这才留在陆徵身边。虽说同为大丫鬟,但汲香与锦鹿关系好,也向来听她的话,见陆徵与锦鹿站在院子里,且锦鹿脸色不好,连忙迎了上来。“三少爷,来房中吃点心吧!”陆徵便也丢开锦鹿的事,进了房间。汲香将四色点心一一摆好,又拿出碗碟放在陆徵面前。一色绿豆糕,用了糯米和绿豆粉做成方方正正的模样,底下铺着一条粽叶,深绿色的粽叶上摆着浅绿的糕点,极为清爽;一色栗子酥,用了蒸熟的栗子揉成的泥,外头裹了一层饼皮,在油中滚过一圈,皮焦香酥脆泛着微微的黄色,里头的栗子泥却又软糯可口;一色莲子糕,质地细腻甜爽,香甜软滑,洁白的糕点上淋着一层糖渍桂花,泛出浓郁的香味,最后一色却是府中常备的枣泥山药糕。这四色点心都清清爽爽,且颜色也搭配的漂亮,每一个又做的很小,看得出汲香的确是费了心思的。那一日陆徵最后也没有真的罚她们,只是象征性地扣了一月月钱,锦鹿和汲香原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谁知陆徵竟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们,两人感激莫名,汲香不如锦鹿在日常服侍上细致,但也每日里变着花样地给陆徵做些点心。陆徵只是一看,便对汲香道:“你辛苦了。”汲香顿时就露出笑容,颊边两个小梨涡更显得可爱。陆徵咳了一声,这两个丫头对他有些意思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对两人没啥兴趣,也不想做渣男,便只当做是不知道。汲香见陆徵只是吃点心,顿时失望地嘟了嘟嘴。倒是锦鹿细心,忙道:“少爷慢些吃,一会又用不下饭了。”陆徵从善如流地放下手里的点心,刚想站起来走走消食,就见管家陆安走过来,身后带着几名年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几名少年都有些拘谨,却很讲规矩,跟着陆安进来,眼睛也不乱转。穿着下人的衣服却浆洗的很干净,来到屋前,恭恭敬敬地站着。陆徵好奇地走了出来:“安叔,这是做什么?”陆安慈祥地笑着道:“这是夫人为少爷准备的书童,少爷日后回去家学,总要带几个人的。”陆徵没有吱声,原主并不太喜欢带很多人在身边,他亦然,所以陆安的话说完,他就走到了那几个少年面前。陆安还在介绍:“他们几个都是家生子,夫人担心少爷,故此也希望将他们留在少爷身边照顾您。”“我自然知道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陆徵笑了笑,然后走到一个胖乎乎的少年面前,“你叫什么?”胖乎乎的小厮恭敬地看着他:“小的叫阿福,少爷行走在外,尽可以使唤小的。”“我记得……你之前是外院的?”阿福眼睛一亮:“少爷记得我?”陆徵摸了摸下巴,原主模糊的记忆里,他的确阴差阳错救过一个被冤枉的小厮,如今这小厮当了自己的书童,也算是有缘。他指着阿福对陆安道:“就他了。”陆安有些犹豫:“少爷不多挑几个?”陆徵皱起眉头:“我去念书,带这么多书童做什么,有一个就够了。”既然选定了书童,去陆彻书房读书的事情也就提上了日程。陆彻的书房早就布置好了,只等着陆徵搬过去,陆徵用尽办法也没能逃脱掉这个命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阿福去了飞鸿院。阿福将他的笔墨和书本摆好,便乖乖地站在一旁。陆徵叹了口气,打开书本,密密麻麻的字晃得他眼花,唯一的好处是他竟认得这些字,只是没有标点符号,这一本书看下来他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阿福一边替他磨墨一边说道:“大少爷要酉时才回来,让您先写二十页大字。”陆徵如临大敌地握住笔,然后在宣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横线。“……”阿福和他面面相觑。“哈……哈哈,好久没有拿笔,都生疏了……”陆徵擦掉额头的冷汗,内心十分抓狂,为什么脑子里有记忆,身体却没有记忆呢!陆徵不信这个邪,抓着毛笔誓要写出一个端正的字来。-陆彻回到府中时,发现自己书房内静悄悄的,不由得一挑眉。一旁的随从立刻十分有眼色地去问了书房伺候的人,回来的时候脸色古怪道:“大人,据说三少爷在房中练了一下午的字。”陆彻也惊讶了,不过也没立刻进去,反倒先回自己院子换了衣服。他的妻子是前兵部尚书裴佼的独女,裴氏与他夫妻多年,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一边服侍他换衣服,一边好奇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陆彻摇摇头。裴氏也不追问,让人去把一双儿女抱过来。“让他们等一会再过来吧。”陆彻摆摆手,“我先去书房看看三弟。”裴氏笑着道:“我听下人们说,三弟今日很是勤奋,一整日都在书房里,没有嚷着要吃喝,也没有溜出去玩,倒是难得。”陆彻的脸色有微微的放松:“想来是这次的事情给了他教训吧!望他是真的变好了,别再惹祖母和父母担忧。”“你啊!若是让三弟知道你这般揣测他,只怕会不高兴。”“我不过是担心这小子本性难移,让我们白高兴一场。”“行了,你要怀疑就怀疑大狱里的犯人去,别对家人也不相信。”裴氏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她嫁过来快十年了,也算是看着陆徵从一只小包子长大的,陆徵小时候十分可爱,又向来对她这位长嫂多有尊敬,再说,她也不觉得陆徵有什么不对,虽说纨绔了些,可他又没有为非作歹,生在这样的家庭,张扬些有什么不对呢?陆彻一见裴氏的表情就暗暗地摇头,他不想跟裴氏起争执,便道:“知道了,我去看看他就回来。”“三弟向来吃软不吃硬,你也不要过于刚硬,免得他起了逆反的心,反倒不美。